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秦羽儿忍不住咯咯笑出了声。
除了破罐子破摔肆无忌惮的秦羽儿之外,现场没一个敢开口说话的。
校领导大气都不敢出,只想遁地逃跑。
听到秦羽儿口出狂言。
霍深不怒反笑,只是那笑容没有一丝温度,仿若坠入冰窖般的冷漠。
看到他那副样子,谢君斐知道,霍深这是真的生气了。
他摩挲了下小姑娘细嫩手指上温润的玉扳指,刚想说话,就被谢君斐拦住。
只见小姑娘不仅没露出泫然泪下的样子,反而出离地愤怒了。
她费力地踮起脚,一把薅住霍深打好领结的衣领,杏眼圆瞪:
“对啊霍深,你这个抠门鬼,老娘可是你养的金丝雀!”
“人家霸道总裁包养金丝雀,那可是给房给车给黑卡给人脉给资源!”
“你呢?你给我啥了?”
“老娘现在还他妈的住在那个破出租屋里!”
“还有我哥!你今天要是不带着我哥帮我哥招商引资,老娘明天就把你这个抠门金主给炒了!”
这话说得那叫一个掷地有声,现场所有人都被谢君斐这一番不按套路出牌的发言震惊到了。
只有霍深眼里闪过一抹笑意。
他一只手稳稳扶住小丫头的腰防止她摔倒。
另一只手干脆利落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压着金色纹路的黑色卡片。
当着众人的面,他手指夹着黑卡在谢君斐面前晃了晃。
随后顺手把卡插进小姑娘制式校服的外套口袋,挑眉看她:
“满意了?”
谢君斐嗤笑一声,这才屈尊放开男人的衣领,转而站在男人身边,和男人十指相扣。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是小情侣在打情骂俏。
而秦羽儿也被这一幕怼到半天憋不出来一句话。
眼看着她还要跳脚,霍深给了身边人一个眼色。
站在旁边的助手马上走上前,带着人带走了跳脚的秦羽儿。
此地不宜久留,校领导看时机差不多了,马上找借口纷纷离开。
霍深看了一眼腕表,转头对身边的谢君斐道:
“还有一小时开场,衣服我给你拿来了,去换衣服吧。”
现在正是高峰期,男人自然不可能让自家小姑娘和和十几个人一起挤在试衣间。
在谢君斐提议下,他们带着衣服和化妆品一起去了霍深的休息室。
休息室里,谢君斐从盒子里拿出霍深为她准备的礼服。
霍深带来的礼裙出自以仙气浪漫出名的高定品牌。
那件礼服通体都是雪青色,雪纺和轻纱组成的裙摆没有一丝珠宝装饰,反而有种极纯极净的高级感。
抹胸款式的上半身又在右肩点缀三五紫罗兰色的缎面珠花,一条轻纱披肩从珠花处垂坠至裙摆下方,走起路来摇曳生姿,轻盈飘逸。
谢君斐换好衣服出来,霍深只觉得女孩如同莫奈笔下的睡莲,坠入凡尘却又纯洁无瑕。
休息室的床上还摆着珠宝盒子,谢君斐打开,里面的东西果然是价值不菲。
她坐在床上,黑色的长发如海藻般散落着。
霍深半跪在床下,为她穿那双绑带复杂的高跟鞋。
看着能在京圈呼风唤雨的男人跪在自己脚下俯首称臣,谢君斐心里别提有多爽快了。
她用光洁的小脚踩了踩男人的胸膛,反倒被男人的大手反手握住。
粉嫩的脚尖晃了晃,换来男人一个危险的眼神:
“别乱动。”
谢君斐被吓了一跳,老老实实地把脚缩了回去。
三分钟后,她把脚踩在男人大腿上,撩起宽大裙摆最上层的薄纱问道:
“我一个穷学生穿高定参加宴会,这样是不是有点太喧宾夺主了呀?”
“毕竟这场宴会的主角又不是我们。”
按照常理来说,他们学生确实不是主角。
那些需要拓展人脉的往届校友们才是人靠衣裳马靠鞍,需要穿高定的人。
霍深捏着她的小腿反问道:
“谁说你是以穷学生的身份参加宴会的?”
谢君斐被他说的话疑惑住了。
看小姑娘还没反应过来,男人伸手点了点她左手中指的玉扳指,声音含笑:
“怎么,拿了我们霍家的传家宝就翻脸不认人了?”
一边说着,他还挠了挠小姑娘的脚心:
“小小年纪就出来当感情骗子,该罚。”
谢君斐被挠得忍不住笑了,扭动着脚就要往外爬,却又被男人拽着小腿一把拉回来。
看着男人英俊的脸,她忍不住开玩笑:
“我还以为那是个大顶针呢,还在想居然有人拿顶针当传家宝........”
“哎呀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说了!霍叔叔别挠我的脚!”
好不容易穿好了鞋,霍深洗了手,站在谢君斐身后帮她扎头发。
骨节分明且修长的手指穿过少女乌黑浓密的秀发,把原本散落的头发梳成漂亮的公主头。
谢君斐看他动作娴熟,一边化妆一边好奇:
“霍叔叔手法这么熟练,是给几个小姑娘扎头发练出来的呀。”
男人抬手轻轻敲了下她的头,回道:
“哪里来的小姑娘,这都是过年给我那几个五六岁的小侄女梳头练出来的。”
“那几个小侄女可比你听话多了,可不像你成天上蹿下跳的。”
听到霍深这么说,谢君斐反倒来劲了。
她扭过腰去,佯装生气地嗔怒道:
“我没她们乖巧又能怎样,那她们有我好看么?”
正值青春年华的少女皮肤本就白皙,再略施粉黛,更显得星眸皓齿,朱唇玉面。
饶是见多识广的霍深都有些看呆了,怔怔地看着仰头看她的少女。
看对面半天不理自己,谢君斐腾出手来掐了男人的腰一把,男人终于回过神来。
霍深轻咳一声,把紫水晶做的发冠戴在她头上,随后推她起来:
“时间快到了,走吧。”
谢君斐哦了一声,随后突然想起什么,转头对男人吩咐道:
“过会儿我先去学生厅里见个人,半小时后我再来找你。”
霍深点头应下,随后搂着少女柔软的腰肢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