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起火了,你做的够多了……
但傅航仅仅停留了一秒,再次义无反顾的冲向对面。
然而,当傅航刚想再次攀爬的时候,猛烈的火苗窜出,汹涌的热浪瞬间让他无法逼近。
傅航的眼底闪过绝望,压在心头的愤怒几乎将他的胸口撕裂。
一点点……就差一点点……
傅航的视线在事故车上来回移动,寻找着救援的办法。
爬是爬不上去了,系统给了他变态的身体,变态的反应力、爆发力、控制力。
但他不是超人……他没办法无惧高温的火焰。
下一刻,傅航钻进了隔离带,用肩膀抵在了事故车的车尾。
“啊~~”撕裂苍穹的怒吼冲破天际。
车辆摇晃,从隔离带上滑了下来。
是的,他没想过扛起一辆汽车,但只是推下隔离带,他做到了。
车辆四轮朝天的躺在马路边,底盘冒火,但火焰向上,至少能让车内的司机多坚持几秒。
火势越发的猛烈,傅航透过打开的车门看了一眼。
脸上依旧难看。
从打开的车门,哪怕他钻进去,也办法从这个角度拖出驾驶室的司机。
伏低身体,傅航靠近驾驶室,尝试着拉了几下门把后,变形的车门纹丝不动。感受着上面传来的温度,傅航一咬牙,双手扣住了变形的车门。
“开啊~~”傅航的声音再次响彻夜空,双手鼓起的肌肉节节爆涨。
手上传来的反馈一松,傅航的眼底闪过一丝惊喜。
开了?不顾乱窜的火苗,傅航推开变形的车门,抓向司机。
安全带没解开,变形的方向盘压住了司机的胸口,他的手根本伸不进去。
该死……
傅航用力拍打呼喊着司机,但司机没有一点反应。
火势越来越大,傅航感受到皮肤上传来刺痛,而车内的司机,身上早已呈现不正常的黑红。
安全带解不开……没时间了……
傅航焦急的用力拉扯,但安全带纹丝不动。
玻璃?
傅航瞬间反应,转头去找后排被自己打碎的玻璃。
但拿起碎片,在安全带上试了几下后,傅航的心沉入谷底。
塑胶钢化玻璃,完全割不开……
“噗!”破风传来,一股白色气体冲向傅航。
干冰?灭火器?
傅航转头,却是看到一名男子举着灭火器向他喷来。
灼热感微微消退,但傅航没去理会,抓着玻璃碎片死命的拉回割裂。
他很清楚,这种车载的干冰灭火器灭不了这火,他还在争分夺秒。
“兄弟,油混!这车是油混的!”身后喷灭火器的男子显然是发现了什么,声音焦急且惶恐。
油混?
傅航心中一惊,看向汽车的仪表盘。
果然,是油电混合的……
那就说明……有油箱……
安全带已经割开一半了……放弃吗?
傅航的动作迟疑了一秒,但很快他的脸上闪过决然。
系统给他的一切,绝对不是让他仅仅当一条舔狗的,比如那个孩子,比如这个司机……
“要炸啦!”身后的男子声音越发焦急,傅航能感受到,喷在自己身上的干冰在远离。
几秒后,灭火器停止喷射。
傅航死死的盯着安全带的缺口,快了……快了……马上就断了。
他没有回头,他也没有埋怨那个男人。
这显然也是路过的车主,能第一时间冲来帮忙已经是情分了。
他没理由要求别人和他一样冒险。
男子纠结的后退,拿着灭火器的手握的很紧。
正如傅航所想,助人为乐也好,见义勇为也罢,都应该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下进行。
他也有家人,也有等他回家的亲人。
事故车的火势非常大,几乎随时都可能会发生爆炸,这个时候留在这里……
男子后退的速度很快,复杂的盯着那辆冒着熊熊烈火的事故车。
手上的灭火器忽然一轻,他惊愕的转头,却是看到一抹长发飞舞,一个纤细的身影从他手里接过灭火器,冲向了大火。
傅航脸上刺痛越发明显,他甚至感觉自己的头发烧着了,还差一点……就一点了……
白色的干冰再次喷来,傅航微微诧异,但来不及转头,死命切割安全带。
断了!
傅航不假思索的抓住司机,野蛮的将他从车里拉出,抗上肩膀转身的时候,他看到了那道提着灭火器的倩影。
“跑!”傅航来不及感慨,只能高声喊叫,同时扛着司机向前跑去。
“轰!”巨响传来,气浪直接掀翻了奔跑中的三人。
……
汉城第二医院急诊中心,傅航呆坐在病床前,静静的看着在床上双目紧闭的女人。
女人睡的很安静,安静到傅航不敢大声呼吸,怕会惊扰对方。
他想不明白,那种情况下,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女人,是哪里来的勇气,在其他救援人员都后退的时候,义无反顾的冲上来的。
谁给你的勇气?不要命了?还是说你也有系统?
傅航的眼神很复杂。
危险,你别去……可你去了,我就陪你……
秦幼楚睡了,在傅航的暗示下,被医生打了一针镇定剂后睡着的。
万幸,她伤的不重,被气浪掀翻后,落地擦伤了手臂。但头部有没有收到冲击或撞击,要等详细的检查结果。
不过按医生的判断,应该没太大问题。
至于傅航,他被剃了个光头,眉毛也被烧没了,裸露的脑袋没有包扎,但抹了很多药膏。
光头看上去油光发亮,很社会,很大哥。
感谢无所不能的系统,这变态的身体竟然还真附带火焰抗性。
那个司机被烧的现在还没脱离危险,他却只烧掉了一脑袋毛。
不过他的右手缠满了厚厚的绷带,那塑胶钢化玻璃,割安全带让人无力吐槽,但割手是真的一点都不带马虎。
盯着那精致白皙的脸又看了一会,傅航压下不太光明正派的念头,默默的退出了病房。
来到医院的楼梯口,他叼了根烟偷偷打量身边有没有医护人员。
但随即,他看到了两个男人向他走来。
其中一个穿着警服,刚到医院的时候已经见过。
“这位就是傅先生。”警察带着感激的笑容,向站在一边给老农介绍。
老农,没错。
站在警察身边的,就是一个农民打扮的老人。
五十来岁,佝偻着背,满脸布经风霜。
他好像还是个瘸子,走来的时候一瘸一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