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多少次,每每被男主这双堪称妖孽的双眸注视,景洛都难免在心底暗骂自己一句!
你现下是个男子!看得着吃不着啊啊!!!
随即景洛扬起个大大的笑脸,唇畔两颗梨涡若隐若现,殊不知他此番作态,也同样深深烙入沈延之心底....
里间几名正同沈延之讨论近些日子搜罗来的证据的官员,在瞧见沈大人频频朝外头张望后,便也极有眼力见的退开。
见状沈延之也只是微微颔首,随即便来到景洛跟前,眼神中是询问之色。
景洛当即也不废话,将自己所为何事低声告知沈延之,便双眸亮晶晶的望向对方。
“你说的那处院子,先前府衙官差的确前去查看过,但夜间之事却是未曾有人禀报上来,想必其中定是有些猫腻!
这样,晚间我自会去你府上寻你,你且耐心等我便是!”
说罢沈延之唇畔微弯,露出一丝浅笑。
言尽于此,景洛也不好过多打搅,在应下后便回府等候晚间到来。
在此期间他特特着人准备了一身玄色衣衫,免去了平日常穿的宽大衣角,整个人看起来干练利索极了。
直到夕阳西下,他等候在屋内无聊至极,想着翻看话本打发时间,却是里里外外遍寻不见。
这才猛然惊觉到什么,先前那不知是何人将其掳走的晚间,他貌似将话本随手揣在衣襟中,想必是在途中丢失。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是不解,为何原身经历过被放血,书中却未曾提起过?这让他想查也不知从何处下手!
又在等候了一个多时辰,百无聊赖的他正伏在案上,忽而听见院中有些响动。
随即便起身打开房门,今夜他特意吩咐小平子去门房处候着,好叫其第一时间来通报。
不想他推开门,便瞧见一人影矗立在院中石桌前,借着昏暗的夜色依稀可瞧见那人长身玉立,正负手瞧着自己。
来人不正是沈延之?
见状他连忙轻手轻脚将门带上,随即便凑近了些低声道:“你怎么进来了?”
对于沈延之能悄无声息避开众人潜入至自己院落,景洛丝毫没觉察到不对之处。
还贼兮兮的朝四周张望着。
见他如此模样,沈延之难得轻笑出声道:“不是你说要我今夜带着你一道?若是大张旗鼓,岂不是叫人知晓咱们要去做什么了?”
闻言景洛撇撇嘴,笑道:“说的也是,不过你功夫不错自是来去自如,那我怎么办?”
话音刚落,沈延之突然张开臂膀,一手搂住景洛略显纤细的腰身,双腿猛的发力。
一阵失重感传来,紧接着,他便已被沈延之单手夹带着跃至房檐上!
见状景洛努力压下快要溢至嗓子眼儿的惊呼,语气带着些胆寒道:“嚯!你下次能不能提前知会一声?这突然来一下子,险些给我吓死!”
“好...那,咱们继续?”
沈延之对此只是模棱两可,在听他的知会一声后,紧接着便带着人继续朝外间而去。
耳畔风声呼啸而过,景洛从一开始的害怕,不自觉将双臂环上沈延之精瘦的腰身后,便逐渐适应。
自房檐上来回纵跃速度的确比白日间要快了许多,不过几刻钟二人便来到李大壮家附近。
二人随即停下脚步,蹲坐在屋檐上。
此刻站在高处,与白日里游走在巷子里的感官十分不同,尤其是加高的院墙,在一片院落中尤为显眼。
“就是那处,现下蹲在房檐上看着便更为奇怪了!”
景洛指了指那处院子,随即便发现他们二人所处的,正是李大壮家房顶。
细细听来,似乎还能听见那瞎眼大娘的啜泣声。
紧接着,他便想起大娘白日所说的,她虽然眼瞎,耳朵却格外好使的事来。
当即便俯身于沈延之耳畔道:“咱们换一处地方?这下面住的是位瞎眼大娘,她耳朵可好使着呢,咱们在这上头定然能叫她发现了去!”
说罢便离的远着些,全然未曾察觉沈延之此刻的不对劲。
只见沈延之浑身紧绷,方才耳畔处传来的温热气息,仿佛只是一场错觉。
随即便长呼口气,带着景洛跃至另一处屋檐,这才松开环着景洛腰身的胳膊,沉声道:“你且注意着些,咱们便在此守候!”
说罢他双眸一瞬不瞬盯着前方。
景洛在腰间的胳膊抽离的瞬间,便心下有些慌张,双手死死攀住屋脊,尽量伏低身子,确保自个儿不会滑落。
这才偏过头看向身侧道:“这房顶应当牢固吧?”
听见他这风马牛不相干的问话,沈延之有片刻的错愕,随后便反应过来他是在担心什么,当即轻笑道:“放心,你别乱动,定然不会有事!”
紧接着便是长达许久的沉默。
久久维持一个姿势,难免的会有些酸胀感传来,景洛颇为不自在的抻了抻腿。
但也就是在此时,他们盯着的院子处,院门被吱呀一声从内打开。
景洛当即便停下动作,全然顾不得腿上传来的不适,紧紧盯着下头。
只见一身着粗布衣衫,头上戴着个宽大布巾的男子从内推开门,紧接着,他身后一名妇人也正悄声跟了出来。
二人行事颇为鬼祟,各自不住的朝四周张望着,在将门悄声关上后,便一前一后快步离去。
为首的男子身材瘦小,脚步飞快的朝前而去。见身后妇人慢吞吞,还几次催促对方快着些。
直至二人消失在巷子里,景洛这才低声道:“这二人绝对有鬼!”
毕竟平日里从不与周围邻居打交道的住户,一入夜便如此鬼祟,任谁看了都要心生疑虑。
闻言沈延之只是压低声音道:“院里有人!先别出声!”
景洛当即便闭上嘴,继续观察着暗巷内的动静。
对面院子里长着一棵极为粗壮的树木,景洛对此叫不上名儿来,但很快的,他便发现一道人影正顺着树干向上攀爬。
而身侧的沈延之显然也察觉到了,当即便一手揪住景洛衣襟压低身子,朝屋脊下方退了退。
对此景洛也是瞬间将心提到了嗓子眼儿里。
这,他该不会摔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