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神府。
迎客厅,君拂凰坐在位置上,竖起耳朵,仔细听着萧长生把这五年以来,他与云澜一起修炼、历练的所有事都讲了一遍。
君拂凰听后,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萧长生察觉出君拂凰的心情变得很糟糕,马上安慰道:“君战神,都已经过去了,师妹如今变得很强大,您已经无需担心了……”
弦翎看到君拂凰眼眶发红,也道:“长生说的没错,无论小澜曾经历了多少苦难,她都熬过去了,现在,只要向前看就好。”
君拂凰抹去眼角溢出的泪珠,语气哽咽:“你们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只是……”
只是,作为亲人,听到外孙女受了这么多苦,她如何不心痛?
空影羽三大护法和四位守护兽长老不发一言,但提及云澜没在妖域的那些年,他们眼中饱含的担忧挥之不去。
萧长生默默地和弦翎对视一眼,一时不知应该再说些什么安慰的话。
夜无溟和寒渊坐在君拂凰对面的位置上,他们听着萧长生讲述的那五年,内心的情绪也没平静到哪里去。
那五年,不只是她和君拂凰无法相见的五年,也是和他们无法相见的五年……
这时,一道红影从迎客厅外走进来。
萧长生见是云澜,立即露出爽朗的笑:“师妹!你回来了!”
云澜低低地嗯了一声。
“澜儿。”君拂凰很迅速地平复好情绪,对她挥了挥手,“来外婆这儿。”
云澜乖巧地走过去,伸手紧紧握住君拂凰的手。
君拂凰抬起头看着宝贝外孙女的赤发,还有那双不怒自威的灿金瞳眸,眼中飞快掠过一丝悲伤。
“澜儿,这些年是不是过得很辛苦?”君拂凰轻轻抚摸云澜的脸,声音放柔。
云澜摇摇头:“不辛苦,只要想到在碧落之境的你们,我就撑下来了。”
君拂凰叹气一声:“傻丫头。”
“说起来,澜儿你……”君拂凰顿了顿,她想到什么,眸光变得黯然:“你有去找过你父亲和娘亲吗?”
云澜沉默了下来。
她的沉默,在君拂凰眼中就是一种很不好的预兆,她下意识拉紧云澜的手腕,眼睛微微睁大:“……澜儿?你怎么不说话?”
气氛沉寂了半响,云澜从存物戒指中取出一封书信交给君拂凰:“外婆。”
“这是娘亲留给您的家书,父亲和娘亲说,一定要把这封家书完好无损地送到您手里。”
君拂凰的视线落在书信上,上面的字她都认得——是轻儿的字迹……
像是鼓足勇气了一般,君拂凰终于将书信接过,然而还没来得及打开,云澜又抓住她的手,声线有些沉:“外婆,您先答应澜儿一件事。”
君拂凰眨了眨眼睛,对上云澜的目光,轻轻点头:“什么事?”
“外婆看完这封家书后,一定要保持冷静,好吗?”
君拂凰:“……”
君拂凰:“好,外婆答应你。”
云澜慢慢松开君拂凰的手,眉眼垂了下来。
心中已有了心理准备,君拂凰指尖轻颤,动作轻缓地打开家书。
刚看上几行字,她的瞳孔剧烈收缩,眼泪夺眶而出。
“轻儿……轻儿她……”
在情绪波动极大之下,君拂凰顿感喘不上气,两眼一黑朝后倒去。
“外婆!”
在昏过去前,君拂凰最后听到的是外孙女惊慌失措的喊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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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君拂凰醒来时,已是深夜时分。
云澜一直守在床边,看到君拂凰睁开眼,她立即起身:“外婆!外婆您怎么样了?身体还有不舒服吗?!”
君拂凰目光放空,看着顶上的床纱好一会儿,才摇摇头:“外婆没事……就是一时气急攻心。”
云澜扶着君拂凰从床上坐起身,把软枕垫在背后,好让外婆能靠得舒服一些。
倒了杯温水塞进君拂凰手中,云澜的神色仍带了几分难掩的担忧:“不是说好了,一定要保持冷静吗?外婆,您要吓死澜儿了……”
君拂凰喝了一口水,表情怆然,她回忆着家书上的字,阖上双眼:“外婆在为你们一家三口感到难过。”
“你,你娘亲,你父亲,明明谁都没有做错什么事,可到头来,却避免不了要面临生离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