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事,就是太累了,让她休息一会,就能恢复过来。”
裴之庭不信,他直勾勾的盯着宋惜娇,生怕她死了。
宋惜娇缓了一会,才恢复力气。
“裴之庭……我生了一个什么玩意,你给我看看……”
她近视,根本看不清孩子长什么样。
裴之庭把孩子抱过去,宋惜娇只看到一个红彤彤,皱巴巴的团子,丑的像只小猴子。
“怎么这么丑……”
刚生下来的孩子都这样,他见过,所以不觉得丑。
“你要是觉得丑,我就把她扔了。”
“裴之庭你敢,你要是敢扔她,我就跟你拼命,她再丑也是我的孩子。”
“对不起嘛,我错了,不该说这样的话惹你生气,孩子一点都不丑,她很漂亮,她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小孩,你给她取一个名字吧。”
“小名叫豆豆,大名就叫裴豆吧。”
种豆南山下,草胜豆苗稀 。
她希望豆豆能像豆子一样,顽强生长,不管在哪都能扎根生长。
他以为她会叫什么“裴慕娇,裴爱娇,裴念娇”,或者“裴娇娇”,谁知道,她叫了这么一个奇葩的名字,真是枉费了他绞尽脑汁想出的那些名字。
裴之庭看着襁褓里的小孩,心想,完了,豆豆长得这么丑,将来肯定嫁不出去,他得好好赚钱,争取以后给她招个夫婿回来。
“为什么叫豆豆?”
“因为,她只有豆子那么大。”说着,宋惜娇伸出手比了一个豆子的大小。
裴之庭看着能把她手撑破的女儿:“小名叫豆豆挺合适的,大名叫裴宴清,好不好?”
宋惜娇用手指去戳豆豆脸,“裴宴清,宴是安乐的意思,清是纯净的意思,可以,以后我们豆豆的大名就叫裴宴清。”
裴之庭心想,他才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想跟宋惜娇一直在一起,吃很多顿饭,所以才叫宴清。
天不亮,李贞筠就来了,还给宋惜娇带了吃的,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儿子添了孩子,她能不高兴吗,可她还要脸,怕宋惜娇不给她好脸,所以天不亮就来了,她特意让保姆熬了鸡汤,做了几样清淡的小菜,都是宋惜娇爱吃的。
李贞筠想抱孙女,又不敢抱,怕摔着孩子,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裴之庭也是第一次抱孩子,软趴趴的,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把她弄坏,他两只手一直僵着,就没敢动过。
李贞筠好歹也抱过裴之庭,多少有点经验,她看裴之庭抱孩子的姿势,就知道他不会,憋笑憋出内伤。
“你手放这,对,托着她的头,对,就是这样,另一只手抱着她的背和屁股,对,再轻点,她不疼的嘛。”
裴之庭按照李贞筠的指点,抱舒服了,豆豆也开始睡起来。
宋惜娇一直在睡,李贞筠也没打扰她,跟裴之庭说了几句。
“你爸那里呢?我帮你劝着点,你也回去服个软,他那人呢是吃软不吃硬,裴家可就指望你了,他还能不跟你来往?裴家都三十几年没新生儿了,他看见豆豆还不高兴死,嘴硬罢了,我一会回去跟他讲,让他把豆豆的户口上了,以后孩子上学也方便点。”
裴之庭点点头:“嗯,我知道了,你回去的时候小心点,别磕着。”
……
宋惜娇的母亲宋桦宋女士,是京大建筑与景观设计学院的教授。
她们母女平时都是电话交流,已经三年没见过面了。
宋惜娇疼的最厉害的那几个小时,她抓着裴之庭的手,无助的喊道:
妈妈,我好疼,你救救娇娇吧,娇娇不行了……
裴之庭特意给宋桦打了一个电话。
宋桦是连夜坐飞机赶过来的,跟她一起来的还有宋惜娇的继父,陈韫。
宋桦进病房的时候,裴之庭正在给宋惜娇喂饭,宋惜娇说,她手疼,拿不起筷子,脚也疼,不能下地,只能让裴之庭喂她。
“妈妈。”
这是宋惜娇醒后,对宋桦说的第一句话,她太久没见过妈妈了,久到她已经要记不清妈妈长什么样了。
宋桦听到这一声“妈妈”,积攒了一路的疲惫,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她好像又回到了三十多年前,第一次听到宋惜娇喊她妈妈的时候,她也是这样,高兴的几天几夜没睡着觉。
“裴鹤同呢?”
见病房里只有一个她从未见过的男人,便想找出那个让宋惜娇痛了一夜的人,暴揍一顿。
“我和他离婚了。”
……
“我不愿意我的一辈子都耗在他们一家身上,我要离婚,可他们不愿意,他们24小时监控我,我去哪里都要报备,超过九点没回家,他们就疯狂的给我打电话。”
……
“还到我单位大闹,说我不守妇道,勾三搭四,害得我被领导批评,差点丢了工作,我不想过这种日子了。”
……
宋桦一跺脚就站了起来,“那狗东西在哪儿?我去找他去,他算个什么东西,我的女儿他也敢这么糟践,反了他了。”
裴之庭站起来,挡在宋惜娇前面,他怕宋桦真去杀人,宋惜娇刚生产完,不能离人。
裴之庭站起来,不卑不亢:“妈妈,娇娇刚生完孩子,不能受刺激,你先冷静一下,这件事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你要是信得过我,就交给我处理,好吗?”
宋桦这才注意到裴之庭,从一进门,她的眼里就只有宋惜娇和豆豆,其他人一概入不了她的眼。
“你是?”
“我是裴鹤同的小叔,娇娇现在的丈夫,豆豆的爸爸。”
宋桦更生气了,她女儿这是被裴家内部消化了吗?刚脱离一个裴家的火坑,就进了另一个裴家的火坑?
门口传来脚步声,还不止一个。
门口的保镖,“不好意思,孙少爷,二爷不让你见二夫人。”
宋桦一听,小叔,孙少爷,二夫人,听这称呼,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人家,她女儿果然又进了火坑,宋桦挽起袖子,露出手臂,准备大干一架。
裴之庭、宋惜娇、陈韫:…………
“谁来了,我倒要看看谁敢在我的地盘欺负我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