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裴雨萍告别之后,两人拿着陈保所给的令牌来到聚阳城里,他所说过的陈家当铺。
“二位,是有什么贵物要当的吗?”
走过栅栏,来到柜台前,李道寻直接将令牌推到柜台内的老板跟前。
店老板双眼一眯,拿起令牌一看,眼中神色不断打量两人。“您稍等。”
不等应声,店老板便直接朝里走去,一看,柜台内还有一扇通往内的门。
李道寻也不急,走到一边的椅子坐了下去。
赵幽冉则是还在思考李道寻刚才的“遗言”。
“我们这是到底是要去哪?怎么你都还要准备遗言了。”
很显然,她能和李道寻一并被送来这乾坤界,先不说到底是谁连累谁,反正两人现在谁也是脱不了干系了。
但让赵幽冉感到奇怪的是,以往的李道寻在她眼中,那就是名副其实的老六啊,只要你跟他说前面有什么危险之类的,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去选择要翻过两重山来绕开。
但现在的李道寻更像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啊,尽管何古贤与裴雨萍说过那外面现在很不安稳,他还是选择了离开。
李道寻沉思,缓声道。“秉阳郡!”
还没等赵幽冉继续问,那当铺老板便出现在了门口,只见他恭敬地将令牌递给二人。
“二位来此是有什么吩咐吗?”
“我们需要一份地图,一份前往秉阳郡的地图以及郡内地图,对了,再拿一些钱。”
也不知道那令牌是有何象征,不一会儿,店铺老板便拿来了一份地图,拿到地图的二人也是没有多做停留,甚至连马匹都没要上,也是,以两人实丹境的实力,寻常的马匹怕只是赶不上两人的脚力。
所以,路上就出现了一副奇怪的景象,一男一女正路上赶路,其速度惊人,一路带起的飞尘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几匹烈马引起的。
“呸呸呸!”
赵幽冉突然停了下来,吐了几口嘴中的泥土,径直地朝一旁的茶摊走去。
前面的李道寻见她停下,虽有疑惑,但也是停了下来。“你怎么了?还没有到呢,我们得抓紧些时间。”
然而赵幽冉不管不顾,直直坐在茶摊前。
“我说大小姐,你又发什么脾气了?还是我哪里惹到你了?”
听着李道寻得话,赵幽冉就火大,直接捏碎了手中的茶碗。
而一旁的茶摊老板见两人的衣着,也是不担心他们赔不起,反而是走向了一边。
“我耍脾气?李道寻!我们才认识多久,自从来到这该死的鬼地方开始,不管你是来这江阳郡,还是去找什么陨阳宗,我哪一次没听你的?
现在你又发疯似的,又要去什么秉阳郡,这就算了,你甚至连是什么人把我们弄到这的,你都要瞒着我。既然如此,那我们还不如各走各的,也免得你整天防着我了。”
似乎是见赵幽冉真生气了,李道寻也是坐了下来,道。“你是想让我在这解释吗?”
说着,他也抬手示意了一下周围的人,虽然这茶摊小,但也是还有几个人。
见状,赵幽冉只好一边拍打着身上沾染的尘土一边站起来朝外走去,李道寻刚想拿起茶壶,却发现早已经被喝光了,无奈扔下一些钱币后便追上。
来到几棵树下,除了两人,周围已是没了人影,赵幽冉停下步子,看向了后面的李道寻。
“现在可以说了吧。”
李道寻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把我们送进来的,可能是我师傅,但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师傅?”
“对!”
赵幽冉也是沉思了一小会儿。“所以,这就是你为什么在听说秉阳郡最近不太安稳,但还是要去什么秉阳郡的理由?”
“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要我去,总之,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了,这一切解释起来很复杂,我最多只能跟你说这么多了。”
李道寻也显得比较为难,因为他说的是实话,而且,他们师徒两之间的关系有些奇怪,与其说是师徒,更不如说是一场交易。
看李道寻一副有言口难开的模样,赵幽冉也是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咚咚~锵!咚~咚锵!...”
就当两人想要继续赶路之时,一阵锣鼓声传来,两人转头一望,一个像是送亲队的队伍正敲锣打鼓地朝着这边走来。
为首的两人很是奇怪,红白相间的衣物,脸上戴着一副奇奇怪怪的面具,双手高高捧着石盘,石盘上的东西更是奇怪,有蟾蜍、老鼠,甚至还有一些禽类的内脏之类的。
只见手捧石盘的两人每次向前下脚都是左脚为先,左脚高高抬起的同时,右脚却是先落地,重重踏在地上,像是民间跳大神一样。
身后跟着的队伍也都是一样的衣物,红白相间的衣物看起来是那么地不吉利,整个队伍内,除了锣鼓的敲打声以外,没有一点其他声音,抬轿的几人也都是一言不发,紧闭牙关,看不出一点送亲的喜庆来。
【这习俗也太奇怪了吧。】看着来到面前的喜轿,就当两人都还在感叹这乾坤界的习俗之时,一只纤细白嫩而又红肿的手突然从那轿子里伸了出来,死死抓住了赵幽冉的手。
喜轿的红帘也是被这一举动给带开来,只见里面正是一个被麻绳死死捆绑的新娘,嘴上被一副铜钱口罩给罩盖,从那手上的勒痕来看,怕才是好不容易挣脱开了一点。
新娘那充满求生的目光直勾勾地看向两人,还没等她多做些什么动作,送亲队伍中立马走出来了几个人,活生生将抓住赵幽冉的那只手给掰了下来。
将那脱离的麻绳又死死地给绑了上去,确认绑好之后,方才准备出发。
而一旁赵幽冉冷眼地看着这一幕,刚才被新娘抓住的手还愣在空中,很显然,她还没有从刚才的一幕反应过来。
也是,谁家嫁新娘要绑着的,还是以这么诡异的方式绑着。
就当那人要走之际,她突然一把抓住了那轿杠,几个大汉的身上瞬间被压上了重物一般,脸色死死涨红,有两个更是忍不住,直接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