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林宁儿派来的,那这个小太妹就一点威慑力都没有了。
谢君斐一边给迟叙说,一边走向办公室。
迟叙听了后马上反应过来:
“林宁儿,是不是那个染着蓝头发,打了好几个眉钉鼻钉耳钉,画作画的也奇奇怪怪的?”
谢君斐有点惊讶:
“你怎么知道的?”
迟叙冷笑一声,随意地靠在栏杆上,臭屁地撩了一把并不存在的长发:
“这就要从我爷爷开始说起了。”
眼看着这人还要说废话,谢君斐一肘子顶过去,马上把人顶的嗷嗷叫地求饶。
事实证明,不要在京城,尤其是京城一中,天成私立这种有钱人聚集的地方随便得罪人。
那女生刚来学校,统共就骂了谢君斐和迟叙两个人,两个还刚好都是“关系户”。
谢君斐的背景自不必说,出身京圈新贵谢家,还是霍深的未婚妻,还和祝家关系匪浅,可以说是硬气得不能再硬气了。
而迟叙的背景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迟叙的爷爷迟昌青是湖北人,原先是总参谋部师职干部,大校军衔,着名的军旅山水画家,现在还是全国书画艺术委员会的副主席。
前些年,他还成为了大会堂首席艺术顾问,可以说是一位令人尊敬,德艺双馨的老艺术家。
而迟叙的父亲则继承了父亲的衣钵,现在在京城某个高校当国画院的副院长。
这一家子的艺术家,按道理来说,迟叙也应该子承父业,老老实实地学画画。
谁知道迟叙却是个特立独行的,准备跑去和自己小叔一起从军。
这样的家庭,确实不能上天成私立这样高调的学校,京城一中刚刚好。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对于谢君斐来说,最重要的是,林宁儿居然能搭上迟老这条线..........
她也停下脚步,低头沉吟。
迟叙看谢君斐这副样子,马上安慰道:
“放心吧,我爷爷也不喜欢她这种没实力的花花架子,两下就敷衍过去了。”
“他老人家打了大半辈子的仗,可比咱们拎得清多了。”
谢君斐勉强点点头,还是有些担心。
迟叙看她闷闷不乐的样子,干脆使劲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要是实在担心,那等高考完我把你带回家让我爷爷也看看,这下好了吧。”
听他这么大大咧咧的样子,谢君斐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行了别耍宝了,赶紧走吧,说完回去接着学习。”
“国科大的分数可不低,你要是不好好学习考砸了,到时候你爸赏你竹笋炒肉也可别再来求爷爷告奶奶的找人求情了。”
老师办公室就在治学楼一楼,他们一边聊天一边下楼,刚走到二楼就被闻声而来的老师截住了。
班主任老师看他们在这里闲逛,黑着一张脸质问他们:
“现在是上课时间,你们怎么出来乱跑呢?”
“还有,你们在楼上开菜市场呢,怎么这么吵啊?之前老实了这么长时间,今天怎么抽风了?”
眼看就要挨骂,迟叙马上哭丧着脸嚎叫:
“老师,我们就是来告状的!”
“楼上的噪音根本不是我们发出来的,都怪那群莫名其妙出现在隔壁的美术生!”
“他们不仅吵吵,我让他们不要说话,他们还拿颜料砸我!”
说完,迟叙对着班主任一把把沾着白颜料的t恤拉起来:
“您看!我的限量版衣服都被那个小太妹霍霍了!她还对着谢君斐竖中指!”
说完,迟叙还痛心疾首地控诉:
“这是校园霸凌!霸凌!您可要使劲管管!”
闻言,班主任老师无语地看了一眼迟叙,不咸不淡地喷他:
“得了吧,谁还能霸凌你,就你这嘴一张能把全班孤立了,谁敢霸凌你。”
这点评的那叫一个犀利,迟叙尴尬地搓了搓鼻子,嘿嘿笑了两下。
谢君斐眼看要迟叙要跑题,悄悄在背后踹了自己这个不着调的同桌一脚,随后对着老师正色道:
“老师,他们到底是谁呀,为什么突然搬来咱们班隔壁了?”
班主任和谢君斐原先在天成私立的老师是旧相识,早早便受友人之托照顾这个家世好,学习态度也端正的好学生。
听她这么问,脸上的表情也松动了:
“让老师上去看看,实在不行,老师给教导主任打电话问问。”
三人随即一起上楼,结果刚到楼道,一本习题集便被当头砸了过来!
谢君斐动作灵敏地把班主任拉到一边,堪堪躲过这次袭击。
紧接着便是一阵叫骂声:
“老娘就是看你不顺眼怎么了?楼道是你家啊你管的这么宽?”
“学习好又能怎么样,出来还不是月薪几千的牛马,我一幅画几十上百万,你们这辈子都比不上!”
“在这里狂什么啊,有本事动手啊!”
“反正马上高考了,你们这些书呆子记过了考不上好大学,我可不一样!我记过了照样签画廊卖画!”
这话说的非常不符合现在即将高考学生的价值观,眼看着两拨人就要打起来,班主任连忙上前,一把把自己学生护在身后:
“我看谁敢对我的学生动手!”
“签画廊卖画?真以为我们当老师的没背景是吧?你说话给我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