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开门,祝家的员工等在电梯门口,看到谢君斐马上恭敬地低下头问好。
谢君斐点点头,跟着祝家人走到宽阔明亮的会议室。
谢君斐率先坐在主位的沙发上,端起员工送来茶水,端起来喝了一口:
“所以,你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有什么事情不能去找我大哥说,非要来找我?”
迟景川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轻轻叹了口气:
“小谢总,你应该知道我学的是什么吧。”
谢君斐点点头。
刚才在上楼的时候,谢君斐用自己在谢氏的内部账号查了迟景川的个人资料,对他做了个基本了解。
迟景川,28岁,斯坦福大学法学博士毕业,原先就职于美国柯斯林律师事务所,后来在祝闻声的推荐下,离开律所,选择进入谢氏成为副总为谢闻洲效劳。
谢君斐挑眉:
“和我三哥是同行啊。”
迟景川谦和地笑了笑:
“我还是不如谢律的。”
“只是,最近我和谢总遇到了一些摩擦。”
肚子已经开始隐隐作痛,谢君斐轻轻皱起眉:
“有话直说。”
迟景川到底是律师出身,一眼便看出她的耐心告罄,开门见山:
“公司传出小道消息,说你三哥要来谢氏就职,准备顶替掉我副总的位置。”
“前段时间谢闻洲的秘书接收到错误信息,准备架空我,结果被谢闻洲踢走,但对我的打击非常大。”
谢君斐皱眉:
“我三哥才升高伙没两天,干的好好的干嘛辞职来抢你的饭碗?”
“所以呢?”
迟景川干脆道:
“我想要买走你手上百分之五的股份,让我成为谢氏的股东。”
“我和谢闻洲已经打好了招呼,他没问题,让我来问你。“
谢君斐捂住肚子,轻轻皱眉,大脑转得飞快。
谢氏作为科技公司,主攻ai和陪伴型机器人,并且和德国那边的研究院有着非常紧密的合作,掌握着最前沿的技术,市场潜力非常大。
这也是谢闻洲去欧洲路演能受到多方关注的原因。
因此现在卖掉自己手上股份,是一件非常不明智的选择。
但谢闻洲已经答应了,是不是说明这个人值得她这么做?
谢君斐捂着肚子,慢慢思考。
迟景川看她斟酌再斟酌的样子,贴心地起身,刚想给她留出点私人空间,却被她叫住:
“没问题,明天我会去谢氏,咱们再商谈细节。”
迟景川看她如此果断,还有些意外:
“您不需要再考虑考虑吗?”
谢君斐摇摇头:
“不用了,我相信迟总的实力。”
“人才千金难求,现在正是紧要关头,谢氏当然要提前下手。”
迟景川知道她在商场混迹多年,做决定也是说一不二,也就不再劝她。
正事谈完,迟景川看谢君斐不太舒服的样子,主动打开门,让祝氏的佣人把已经冷了的水换下去。
谢君斐随身携带着止痛药,就着水吃下去,很快便起了效。
看着她毫无顾忌吃药的样子,迟景川有些看不下去:
“你这样吃药,万一吃出耐药性了怎么办?”
闻言,谢君斐收拾了剩下的残骸,丢到垃圾桶里:
“一个月吃两片药,一年也就顶多吃一盒药。”
“ 两片止痛药换我一整天不痛经,太值了,是你们这群男的想象不到的值。”
“现在很多人都非常不重视女生的身体感受,觉得痛经忍忍就过去了,但我为什么要忍?能用现代医疗治好的痛苦我为什么要没苦硬吃?”
“现在药这么多,这个耐药我就吃另一种,怕个毛。”
“更何况你又不是天天生病,难不成世界上就布洛芬一种救命药,你对布洛芬耐药了,生病就要等死了?”
这一番话说的干脆利落,迟景川先是愣了一下,随后看她的笑容也多了几分欣赏:
“小小年纪就这么有主见,你可比迟叙聪明了不止一点。”
谢君斐摆了摆手,跟着迟景川出会议室:
“那可不一样,迟叙也很聪明,至少现在就确定了自己想要什么。”
“这可比咱们圈子里那些同龄人好了不知道多少。”
电梯下行,二人重新回到蹦迪现场。
晚上十二点快一点,正是热闹的时间。
服务生们都知道这群有钱人的毛病。留给他们的卡座上不管拆开还是没拆开的酒全部撤下去,换一批新的上来。
谢君斐生理期不能喝酒,迟景川则无所谓,有迟家的司机在外面等着他。
事情谈妥,他也放松不少,端着酒下了舞池。
谢君斐独自靠在沙发背上,四处看祝莉莉在哪里。
她今天出门出的仓促,身上就是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头发也是未经烫染的黑长直,浑身上下没一个值钱的首饰,也就那张脸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但十八岁没化妆的素颜在死亡灯光下顶多是漂亮好看,对于那些靠着女人吃饭的鸭子来说,还是背着爱马仕带着卡地亚的富婆姐姐更有性价比。
卡座上因为迟景川围上来的人渐渐散了, 祝莉莉点的那群男模也跟着她一起下了舞池,谢君斐撑着头看过去,感觉很无聊。
她刚准备转身找个服务生要点热水,一个熟悉的人一屁股便坐在她身边。
谢君斐转头,没想到还是个熟人。
穿着黑色衬衫,脖子上全是吻痕的赵医生坐在她身边,挑眉看她:
“你怎么在这儿?霍深呢?”
大家都是自己人,谢君斐也回敬:
“你怎么也在这儿?你弟呢?”
闻言,赵医生嗤笑一声,全然没了之前精英医生的样子,一手端酒一手搭在椅背上:
“我这可是合法蹦迪,带家属的那种。”
“看到没?我们家那个正在舞池里呢。”
说完,谢君斐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正在和祝莉莉说话的男人。
那男人眉眼清隽沉静,身材修长,一身板正的白衬衫左手插兜站在祝莉莉对面,干净的衬衫上还打着端正的领带,领针袖扣领夹一应俱全,看上去像是才脱了白大褂就赶来的样子,和台下的灯红酒绿看上去格格不入。
一道白光打下来,谢君斐敏锐地发现赵医生脸上有个非常明显的巴掌印。
一看就是才挨了老婆一顿揍,谢君斐略带嫌弃:
“来夜店被抓包有什么好炫耀的,老婆的巴掌好吃吗?”
赵医生摸着脸回味道:
“那你可不懂。”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
“冬天就察觉出老婆的好来了,别人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冷得打哆嗦,我不一样,我老婆的巴掌印在脸上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