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深虽然也是人精,但也从来没处理过男女感情,对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感知程度几乎为零。
赵菲儿眼睁睁地看着谢君斐摆出一副当家主母的样子招待自己,只觉得生气。
这个谢君斐算什么东西,还敢摆出这么一副架子!
自己从小便在霍家大宅里被霍家长辈抚养长大,虽然不是霍深的未婚妻,却在霍家的地位不低。
现在这个半路杀出来的小丫头,居然还想对她指手画脚?
真是笑话!
闻言,赵菲儿轻轻拢了拢头发,假笑道:
“招待的礼物就不必了,我从小和深哥一起长大,要给见面礼也是我给你。”
“深哥这些年一个人在外打拼,有你照顾我也放心了。”
说完,她一脸挑衅地看着谢君斐,看她怎么接招。
谢君斐看着她这副正室太太教育妾室的样子,心里当场冷笑出声。
你个没名没分的东西,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还反客为主,还有我照顾就放心了?
你自作多情的样子可真是好笑哎。
对于这种自我感觉良好的人,最好的反击方式不是反驳,而是拢着手站在一边静静看着她演。
等她演累了发现没人搭理她了,她就老实了。
豪车缓缓启动,谢君斐就这么翘着二郎腿看着赵菲儿在一边喋喋不休。
这女人杀伤力也不咋地。
顶多就是把自己当年和霍深两小无猜时候的事儿翻来覆去的说,试图来引起谢君斐对她的嫉妒,跟炒冷饭似的。
但实际上,在谢君斐眼里,她这副样子和大如没啥区别,都是墙头马上摇香菇的怨妇罢了。
而这边,赵菲儿看谢君斐居然没露出嫉妒的表情,反而越听越兴奋,甚至有时还问起具体细节。
这样堪称挑衅的态度,直接让赵菲儿恼羞成怒了。
当着霍深的面,她便阴阳怪气:
“我记得霍阿姨的眼光很高,曾经还说只看得起书香门第,清流世家出身的小姐。”
“妹妹我记得你应该是孤儿院出来的吧,你见过霍阿姨吗?”
如果说前面只是简单的叙旧,霍深听不出来的话。
那现在这番话,就是对谢君斐身份的挑衅了。
霍深马上沉下脸:
“赵菲儿,我妈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
“无中生有的习惯可不好。”
“更何况君斐早见过母亲,母亲对她满意的不得了。”
“咱们只是兄妹,你这么说我的未婚妻,你越界了。”
此言一出,车里瞬间安静下来。
原本喋喋不休摇香菇的赵菲儿没想到霍深反应这么大,直接愣住了。
豪车停在丽水楼的楼下,却没人下车。
霍深看向赵菲儿的眼神越发不快:
“给谢君斐道歉,快点。”
男人的语气不好,脸色也差极了。
赵菲儿怔怔地看向霍深,一脸难以置信:
“深哥,为了她,你凶我?”
听到这样的话,谢君斐和前排的王玉儿直接无语到笑了。
王玉儿围观全程,捂着脸硬是不让自己笑出声。
这赵菲儿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啊。
刚才这一路走来,她没看到霍深对谢君斐的态度吗?
你以为你在这里追忆少年,当着人家未婚妻的面跟个大如似的摇香菇,是霍深默许的?
放屁!
人家那是看着自己未婚妻听的津津有味,还追问细节,这才不出言阻止的!
你还真情实感上了?
你顶多是人家小夫妻之间的说书先生!
现在你倒好,还反问起霍深:
你为了你的未婚妻,凶我这个事实上根本没相处几年的小青梅?
你这不是在倒反天罡吗!
说什么废话呢!
不然人家霍深还会为了你得罪人家老婆不成?
想到这里,王玉儿和谢君斐对视,两人相视一笑。
这一眼,王玉儿便对谢君斐的印象提升了不少。
这个小姑娘,很不简单。
如果她只是一味的争风吃醋,反倒还如了赵菲儿的愿。
没想到她明知这个死绿茶对丈夫单相思,却能沉的住气,逗赵菲儿跟逗狗一般,直接把对方逼急了率先露出马脚,这才是真本事。
车上的气氛还在僵持着。
赵菲儿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昂着头,眼眶红红,眼泪几乎要掉下来。
霍深却不为所动。
谢君斐看差不多了,连忙出来打圆场:
“哎呀哎呀,妹妹也是在关心我和未来婆婆的相处嘛,没有恶意的。”
“霍深,你和小姑娘计较什么呀。”
“到了地方傻坐在车里干嘛?我饿死了,快下车吃饭吧。”
说完,她干脆越过赵菲儿,一把把车门拉开。
京城深冬的寒风瞬间灌进车里。
听到小姑娘饿了,霍深这才收回目光,一言不发地打开车门下车。
谢君斐朝着赵菲儿甜甜地笑了笑,随后用戴着玉扳指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柔和:
“妹妹也别傻坐在这里了,下车吃饭呀。”
“丽水楼的菜色可好啦,刚才经理给我发消息说今天师傅还做了创新菜,来晚了菜就凉啦!”
说完,谢君斐便下了车,蹦蹦跳跳地走到霍深身边。
赵菲儿眼眶通红地看着守在门口的经理一脸殷勤地凑到谢君斐身边,更生气了。
凭什么自己和霍深两小无猜,来丽水楼都要办会员预约时间。
这个半路上杀出来的谢君斐就能在丽水楼出入畅通,还和经理混的这么好!
凭什么凭什么!
明明自己才是从小在霍家长大,是霍家默认的儿媳!
想到这里,赵菲儿看向谢君斐的眼神里,嫉妒几乎要凝成实质。
凭什么自己要给她道歉,凭什么霍深要偏袒这个小贱人?
她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