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片刻墨流瑾已经熟睡了,楚清蒙抬头看着他疲惫的神色,心里百转千回,他的烦心事够多了,不能再给他添乱了,有些话还是不要跟他说了……
‘叩叩叩’门外敲门声响起,传来了飞影的声音,“主子,司农郡主找您。”
听见敲门声的墨流瑾立刻睁开了眼,楚清蒙皱眉,抬手按下他,“你睡吧,是灵雪找我。”
墨流瑾闻言松了一口气再次闭上双眼,楚清蒙轻轻起身,给他重新盖了盖被子,起身出去了。见到穆灵雪的脸色不是很好,二人对了一个眼神,去了墨流瑾的书房。
“出什么事儿了?”二人坐定,楚清蒙开口问道。
“那位病重了,怕是争端要起了。”
楚清蒙呆愣了一瞬,想起昨晚墨江澈来叫墨流瑾时也说了。
“朝廷里不安稳,昨夜阿渊他们兄弟几个都跟着老王爷一起去了,昨夜下半夜又宣召了我大哥二哥,我得到的消息是,边疆已经派了刑将军去,目前的情况来看,老三已经被削了兵权,阿渊也从兵部被调到了礼部,他们几个都有不同的调动,可无一例外全被削了实权。”穆灵雪声音虽轻但每个字都准确的传入了楚清蒙的耳朵。
略略思索片刻,楚清蒙笑道,“这是在为某人铺路?那位还是一如既往的心急啊。我只是不明白,既然不想让储君继位,为何这么多年还都保着储君?”
“哼,总得给众人找个能攻击的靶子嘛,不然都盯着某人,那某人能不能平安长大都是个问题。”穆灵雪冷哼一声,眼里的嘲讽尽显,天家父子,不过如此。
“大叔带着他们几兄弟向来中立,谁登基于我们都不重要。为何那位突然这般心急?削掉荣亲王府所有的实权,无异于把荣亲王府放在火上烤。按那位的行事作风,不应该啊,荣亲王府是压制那些大臣的利器,若是荣亲王府倒了,不论何人登基,那都是烂摊子一个。彼时内忧外患,不值得。”楚清蒙垂眸眼中的疑惑尽显。
“唉,很多事情,阿渊不同我说,自入了朝我的那两个哥哥也很少提及朝廷的事儿,我现在只怕,他们是站了储君的队,才被那位清理的。”
“呵。”良久楚清蒙嘲讽一笑,看着穆灵雪缓缓开口道,“你想多了。”
“嗯?”
“拉大锯,扯大锯,姥姥家门口唱大戏。”楚清蒙突然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穆灵雪直直的看着楚清蒙眼里的疑惑慢慢的化为了震惊,“不会吧?!你怎么猜到的?”
“我不了解那位,但我了解阿瑾。你该仔细想想你家那位最近的动向。”
穆灵雪挑挑眉,脸上的郁闷一扫而光,“得了,那咱就不操心这些事儿了,爱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吧!”
“起风了,还是小心些吧。”楚清蒙嘱咐道。
穆灵雪点了点头,起身离开了。倒是楚清蒙坐在书房没动,自顾自的发着呆,有些无奈,三年的时间,还要匀出一多半给他处理这些破事儿,唉,果然啊,想跟他一直腻在一起太难了,还有府里这些孩子,若是荣亲王府真的挡在前面做了靶子,那这些孩子怕是危险了……
良久,楚清蒙叹息一声,无奈的笑了笑,从前她可是一点脑子都不动的。怎么如今也开始动脑子了?起身离开了书房,嗯~肚子饿了,找春和要枣泥山楂糕去。
晚膳过后,墨流瑾还是没醒,楚清蒙没让人叫他,而是把饭放到小厨房热着,等他什么时候醒了什么时候再吃吧。不想打扰他睡觉,又不想一个人睡,便独自坐在廊下发呆盯着一轮圆月想起了从前在孤儿院的日子。院长妈妈是个很古典的女子,端庄柔和,琴棋书画都很精通,据说她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不知为什么做了孤儿院的院长,幼时她总是教一群孩子学习她学过的东西,可惜楚清蒙是每种都会,但都不精通。想着想着楚清蒙笑出了声,这一轮圆月,她想起了院长妈妈那晚在月下翩翩起舞的样子,真的好美啊,起身走到了院子里,想着院长妈妈的样子,也开始跳起了那支舞,她不熟练,可还记得。
张嘴唱着那首《怎叹》为自己打着节拍,却怕吵醒墨流瑾而只动嘴没发出声音。
怎叹那山有木兮木有枝
心悦君兮君不知
可是前世与你错过太多事
怎叹秋有月兮月有诗
也不及与你相守时
…………
飞影冷风一众暗卫人都傻了!从前只知郡主爱动刀剑,是个活脱脱的男孩性子,怎么这还会跳舞呢?这啥时候的事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