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语继续说:“所以,我只能送你去养老院,你原意吗?”
听说可以去养老院。
赵大强放下心来。
养老院听镇上人说过。
里面吃住全包,活得像个地主。
不过,养老院是要交钱的。
想着司语既然送我去,肯定帮我交钱的。
养老院是左柏树帮忙找的。
开在老城中心。
左柏树带司语去看过。
这里原本是县政府。
后来县政府搬到新区。
这地方就被开发成养老疗养院。
环境很不错,有花园,有高尔夫球场。
有食堂、休息室、棋牌室、娱乐室。
还有一面小湖,湖里有锦鲤。
司语看着觉得很好,将来这地方,我都想来养老。
院长是左柏树的同学,名叫杨爱林。
杨院长说,我这里不仅养老,还带点疗养的性质。
里面的工作人员,有保健医生,还有护工。
在这里养老,老到要归去时。
这些医生护士,也会给他们临终关怀。
正常费用五千一月,司语,你是我老同学介绍来的。
你还是鸡鸣县小神童的妈妈。
自己又是天才村妇。
你这一家人,都是我们鸡鸣县的骄傲。
司语,你公公住进来。
我给你打折,收你三千一月。
你看如何?
司语连呼不好思,承让了!
三千一月确实不高。
司语交了一年的费用。
办了出院。
司语借医院的轮椅。
推着赵大强正准备走。
赵伟帅来了,赵伟帅接过司语的轮椅推着。
司语牵着豆豆,跟着赵伟帅身边走。
赵伟帅问司语:“你带回去住?”
司语摇摇头:“我送他去养老院。”
“哪家养老院?”
“老县政府里的养老疗养院。”
赵伟帅停下,吃惊地看着司语:“县里最好的养老院,老贵了!”
赵大强听了也吃惊。
那可是鸡鸣县最好的养老院,听说里面还住着不少干部呢!
司语真舍得钱,送我去那么好的地方?
“贵有贵的好处!”司语笑道,“里面还带有康复的性质,有医生指导,还有机会让病人身体,恢复到最佳状态。”
赵大强听得司语这样说。
心里欢喜,脑梗还梗出福来了!
赵伟帅推赵大强到大门口,
然后去开车。
司语牵着豆豆等赵伟帅。
赵大强向司语说:“我,我,都,都是,田,田贵花,嗦使我,我,打——”
司语看赵大强那口水儿,纷纷下流。
连忙把抽纸递给赵大强。
“您别说话,我也不想听。”司语不屑地说。
司语不想听赵大强的忏悔。
也不想听赵大强感激的话。
司语只是替赵伟杰尽义务,并无情分。
赵大强连忙闭了嘴。
赵伟帅抱赵大强上车。
司语推着空轮椅,去还给医院。
跟着赵伟帅车子。
来到养老院,刚进门。
便有服务员带着轮椅来。
赵大强坐上轮椅。
服务员推着赵大强。
赵伟帅笑道:“这里真漂亮,我们读书的时候,这里还是县政府,当年我们看着羡慕的不得了,只是进不来。”
司语笑道:“我看过,环境很好!”
赵伟帅半含羡慕地笑道:“怎么样?带我进去瞧瞧。”
司语也笑了:“成,看看你会想着,等将来老了,也会想来这里养老!”
服务员向司语笑道:“需要我带着赵叔叔,陪着你们转转吗?”
司语连忙说:“不用,你带他去安置,我逛逛便回去了,也不用再招呼的。”
赵大强连忙摇头,咕噜噜连说话带喷水。
要跟司语他们一起去转转。
服务员一边帮赵大强擦口水儿,一边温和地说:“好好好,不用急!”
说着推着赵大强,跟着司语。
司语和赵伟帅,牵着豆豆。
在院里各处溜一圈。
赵大强那个心情呀,真是爽歪歪。
这他妈神仙住的地方呀!
从赵家村的家,到打工路的每一处地方。
何曾住过这么好的地方?
进到住的房间时,赵大强更是心满意足。
坐在席梦思床上,看着窗明几净的楼房。
太好了,这地板比家里的饭桌,更干净漂亮!
看赵大强如刘姥姥,住进大观园的激动又欢喜。
司语牵着豆豆,出了养老院的大门时。
豆豆笑道:“妈妈,爷爷住的地方好漂亮,我都想住了!”
司语笑起来:“这是养老的地方,你还是个孩子。”
“什么叫养老?”豆豆好奇地问。
司语摸摸豆豆的脸,笑道:“就是老到不能动时,有人做饭吃,有人洗衣穿!”
“懂了,跟老祖一样!”豆豆呵呵笑道,“只是爷爷还没老祖老,爷爷是病老了。”
司语想起赵大强奶奶,田贵花不要赵大强了,赵老太太撵哪里去了!
看着赵伟帅问:“赵家老太太呢?田贵花把老太太送给谁了?”
“老太太还在田贵花家。”赵伟帅边开车门边说。
司语边拉着豆豆上车,边笑道:“说田贵花坏吧,也不十分坏,老太太还留着。”
赵伟帅不屑道:“老太太没那千把块的低保钱,田贵花有那么好心,也是老太太自己修来的福,没个三灾八难身体好,不然田贵花还得推给你。”
司语笑笑,坐上赵伟帅的车子。
回头看一眼养老院,希望赵大强,能够安分守己地在此终老!
司语绝对想不到,赵大强将来还会在养老院里,闹出幺蛾子!
回到学校差不多一个月吧!
赵伟帅来接司语。
赵老太太寿终,被田贵花扔进赵伟杰的老宅了!
司语吓了一跳,连忙跟着赵伟杰下乡!
赵老太太无疾而终。
田贵花第二早上,不见老太太出屋。
让元宝去叫,元宝回来说叫不醒。
田贵花心向下一突!
连忙去房中查看。
老太太人已经僵了!
不是自家祖宗,死在家里有些不吉利。
再说丧事是要花钱的。
田贵花和丁文秀,抬着老太太。
来到赵伟杰家,直接踹坏了门。
把老太太放到东屋床上。
神婆说死人抬到谁家,谁倒霉。
死人应该另搭铺放着才吉利。
放到谁家床上,睡这床的人也会倒霉的。
东屋的床,肯定赵伟杰和司语睡的。
让赵伟杰和司语倒霉吧。
等赵大强好了再接回来。
毛毛再出息也得孝敬爷爷呀。
将来长大的毛毛,指缝里稍稍溜一点。
田贵花想着我和赵大强都用不完。
还能攒点儿给元宝用。
田贵花临走,还对着屋内的死鬼老太太,拱拱手说:“老太太,烦请您快点,赶紧地带着赵伟杰和司语,去阎王爷那里报到去。”
庄上人说田贵花:“你怎么把死人,抬放人家床上。”
田贵花怼道:“赵伟杰的老祖,不抬赵伟杰家床上,抬放你家床上呀?”
“红口白牙咒人家干吗?你啥心肠谁个不知。”赶来的赵家三婶怼道,“孩大伯你不要了,趁早儿把老祖还我们家不行么?非要等死了!”
田贵花笑兮兮地说:“弟妹,谁说我不要赵大强了,我只是让司语送赵大强去治病,病好了肯定要接回来的!”
赵家三婶嫌弃地说:“谁是你弟妹,滚滚滚。”
赵家二婶也赶了过来。
忙着找板子,在堂屋搭铺子。
司语正好也赶着回来了。
赵家二婶为难地说:“田贵花把老太太,抬来直接放你们床上了。”
“婶的意思,想把老太太换了妆裹,再挪到外面铺上。”赵家三婶是个爽快人,直接说要领,“司语,我们怕你膈应得慌。”
司语笑道:“没关系,百岁老人是人瑞,接到福气了,对我是好事!”
心里寻思,东屋的床,一直赵伟杰睡的。
我可一天也没睡过。
司语搬来时,发现席子里的钱。
知道床是谷秀兰和赵大强睡过的。
便选了西屋赵伟杰的卧室住了。
赵家床睡赵家人,老太太安心地睡吧。
司语在京城的习俗,百岁老人是福泽厚重之人。
死后连穿过的衣服,子孙都会留两件,改成新生儿的小衣服,据说厚泽子孙。
司语不懂发丧。
赵家二婶、三婶主动说,丧事费用,三家均摊。
第二天,赵家小婶,也带着儿子赶了回来。
要求也参加均摊,说都让司语花钱不妥。
主事的说,老太太要在家里停三天。
三天的费用要先支出来。
司语交给主事的五千块钱。
赵家三个婶子,忙也每家拿来五千。
主事的拿了2万块钱,点头说,可以开办丧事了!
请丧乐队,给老太太换了新铺盖。
放到外面新搭的铺子上。
头前脚后都点了长明灯。
赵家二婶领着家里人,从堂屋里向外面,烧一条线的火纸钱。
说是铺堂和引路钱。
不停有庄上人来祭拜出礼。
第三天凌晨两点,赵伟杰和毛毛赶了回来。
一年多的京城生活,赵伟杰的格局好像打开了!
整个人变得从容大气。
带着一股成熟的儒雅。
在人群里似乎闪着光。
丁文秀的眼睛,从赵伟杰回来,便粘在赵伟杰身上了!
毛毛向赵伟杰笑道:“爸,你的桃花运要旺起来了!”
赵伟杰瞪了毛毛一眼。
又心虚地去瞄一眼司语。
司语倒没多看赵伟杰一眼,正在给豆豆系绿色的孝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