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在担忧与期盼中一天天过去,边疆的战事却如阴霾般久久不散。
天气愈发的冷,之前大雪封的路,村长和附近几个村的村长都组织自己村里的人一一清扫了,而闵小小则每日都去镇上善医堂坐诊,善医堂找你开发住院部之后,病人是越发多,连三层楼的几十个床位都住满了,期间闵小小还亲自操刀了几台外科手术和剖腹产。
同时也会去山庄上看看,山上那场雪落下来更是别有一番风味,这样也还会有许多文人雅客来庄上暂住,同时闵小小也时不时地会去墨辰家里等待着,临走的时候,墨辰把他家的钥匙给了闵小小,哪怕每次都失望而归,她也从未间歇一日。
起初,偶尔还有信鸽带来墨辰的只言片语,告知他一切安好,让她放心。可后来,连信鸽也不再飞来,闵小小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闵父闵母看着日渐憔悴的女儿,心疼不已,却也只能在一旁默默陪伴,给予她无声的支持。
随着时间的推移,村里开始流传一些关于边疆战事的小道消息,有人说我军陷入了苦战,伤亡惨重;也有人说敌军狡诈,形势对我方极为不利。
闵小小每次听到这些传言,心都揪得紧紧的,但她始终不愿相信,在她心中,墨辰是那样的人,一定会平安无事。
为了分散注意力,闵小小更加全身心地投入到医学研究和救治病人中。
她在善医堂不断尝试新的治疗方法和药方,经她手治愈的病人越来越多,善医堂的名声也渐渐传遍了周边地区。
闵小小看着窗外的景色,心中也涌起一丝希望。
她想,也许战争很快就会结束。
又十天的时间过去,已经快二十多天没有墨辰的来信了,闵小小心里虽然焦躁不安,可对着家里人也还是当作若无其事。
再加上春节的脚步日益临近,家里需要准备的东西还很多,所以闵小小也不想让自己的心情影响他们。
闵母从厨房走出来,看了看在发呆的女儿,她看了看手里拿着的一张单子,女对闵小小说道:“小小,这眼看就要过年了,咱得赶紧准备准备。我想着啊,得去集市上买些红纸,写春联用,再割些肉,包些饺子。你看还有啥要添置的?”
闵小小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说:“娘,我看还得买些新的碗筷,新年新气象嘛。再称些糖果,来了客人也能招待。对了,墨辰家那边,也得准备些年货过去,万一他过年回来呢!”
闵父在一旁点头称是:“是这个理儿。我待会儿就去集市上把这些东西置办齐。小小啊,你这几天在医堂也累了,就好好在家歇着,庄子上的事儿有我呢。”
闵小小轻轻摇头:“爹,我不累。这医堂的事儿我暂时还放不下,这几天病人多,我还得去看看。不过庄子上的事儿,我也会帮忙的。”
闵母眼眶微微一红,走上前握住闵小小的手:“你也别太累了,你最近都瘦了。”
闵小小微微露出笑容:“娘,哪有瘦,放心吧,我会注意的,对了,娘我还打算做些新的窗花儿贴上,再把屋子打扫打扫,然后院子里的树都挂上装饰,让我们这个年过得热闹点。”
闵父笑道:“好,那咱就分头行动。我去集市,你们母女俩就在家忙活。”
说完,闵父便披上外衣出门了。闵小小和闵母则开始打扫屋子,闵母一边擦拭着桌椅,一边念叨着:“也不知道墨辰这孩子在边疆咋样了,有没有吃好穿暖。”
闵小小手上的动作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担忧,但很快又恢复坚定:“娘,墨辰他武功那么好,肯定会照顾好自己的。说不定啊,过不了多久,他就带着胜利的消息回来了。”
闵母叹了口气:“但愿如此吧。咱把家里弄好,也让他放心。”
闵小小和闵母继续在家里忙碌着,闵小小认真地裁剪着窗花纸,她的手指灵巧地翻转折叠,不一会儿,一张普通的红纸就变成了精美的雪花图案。
闵母在一旁看着,眼里满是慈爱:“小小,你这手艺真是好,这窗花贴上,家里肯定喜庆。”
闵小小嘴角微微上扬:“娘,那我多剪些,给村里的人一些,这样大家热闹热闹。”
闵母想到这能让闵小小分散一下注意力,就连忙应下。
“那感情好,你就在家里剪,剪好娘给你送去。”
“好!”
闵小小专心致志地剪着窗花,每一刀都饱含着对新年的期待,她剪出了各种形状,有寓意吉祥的福字,有活灵活现的小动物,还有象征团圆的双鱼。
闵母在一旁帮忙整理着剪好的窗花,看着女儿忙碌的身影,心中满是欣慰与心疼。
“小小,歇会儿吧,别累着了。”闵母忍不住说道。
“娘,我不累。看着这些窗花,我就想着大家贴上后,家里都喜庆喜庆的,说不定能把不好的事儿都冲走,让墨辰也能平安顺遂。”闵小小眼中闪着光。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喧闹声,原来是村里的孩子们在雪地里玩耍,嬉笑打闹声传了进来。
闵小小放下手中的剪刀,走到门口看着孩子们,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今年的村子,看着就喜庆,这年味儿也是越来越浓了,这些,多得你了!小小。”闵母也走了过来。
“也是村子里的人好不是!不然我也是不会帮的。”
“对,还是那句,好心有好报。”闵母轻轻拍了拍闵小小的肩膀。
母女俩又回到屋里继续忙碌,闵小小剪完窗花后,又开始和闵母打扫完屋子,便又开始准备年夜饭的食材。
闵小小熟练地剁着肉馅,准备包饺子,闵母则在一旁揉面,两人有说有笑。
过了一会儿,闵父从集市回来了,大包小包地拎着年货。“都买齐了,还碰到了几个邻居,都说今年多亏了小小在医堂帮忙,救了不少人呢。”
闵父笑着说道。闵小小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爹,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一家人齐心协力,把家里布置得红红火火。
春联贴上了门,窗户上也贴上了闵小小剪的窗花,院子里的树上挂满了彩色的布条和灯笼。
除夕当晚,闵家的年夜饭摆满了一桌。闵父拿出了珍藏的美酒,给每人倒了一杯:“来,咱们一家人先干一杯,这一年大家都辛苦了,也希望墨辰能平安归来,咱们一家人早日团聚。”闵小小举起酒杯,眼中闪着泪光,但还是一饮而尽。
晚饭后,闵小小独自来到院子里,望着天上的明月,默默地祈祷:“墨辰,你可得一定得回来啊。”
就在这时,一只信鸽从天而降,闵小小心中一紧,急忙解下信鸽腿上的纸条,借着月光,她的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月光下,闵小小紧攥着纸条,上面的字迹潦草却如重锤般砸在她心上:“小小,敌军突袭,我军伤亡人数太多,不过尚且平安,勿念,墨辰。”她的身子晃了晃,险些站立不稳。
片刻后,闵小小深吸一口气,逐渐冷静了下来,她知道自己能帮什么。
她回到屋内,父母担忧地看着她,她涩声说道:“爹、娘,墨辰他们有难,我想帮帮他们。”
闵父猛地起身,“你要去边疆?不行。”
闵母也哭着拉住她。
闵小小却点点头又摇了摇头,“爹、娘,我想看看有没有人想去,我想快速培训一批人员然后我们一起去,我是医者,我想那里该是需要的。”
闵父闵母听了女儿的话,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忧虑。
闵父沉吟片刻后说道:“小小,这太危险了,即便你要去,我们怎能放心让你一个姑娘家身处那战乱之地。”
闵母也在一旁泣声道:“对啊,小小,你若有个闪失,让娘怎么活啊。”
闵小小眼眶泛红,她握住父母的手,轻声说道:“爹、娘,我知道你们担心我,可那些将士们在前线浴血奋战,他们也有家人在等着他们回家。我是个医者,救死扶伤是我的使命,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受苦而无动于衷。而且,我会小心的,我一定会平安归来。”
在闵小小的再三劝说下,闵父闵母虽满心不舍,却也知道拗不过女儿,只能无奈点头。
次日,闵小小赶紧前往善医堂与陈大夫他们说了此事。
陈大夫听后,眉头紧锁,面露难色:“小小,如此危险,你爹娘可应?”
闵小小点了点头,“陈爷爷,放心吧,我爹娘答应了。就是估计得在医馆外面张贴告示,看看有没有人愿意来的,男女不限。”
医馆的人听到这,都不禁有些动容。
这时,白芍站了出来:“闵姑娘,我愿意跟你去,我虽然医术不精,但可以帮忙打下手,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有了他的带头,又有两三个伙计也相继表示愿意加入。
闵小小眼中满是感激,向他们微微欠身:“多谢各位,有你们相助,此行定会多救些性命。”
说完闵小小就赶紧张贴告示,然后还得整理医书、准备药材,将各类常见伤病的处理方法和药方详细记录下来,以便传授给新加入的人员。
告示张贴出去后,医馆的伙计也出去传播了一会儿后,镇里也有几个年轻人被闵小小的大义所打动,纷纷前来报名。
其中有个叫小虎的猎户,他身强体壮,熟悉山林路径,还懂得一些简单的草药知识,主动找到闵小小说道:“闵姑娘,我虽然不懂医术,但我能帮着找草药、照顾伤员,让我跟你们一起去吧。”
闵小小欣然答应,队伍逐渐壮大到了十余人,最让她意外的是,村里有好几个同村的小嫂子也都来了,还有喜顺,闵强。
闵小小看着这些熟悉的面孔,眼眶不禁湿润了,她一一走上前去。
走到小嫂子们面前,闵小小声音略带哽咽地说:“嫂子们,你们怎么也来了?这一路艰险,你们家中还有孩子要照料啊。”
一位年长些的嫂子握住闵小小的手说:“小小,你平日里对我们的好,我们都记在心里。你一个姑娘家都能有这样的勇气,我们又怎能退缩?孩子们有家里人照顾,我们也想尽一份力,让那些将士们能早日平安回家。”
其他小嫂子们也纷纷点头,眼神中满是坚定。
闵小小用力地点点头,说道:“嫂子们,有你们这份心意,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帮到那些战士们。”
接着,闵小小看向闵强,“强子哥,你也要去?”
闵强挠挠头说:“小小,你都不怕,我还怕啥?还有从小咱们一起长大,你有这样的想法,我肯定得跟着你。”
闵小小心中颇有触动,说道:“强子哥,谢谢你,有你在,我也安心许多。”
最后,闵小小望向喜顺,“喜顺哥,村长叔他们?”
喜顺哈哈一笑,打断她的话:“没事,我爹他们都很支持我,小小啊,别的,我没啥大本事,但跑跑腿、帮忙照顾伤员还是可以的。”
闵小小深深地鞠躬,说道:“各位,我闵小小在此谢过大家。你们的情谊,我会铭记在心。我一定会尽我所能,让大家平安回来,还有尽我所能教大家救治的方法,让我们一起为边疆的战士们做点什么。”
众人纷纷表示会齐心协力,听从闵小小的安排。
在接下来的三天里,闵开始对众人进行集中培训,从伤口包扎的技巧到止血药的使用,从骨折的固定方法到疫病的预防措施,事无巨细地讲解演示。
日子一天天过去,出发的日子渐近,闵小小越发忙碌地从空间里筹备物资。
她准备了充足的绷带、草药、刀具等医疗用品,还细心地为每个人准备了厚实的棉衣和干粮。
终于,到了启程的那一天。
村里的乡亲们纷纷前来送行,将一些自家准备的食物和用品塞到他们手中。
闵父闵母站在人群中,眼中满是担忧与不舍,但他们也为女儿的勇气和善良感到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