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就在几名皇子还在激动讨论之中时,就有着这么一名格格不入的,那就是大皇子赵承思。
赵承思看着身旁有些异常兴奋的弟弟们,再做些犹豫后还是决定要提出来,只见他往前走了几步。
“父皇,如今我皇室如履薄冰,如此举动是不是有些过于张扬了,难道是父皇…………”。
他的话并没有说完,而只是说了一半。
不过皇帝自然是懂得他的意思。
果然,他这话一出来,赵宏宇看向他的眼神中似乎带了一些满意,与其他皇子的激动相比,总算是有一个稳重的了。
而这就是为什么皇帝明明知道他就是杀死老六的幕后黑手,但是依旧没有明确提出来的原因。
真的明说了出来,不仅仅是皇家丢脸,恐怕还会给了内阁借此插手的机会。
而且,如果真真相大白的话,赵承思是断然不可能登上皇位的。
就单凭天下人的口舌这一关他都过不了,更别说如今的大夏还是内阁掌权了,他们会允许这么一个有野心的人登上皇位嘛。
在赵宏宇眼中,赵承思的表现比其余的几位皇子更符合一个储君的标准,这也是他能容忍的原因。
“你们两个先退下吧。”
而听见这话,刘喜和荆泊瞬间就明白皇帝这话是对他们说的,行礼之后就直接退了出去。
看着父皇叫两人出去以后,赵承思以为自己的猜想是真的。顿时忍不住有些激动,不等赵宏宇出声就直接问道。
“难道父皇已至先天之境了?”
听了这话,其余的几名皇子也是一脸欣喜的看向赵宏宇。
几人修炼也有三年了,对于那些境界之分也是了解,那先天境也稍微有过一些耳闻。
果然真是的话,那对于现在连修炼都还是一件密事的大夏来说可谓是“仙人”之流啊。
如果皇室真有一位先天,那他们的话语权可是大大加重了。
然而听到这话的赵宏宇则是叹了口气。
“先天,哪有那么容易啊。”
在前些日子他已经是实丹巅峰了,但是中途连续几次突破都失败了,还把玉玺中的皇室气运耗了不少。
赵宏宇直接坐在了主位的椅子上,有些语重心长的说出了此次为什么决定让他们跟去那徒太山的原因。
“天地大势渐起,而我皇室却在不断衰弱,就连仅剩的皇族气运都快断了。”
听完父皇的话,四名皇子也是突然惊呼,作为修炼秘术之人,他们可是深知皇族气运对自己的重要性的。
他们现在可算知道一向沉稳的父皇为什么会突然让他们前往徒太山了。
等众人冷静一会后,赵宏宇看着四人中还只是入定的赵承启。
“小七,这次徒太山你就别去了,老老实实在宫中陪着你母后。”
赵承启本来还想反驳一下,但看着父皇那严肃的脸色,再想了想自己的实力后也只好低下头默认了。
见没有什么好吩咐的了,赵宏宇也是挥手让几人退下。
殿外的刘喜和荆泊二人见几位皇子都出来了,许久也没有听见皇帝有别的吩咐,也是正准备走之时。
突然,荆泊脑海中传来了一句话,那话语的主人他自然听得出来是来自殿内的皇帝。
荆泊见面前的几人像是没有反应一般就明白了这话应该是对他一个人说的,于是便佯装着走了出去。
等几人离开了之后才警惕的回到殿内。
“陛下?”
“嗯,荆泊,你跟着朕几年了?”
荆泊听着皇帝的反问,也是故作思索了一般后方才回答。
“老臣自十三岁就追随在陛下身旁了,如今也到五十七。如果臣没有记错的话,也有四十四年之久了。”
赵宏宇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这位护了自己将近五十多年的贴身司武卫,眼角突然也有些湿润,抬手打了打面前之人的肩膀。
“哈哈,荆泊,你也老了啊。可惜啊,生不逢时呀。”
荆泊听了这话,也是有些遗憾的笑了起来。
两人都知道这话的原因。
荆泊在修炼之路上的天赋是极高的,在短短的三年内单凭自己位于五十之龄就已经达到了通府境巅峰,其天赋可见一斑。
可惜啊,生不逢时啊,不入凝丹,终是凡尘之物啊。
随着自己到通府巅峰以后,荆泊每一次运功都能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实力的倒退,这也是和他年轻之时的魔鬼训练离不开关系的。
换句话就是说他身体已经再也不能支撑他的实力了,那身躯就像是被扎破的水桶一般,灵气多是过而不留的。
可以说以他这种情况还能达至通府境巅峰,应是经常人不可及的。
荆泊年轻之时,甚是喜爱练功,可谓是说司武卫中第一人啊,一手软剑神出鬼没,令人防不胜防。
荆泊看着面前皇帝脸上的犹豫,将近五十年的跟随也是让他明白面前之人的难言之隐。
“陛下放心,老臣哪怕是拼没了这条命,也会护住诸位皇子的安全。”
听了荆泊的话后,赵宏宇也是有些不忍的背过身。
“承恒颇有天赋,此次徒太山之行,谁都可以死,他不能!刘喜毕竟是几朝前的老人了,朕有些不放心。”
话已至此,荆泊并没有觉得什么,如果不是皇室收养,他不知道早什么时候就死了。
看着面前赵宏宇的背影,荆泊突然想起很久的一句话,那时他还不是令人羡慕的司武卫总卫长。
在皇室还未衰落以前,皇子这一身份可是许多人仰望的存在。所以,每位皇子都会有一名贴身司武卫。
而作为皇子的贴身司武卫,要求是非常之高的。
自己那年才十三岁,但是他早已记不清手中沾染了多少同龄人的血,他现在只记得牢房中的那拖也拖不去的血斑。
在那场拼杀之中,他活了下来。
紧接着他就被带到了一位与自己差不多般大的少年面前。
“喂,你吃吗?”
自己仍然记得那少年给自己递过来那桂花糕的味道。
自从跟着那少年,自己和他差不多把皇宫都疯了个遍。
也许是少年给的自信,他开始变得有些大胆了起来。
在一天夜里,他突然被一群身穿铁甲的人从被窝抓了起来,直接被压着跪在一座已经烧得只剩下废墟的宫殿之外。
“咱家问你,这是不是你的?”
看着面前太监手中拿着那未烧尽的木把他就知道出事了。
他已经记不清那时的自己是挨了多少的酷刑,甚至就连白天还是黑夜早已经分不清了,当时他只恨自己的命为什么这么硬,怎么抗了这么多天都还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