“哦,格拉海德,你怎么有功夫跑到我这里来了?”凡妮莎端坐在王座之上,一双媚眼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闯进来的格拉海德。
他骑着一匹骷髅马,身影隐没在黑袍之中,帽子下的骷髅头里燃烧着一团幽蓝色的火焰,让人看上一眼便觉得心里发寒。
格拉海德拉动缰绳,骷髅战马打了个响鼻,走到殿前站立。
它眼中燃烧着两团墨绿色的魂火,坚硬的骨架上刻画着数道劈砍的痕迹,咽喉处的骨头明显比其它地方的骨头要明亮些许,那是它曾被艾尔利亚刺穿的地方。
它的身躯还沾染着暗红色的血液,但这点血液正在缓缓蒸发。
“凡妮莎,我想我们不应该在内斗下去了。”格拉海德说。
“你闯进了我的宫殿,杀死了我的护卫,然后和我说,我们不应该在内斗下去。你是觉得我很好欺负还是很好骗?自从我来到这个岛屿,就没有一天没有经历你的追杀。不要内斗?这个说法从你口中说出来,就显得无比滑稽。”
凡妮莎站了起来,身后的长袍无风自起,瓦拉琪在一旁捧上权杖,她把权杖拿起,踏空而行。
“是啊,那个时候的我没有意识到这世界变化得如此之快,但现在,我已经醒悟了过来。想要对抗神明,乃至成为神明,依靠我一个人的力量是远远不够的。我们可以合作,共同踏上神明的宝座。”
“如果你能在我手中活下来的话。”
凡妮莎一步踏出,权杖端头处迸射出紫色的电流,瞬间充斥着整个宫殿。
“好吧好吧,如果你非要和我打一场的话。”
格拉海德无奈地笑了笑,拿出一把长柄镰刀,正面迎上了凡妮莎。
凡妮莎可不会和他硬碰硬,她早已看见了未来,如同游鱼掠过了刀锋,来到了格拉海德身后。
“斩!”
高头战马来不及转身,格拉海德只能借力跃起,镰刀顺着身体的运动向后抡出,将凡妮莎趁势发出的攻击打落。
“破!”
格拉海德得理不饶人,落地后再次一跃而起,将镰刀横斩向凡妮莎。
他的动作很快,但时间比他更快。他的横斩还没有到,瓦拉琪已经来到了他的头上,手中的匕首直直刺向他的头颅。
格拉海德躲闪不及,头顶的黑袍被斩开,匕首卡在了他的骨架中间,瓦拉琪没有浪费时间去把匕首拔出来,反而顺势一推,将匕首刺向格拉海德的魂火。
格拉海德吃痛,那团魂火瞬间爆燃,不再束缚在头颅中间,肆意向外伸张。他的攻势被迫止住,凡妮莎也连忙后退,操控着电流化为一条条长蛇向格拉海德咬去。
他可不想被这电流电一下,后退的同时,用力拔出插在自己头顶的匕首,扔到一旁。然后用镰刀在自己面前挥舞出一个圆,将电流弹开。
瓦拉琪在一旁虎视眈眈,格拉海德不得不分神去盯着她,面对凡妮莎的攻势,他只能选择招架。
正所谓久守必失。
两人交手了两百多个回合,瓦拉琪再次找准机会,来到了格拉海德身后。手中的匕首朝着格拉海德后心刺了过去,再一划拉,将格拉海德的黑袍撕裂开来,露出了黑袍内的构造。
那黑袍之下,既不是瓦拉琪所想的骨架,也不是血肉的躯体,而是一层层绷带。
她刚刚刺穿的也不是格拉海德的身体,而是一个空腔,里面也燃烧着一团幽蓝色的火。
那是格拉海德的核心所在。
“看来我不得不拿出点真手段了。”格拉海德冷声说道。
骷髅马哀嚎一声,化为一道流光,回到了格拉海德身边,冷灰色的能量覆盖在他身上,形成一套重铠。
他割开自己的手腕,将血液滴在镰刀的血槽上面。镰刀吸收血液后,刀锋处也覆盖了一层暗红色的流光。
“月下勾魂。”
骨铠冥火将军血,月下勾魂。月下勾魂,匹马只身守空城。
故里琴音何处觅?荒野孤坟。荒野孤坟,繁花锦绣百年春。
这一刀看起来很慢,慢到凡妮莎可以在不同的未来四处寻找,寻找一个破局的方法。但不同时间线的她都在这一刀下被勾去魂魄,夺走性命。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这么强?如果你真这么强的话,怎么可能被艾尔利亚逼到如此险境!”凡妮莎有些失态,但她没有放弃抵抗,数不清的电流刺向格拉海德,但都被那柄镰刀轻易斩碎。
“这是假的,我看到过我的未来,我不会在这里倒下。这是幻觉,对,没错。艾尔利亚的实力很强,但也没有到让人不可抵挡的程度,格拉海德被她撵得四处跑,自身战力一定是不如艾尔利亚的,这一切是幻觉,是假象……”
凡妮莎喃喃自语,指甲狠狠掐入自己大腿,等到血液流出,疼痛感恢复,她感觉精神一阵恍惚,眼前的景象发生了大变样。
她一直傻愣愣地站在原地,根本没有半分动作,瓦拉琪低着头站在她的前面。
镰刀穿过了瓦拉琪的胸膛,那庞大的刀身一直穿过她的身躯,从她后心刺出,又倒钩刺入了她脊椎尾端。
狼人的生命力向来强大,哪怕是致命伤也不能让他们损失行动能力。但就是从她意识混乱到清醒,这不到两秒的时间内,瓦拉琪已经失去了呼吸。
“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吗?”
瓦拉琪的身体在镰刀下缓缓化为灰烬,所有的血肉都化为了能量被储存在「月下勾魂」里面。
“我需要你的能力,你麾下的狼王和狼人比我麾下的狼王和狼人要强得多,我需要一批战力强悍的狼人军团。”
“好好谈谈?合作?”
凡妮莎气极反笑,双眼一片血红,空中流离的电流不断在她身边环绕,形成了一个圆形。
“我没想下死手,如你所见,这一招碰不到你,但她自己撞上来了。你的麾下还真是忠心,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我原以为只是武装兔的一句诗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