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内力怎么解的?”
温研擦药的动作未停,随口问他,她的内力霸道招式更霸道,没有她的引导,堵塞的内力能通?
燕魏默了几秒回道:“用蛊,以毒攻毒。”
温研不可置信地看他一眼,抓起手探他脉搏,顿时两眼一黑。
得了,本就病痨子的身体快干成壳了。
他用蛊虫帮他疏通经络,顺便吃掉生蛊,短期看是最优解,但长期呢?
能嚼吧嚼吧吞下江湖前三的生蛊的虫子,能是啥好虫?
燕魏身体都给它吃干了都。
温研看他一眼,恨铁不成钢,那贪吃虫都在啃他内脏了,他还在这跟她扮可怜!
她气到了,拉起他,啪啪两下打在他臀上,还是不解气,抱着他脸啃了几口。
良久,燕魏顶着两个牙印呆愣在那,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卷起袖子擦脸。
全程呆滞。
温研出去了,临走前威胁特别不准伤害自己,否则要他好看。
他虚虚攥紧袖口,一时猜不透她的想法。
她既知道他扮可怜诓她又为何顺杆而下消了气?
燕魏陷入死胡同,机械重复擦脸的动作。
烛光倒射的剪影随夜风飘动,屋内点了安神香,宜人的香气流水般淌过,不会缠得很紧,就萦绕在四周。
尽管知道他看不见,她还是点了烛,用了香。
“把这吃了。”
温研急匆匆推门,往他手里塞了颗大药丸,催着他吃。
“药有点大,你吃的时候嚼几下,顺着水咽下。”
温研连水都给他备好了,怕他拿不稳,放到他嘴边,随时准备喂他。
燕魏不急,换了只没受伤的手拿药丸,将它放在鼻下嗅了嗅。
没有药味,分不出来药材。
他持药的手顿住了。
温研见他好像走神了,233还在脑海里咬帕子嘤嘤嘤,顿时头疼,于是拿药喂他嘴里,再喂了口水,熟练拍他后背。
“你说你防着我做甚,一路这么久了,我伺候你比伺候我爹都精细,暖手暖腰喂水喂饭的,要杀你早杀了。”
“再说,”温研睨他一眼,发出灵魂一问:“你打得过我吗?”
沉默,良久的沉默。
只有燕魏用力咽药丸的声音。
“这才对。”
药也吃了,罚也罚了,也没什么说的:“安歇吧。”
这种小事也不需多问他,她熟练扒下他衣服,把他推倒床里侧,顺势躺他怀里,安安心心当个火炉。
燕魏躺在里侧还在眨眼,蓦地从被子里伸出只手阖上他乱动的眼,温研声音懒懒的“睡了,你眨眼睛吵到我耳朵了。”
燕魏:……
——
翌日。
陈盟主和其妻沐乔乔受袭一事很快传遍大街小巷,茶楼桌子被拍得啪啪作响。
“哼,要是被我逮到是谁胆敢刺杀盟主,我陈老九必定弄死他!”
“就是,胆太肥了。”
“……”
诸如此类的声音还很多,看来陈平见颇得人心啊。
温研呡一口茶如是想到。
那燕魏为何要杀他呢?还选择的是同归于尽这种一点讨不到好的死法。
她护犊,燕魏没问题,那问题肯定出在陈平见身上了。
233拟化出猫形,趴在桌上嗑瓜子,小尾巴一勾一勾的,心情好得不行。
昨天温研答应它,天道给的东西她给双份,233虚拟屏的眼睛蹭的一下亮透了。
从此以后,什么天道什么老板,温研才是它最最最最最坚实的后台。
它唯温研马首是瞻。
看出温研的疑惑,它十分贴心查资料,可惜什么都查不到。
“大人,这个小世界按理来说已经完结了,陈平见和沐乔乔已经恩恩爱爱几十年了,世界通道已经关闭了,我们接收不到任何的世界剧情了。”
“世界通道关闭的节点是什么时候?”
233查了查:“陈平见和沐乔乔成亲。”
“如果世界通道关闭后就不能接收到消息,那你告诉我,这个人揪着我耳朵让我叫爹的人是谁?!”
233懵了,抬头看了揪着温研耳朵的大汉。
一身腱子肉,半脸络腮胡,声音粗声粗气,吼一声像打雷。
“温小研你长本事了,好好不学,学人家闯江湖寻爱!?咋滴,不把你爹放眼里啊!”
温震岳眼睛瞪得像铜铃,身旁跟的手下铁彪急吼吼的让温震岳轻点,别伤到小姐了。
他刚踏进这茶楼就看见坐窗边的小姑娘很眼熟,暗戳戳观察半天才一拍脑袋反应过来,这是他们家为爱闯江湖的小姐啊!?
老大找她都找疯了。
于是赶忙往回跑,扯来骂骂咧咧的老大。
不愧是亲父女,老大一下就认出来了,急吼吼地跑来揪人耳朵。
温研也疯了,这俩壮汉讲话像打雷,左一下右一下的,脑瓜子嗡嗡的,震得耳膜疼。
还有突然灌进脑子里的记忆,胀得她头快爆了。
233赶忙插空子说:“因为大人和男女主有交集了,还狠狠虐了人家一餐,人家可是男女主,能轻轻松松被个无名小卒打败吗?”
所以还是她错了?
荒唐真是荒唐,就为了这点小事专门给她造了个爹?
“爹爹爹,你轻点,疼疼疼!疼死了!”
温研忙求饶,就她爹这牛劲,再不喊停,耳朵都得揪下来。
温震岳也不想伤着孩子,当即松手,十分不爽快的哼了一声,拍桌发泄不满。
谁知咔嚓一声,桌子裂了……
旁边的铁彪倒是对这事很熟悉,利落掏钱叫小二:“来,小二,我们要的桌子。”
他干脆把桌子几脚踩碎,又粗声粗气喊:“桌子不顶用,留给你们当柴火烧了。”
店小二接着一锭银子咽了咽口水,话都不敢说,慌忙点头。
店里静如肃穆,所有客人都望向这边。
温震岳很不爽,脸色很臭,黑起脸来很吓人:“看什么看,我找着女儿了高兴,劈张桌子怎么了?!”
“没有没有,大侠误会了……呵呵呵……”
“对对对。”
嗖嗖嗖的,大家转身那叫一个迅速,说话声那叫一个吵闹。
温研捏了捏自己嫩白的小脸,瞅了瞅光滑细腻,润泽似白玉的肌肤,眨了眨璀亮的大眼,由衷质疑:
“爹,我真是你亲生的?”
温震岳一巴掌拍下来,刮得风都颤抖,好在温研抗造,纹丝不动立在原地,还能看他臭脸,嘴角微抽。
“货真价实的我闺女,你娘只有我一个男人,生下你这么个倒霉蛋玩意。”
他忿忿不平:“哼,你倒轻松,留封信就走了,你娘担心得整夜整夜睡不着,帕子哭湿好几条。”
温震岳乜她:“你今天必须跟我回去。”
“不行。”
温研当即反对。
温震岳气急败坏,她不回去阿婉又得说他,还巴巴掉眼泪,他心疼死了,恨不得自己给她当闺女算了。
“你再说一次?”
“哎哎哎,爹,你听我说,我给你拐到……不是,找到了个上门女婿。”
“哦?”
温震岳语气一转,铜铃的眼睛大大的怀疑。
就他闺女这死性子还真找到夫君了?
不确定,先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