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章剑被螺旋桨的轰鸣声惊醒,急忙抬起手,摸了摸了自己的脑袋,完好的?别说枪眼,连一个小小的伤疤都没有!
但头晕的感觉犹在。“怎么就上了直升机?”他一时陷入了迷茫。
明明听到了枪响,明明眼前一黑,难道只是一场梦,还是穿越了?
特种兵虽然很忙碌,但也是年轻人,虽然章剑不看小说,但番茄的力量是无穷的,这不,就连这些兵王们,也着了迷。
不过这群人可不喜欢花前月下、卿卿我我,他们喜欢的,是军事题材,至于凡人流,倒也有所涉猎,关于穿越的话题,自然也就难免了。
所以,以姬如龙为代表,没事时,几个人就凑到一起瞎白话,什么兵王穿越打鬼子呀,什么凡人修仙又进阶呀。听得章剑是一阵头大,横了他们一眼,也就作鸟兽散了。
过不了几分钟,几个人就又互相探讨起来。没想到,如此粗壮的肌肉下面,竟然还藏着一颗八卦之心。
穿越之类的言语,章剑可是没有少听。
他观察了一下四周,自己躺在机舱的地板上,身上还穿着囚服,双手双脚已经被解开。
看来,这是没有穿越,要不怎么会有直升机?
同时代穿越到同时代的?
那不叫穿越,那叫旅行!
再看直升机内,一个是飞行员,正在专心地驾驶着。
还有一个女人,坐在副驾驶上,梳着丸子头,一身迷彩服,身形甚是苗条。但大马金刀的坐姿,怎么就这么豪横?
他急忙站起身,险些又摔倒在地板上,“唉,特种兵!兵王?”
章剑摇了摇头,给了自己一个差评。
站稳身,一边踉跄地向迷彩服走去,一边打着招呼:
“你好,小姐!我怎么没有死?这是去哪里?”
迷彩服回过头来,章剑心里一阵失望,“你踏马是个男人,我还装什么犊子,拿腔拿调地说话真难受。”
男人锐利的目光向他射来,轻蔑地一撇嘴,说:“切,你小子什么眼神?
垃圾的醒狮,垃圾的兵王!”
手指轻轻向他一点,章剑头脑一片空白,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半个小时后,直升机悬停在了半空,迷彩服猛地扔给章剑一个伞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切了一声,背上伞包,纵身跳了下去。
这“切”字可不简单,章剑只感觉脑海嗡的一声,活像一个机器人,被按了开关,竟然可以活动了。
章剑只当是迷彩服的手段威力已过,也没有太在意。试着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手脚,心说:“牛什么牛,老子也不怯你!”
也切了一声,背好伞包,跳了下去。
耳边是忽忽的风声,震得耳膜生疼,然后就像是灌满了水,世界一下子静了。
只见大地扑面而来,而自己就像一只蝼蚁,即将被飞驰的火车,碾压成飞灰。生死就在一瞬间,玩得就是个心跳。
此情此景虽然惊心动魄,但对章剑来说,就是小儿科,这种跳伞的训练,不要太多,已经玩的快要吐了好不好。
只见他拉动开伞绳,速度骤然变慢,身体瞬间失重,其中的滋味,妙不可言,只有过来人才知道。
降落伞在空中自由地漂浮着,慢悠悠地降落在一片草地上。
这是一处谷地,长满了杂草,间或点缀着点点野花,倒也有着别样的美。
这里没有任何人类的痕迹,想必是一处偏僻之所。
他四下打量,哪里还有迷彩服的身影。
这个谷地,被一圈峭壁包围着,正前方是一道悬崖,其他三面也差不多,约有一百五十米高。
崖壁很是陡峭,几乎没有坡度,表面凸凹不平,几处长着杂草,正对着他的悬崖,崖顶吊下来一根藤条,约莫有三十来米。
章剑正打量着四周,突然听到一道冷冷的声音,从空中传来:“垃圾,机降都能落到谷地里!自己爬上来。”
章剑定睛一看,崖顶有一道身影,迷彩服掩映在植被中,如果不发出声音,还真的难以发现。
迷彩服坐在崖边上,双腿吊在崖壁上,眼神象鹰隼一样锐利,看得让人心里发毛。
看到章剑打量自己,又切地一声,把头转向一边,似乎多看一眼,就会脏了自己的眼睛。
章剑心中暗恨,“老子可是兵王,兵王之王!看你那么屌样,男不男、女不女的,有什么了不起。待会别让老子逮着你。”
这话也就在心里想一想,他的屌样,章剑还真看不着。
如果看到了,一准吓一跳。
到底是个什么样?个人隐私,无可奉告。
真想知道,那去求章剑,待会逮着迷彩服,扒开一看便知!
但此时的章剑,已被愤怒填满,就像一个炮仗,一点火星,就会爆炸,我看还是别惹他了,迷彩服的不一定能看到,估计你的,连菊花也难保。
章剑的愤怒,可不是一时冲动。这迷彩服,一再触及自己的底线,这些年来,什么事都遇到过,被别人瞧不起,特别是成为王中王后,这还是第一次。
“你就瞧好吧,先让你放飞自我,待会有你受的。”
章剑不慌不忙地脱下伞包,手脚并用地向悬崖上爬去。
“徒手攀岩,小儿科!”醒狮特种部队的记录,还是自己创造的。
嘴上不服输,但身体很诚实,这不,仅仅爬了七八十米,只感觉到手脚麻木,竟然有些脱力。
“该死的!这牢真不是人坐的,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呀!”章剑心道。
但认怂,特别是在气头上,可能吗?
当然,也不是不能。
“如果你能碾压我,认怂又有何不可”,部队可是个实力为尊的地方,不服,可以,出来练练。
这就是最硬的话。
但此时的章剑,可不会这样想,他默念着三多兄的名言,“不抛弃,不放弃”,咬了咬牙,继续朝上面攀去。
又攀登了六七十米,这个距离虽然不长,但章剑的十指已血迹斑斑,本来就脏的囚服,被撕出了一道道口子,被风灌了进来,活像一只充气的猪,还是蓝白条纹的那种,看得迷彩服一阵冷笑。
尽管胸中已快被气炸,恨不得飞上去,也放飞一下自我,但实力它不允许。
看看自己发颤的两手,还有发抖的双腿,“罢了,忍一忍吧,懒驴拉不了硬屎,好饭不怕晚,先找个地方歇歇脚。”
章剑也有点气胡涂了,这两句放在一起,到底是几个意思?
终于爬到了一块凸出的山岩上,他打算恢复下体力。刚刚抱着岩石,休息了不到两分钟,又传来那讨厌的声音:“切,就这!”
迷彩服切的一声,似乎有着某种魔力,一下子点燃了章剑的怒火,“你他娘的是皮子紧了,看老子这就上去,你给老子等着。”
也不知哪里来的劲,就要腾身而起。
其实迷彩服也被自己瘆得不轻,他心里说,“我一个得道高人,不爱道装爱武装,还要说些酷酷的话,真的好吗?
你小子要让老子失望,看我怎么扒你的皮。”
他又被自己瘆到了,“怎么变成了暴力男,不应该是得道高人吗?”
其实,放纵才更有滋有味,饮食男女、五光十色,岂不都是放纵所得,所以,迷彩服又对自己说:“不过,我喜欢!”
不提迷彩服的心理活动。
章剑要腾身而起,当然不可能,虽然被怒火充满,但章剑毕竟是王中王,可不会盲目蛮干,只见四下观望,那根藤条就在不远处,“只要让我抓住了藤条,呵呵!”
看到了藤条,就像是看到了青苗的驴,章剑迅速地向右上方攀去,眼看着就要抓在手里。迷彩服的声音又再次响起:“注意哟”。
说完,自己又是一身鸡皮疙瘩!就是这么难受,就是这么爽,就是这么矛盾!
只听上方有风声传来,章剑抬头一看,只见一条两米多长的眼镜王蛇,正扭动着身子向他飞来。
“你个混蛋!这是要害死我!”
如果放在常人身上,这就是个必死之局,被蛇咬了,必死!失手落下悬崖,必死!被咬后落下悬崖,死上加死!
怎么看都没有活路!但章剑毕竟是王中王,尽管有点缩水。
只见章剑向藤条扑去,好在抓住了藤条的末端。好险!
还不待感叹,又差点把手松开,原来藤条上长满了尖刺,两只手应激反应,就要撒开。但缩水的王中王,他还是王中王,强忍着钻心的疼痛,随着藤条晃荡了起来。
不晃还好,这一晃,又荡到了原来的位置,眼看着蛇已飞到了近前,章剑双脚用力一蹬,稍微拉开了距离,那蛇擦着衣服向下飞去。
或许这蛇也懵逼了,或许蛇之将死,其为也善,反正,就这样躲开了。再向下看时,那蛇已被摔成一张皮,里面裹着肉沫,看上去十分的,恶心!
“还真踏马险!”
章剑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彻底爆发了,如果让他知道,自己要教训的,到底是个什么存在,肯定要原地熄火。
他顾不得藤条扎手,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仅用十余个呼吸,就爬上了崖顶。
他双手撑住崖壁,右脚顺势踏在了地面上,终于腾身而起,狠狠地向迷彩服扑去。“要见真章了吗?看老子不让抽烂你的臭嘴”。
眼看就要把迷彩服扑倒在身下,章剑一阵得意,狂扇嘴巴的画面,已经让他兴奋不已。
见章剑扑来,迷彩服用眼角斜看了他一下。如果让章剑看到这个细节,恐怕要原地升天,还有比用眼角看人更轻蔑的吗?
答案是,没有,你踏马不看可能还好些。
正当章剑充满憧憬时,只觉得眼前一花,左肋好像被摸了一下,随之就飞过出去,顿时在草地上翻滚起来。
不翻滚不行呀,刚才似乎被摸过的地方,疼得死去活来。
这种疼痛,与关圣帝君刮骨时相比,也不遑多让,就不是人的毅力可以克服的。
迷彩服回头轻蔑地看了一眼,冷冷地说:“名副其实的垃圾?”又自顾自在望着谷底。
任由章剑折腾了十几分钟,迷彩服才走了过来,在他身上轻拍了两下,剧痛顿时如潮水般退去,前所未有的轻松感袭来。
一股恶臭扑鼻而来,章剑感到裆部又湿又粘,“这是大小便失禁了?!”
章剑内心涌起了惊涛骇浪,“这是遇到了高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