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月使徒安德烈,看来得跑一趟约翰牛了。”
莎弥拉悠哉地独步在平野上,路边经过的路人都下意识远离她。
哪怕是在白头鹰,也没人会愿意接近一个背着大砍刀,腰间还别着手枪的家伙。
……
莎弥拉赶到威乐斯王国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以后的事情了,她搭乘的是德莱厄斯为她准备的私人飞机,因此哪怕她带着武器上飞机,也没人管她;但在她下飞机的时候,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约翰牛不允许她的武器进入这个国家。
没有办法,她只能把自己心爱的武器交给了飞机上的驾驶员,让他好好保管。
于是去找安德烈的计划不得不推迟,眼下最关键的还是能找到趁手的武器。
“德莱厄斯,约翰牛有什么着名的黑市吗?”
“我早说过你那套在约翰牛行不通。”德莱厄斯有些头疼。
莎弥拉能在白头鹰拿着武器满大街逛,是因为她是诺克萨斯的人,诺克萨斯在帮她擦屁股,但他们可没把手伸到约翰牛去。
“我会注意的。”莎弥拉满不在乎,“至少我不会在大街上把武器露出来了。”
“希望吧。”德莱厄斯对此并不抱有太大期望,莎弥拉要是不这么张扬,那她就称不上诺克萨斯的孤胆女将了,“我把信息发你手机上了,你到地方了就联系他,他会帮你处理好一切的。”
手机是波赛尔财团提供的卫星手机,诺克萨斯高层都使用的这种手机,各方各面都很方便。
莎弥拉打开信息,德莱厄斯给了她一个地址,一个人名和一个电话。
地址是个赌场,威乐斯王国最大的赌场。到了赌场,莎弥拉打通了电话,不一会儿就有一个男人走到了她面前。
男人弯身行礼:“莎弥拉小姐,里面请。”
莎弥拉跟在男人身后,走到了办公室,一眼便望见了桌子上放着的一张蛇形面具。这张面具就那么坦然地摆在桌面上,生怕别人看不出来他的身份。
“没想到波赛尔财团在约翰牛也有势力分布。”
“波赛尔财团,t22,蝮蛇。说起来,这不是我第一次见到莎弥拉小姐了。”
“哦?可我对你这张脸没什么印象。”
“莎弥拉小姐和夜袭赤瞳作战的英姿,我可是一直牢记于心。”
“啧,那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莎弥拉知道蝮蛇指的是哪一场战斗,但那对于她可称不上是美妙的记忆。
只差一点点,她就会沾染上咒毒,殒命当场。别人看来两者交锋,如同刀尖上的舞者,刀刀致命。她知道事实不是如此,她一直落在下风。要不是斯维因的露面吓走了赤瞳,她可能早就命丧黄泉了。
但那不是因为她技不如人,而是因为那把武器。在那把被称为一斩必杀的妖刀「村雨」面前,她不能露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
“我想我又有机会瞻仰莎弥拉小姐战斗的英姿了。”
“看来这场约翰牛之行,热闹得很。”
“事实上正是如此,我们接到情报,德玛西亚也派人来到了约翰牛。”
“他们来约翰牛干什么?”
“和诺克萨斯一样,寻找援兵。他们兵分三路,圣锤之毅波比前往北极熊,以奎因为首的游骑兵前往武装兔,但他们都被拒绝了。而即将抵达约翰牛的,是以龙血武姬为首的龙骑士。”
“酷。德莱厄斯显然没料到这一点,他只派了我一个人过来。啧,我得要求这一趟的酬劳再涨一笔。”
“这一情报我们也是才知道不久,德玛西亚的行动很隐蔽,要不是龙血武姬的模样太具有标志性,我们也不会发现。这一情报我已经共享给了斯维因统领,我想要不了多久,就能迎来援兵了。”
莎弥拉没想到援兵到得如此之快,她拿到武器后到达蝮蛇安排的酒店里休息,没过多久援兵就到了。她更没想到的是,乐芙兰和弗拉基米尔这两位黑色玫瑰的高层会齐齐到场。
“诺克萨斯已经没有太多人力了。”似乎是察觉到莎弥拉的疑惑,乐芙兰解释道,“而且我放心不下他,干脆就带着他一起来了。”
弗拉基米尔安静地坐在沙发上,手中还捧着一杯血酒:“苍白女士可真是冤枉我了,我可是一直都老老实实地维持着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
“你指的是你的猩红秘社吗?大家都心知肚明,也就没有必要装无辜了。”乐芙兰望向莎弥拉,“合作和谈判还是由你去和安德烈谈,我们过来是为了破坏希瓦娜和圆月协会的结盟,并且看看能不能把她永远留在这里。”
“既然你们发现了希瓦娜的动向,那德玛西亚有没有可能发现了我的动向呢?”莎弥拉眼睛眯了起来,右手把玩着手枪。
乐芙兰一愣,随即很快意识到,莎弥拉所说的很有可能成为现实:“我会安排黑色玫瑰下的一支小队来协助你完成任务。”
“让他们在暗处保护好我就行了。”莎弥拉说,“明面上的威胁,我一个人就足以处理。”
乐芙兰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你多加小心。出现任何问题随时联系我,或者去找蝮蛇。波赛尔财团暂时可以信任。”
“我可不会逞强,放心好了,苍白女士。”
“我们走吧。”乐芙兰站了起来,握着手杖朝门外走去。
弗拉基米尔也起身,将鲜血一饮而尽,朝莎弥拉欠身示意:“祝你好运,美丽的,莎弥拉小姐。”
他不慌不忙地跟在乐芙兰身后,目光深邃如醇酒,毫不掩饰他那带有毁灭性的目光和欲望。
“也祝你好运,伯爵大人。”
弗拉基米尔发出一声轻笑,轻不可闻,他隔空摘下一朵血玫瑰,玫瑰上的鲜血粘稠得发黑。
玫瑰被一股风吹起,缓缓飘落,花瓣在风中一点点消弭,落到地上时,已经什么都不剩下了。弗拉基米尔和乐芙兰的身影,也消失在拐角处。
除了莎弥拉,没人知道他们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