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哲远的将军府是许有道的夫人一手操办的。
当初他从战场回京,并未进府便起身去了徐家村。
至于自己的府邸被置办成什么样,他不知道。
府中有几个下人他也不知道。
白小枫的年纪尚轻,一个人孤身去京城,她想去大户人家做仆人。
但是,京城那么大,三教九流那么多,一个小姑娘,万一遇人不淑就麻烦了。
想着自己新府建立,多一个丫鬟少一个丫鬟无所谓。
所以,干脆就收她进府,想到这儿,徐哲远看了看沈兰心。
随即来到她身边俯身:“白姑娘正好去京中也想找份差事,。”
“我看我们就把她留下,给你做个贴身侍女。”
沈兰心蹙眉,却见那女孩楚楚可怜的 站在男人身后,有些动了恻隐之心。
“算了,留下吧。”
淡淡一句话,白小枫顿时乐开了花。
“谢谢,谢谢夫人。”
说完,她抬眼望向徐哲远,眼中留出一抹复杂的神情。
随即又垂眸嘴角的喜悦却再也掩饰不住。
而这细微的动作却被沈兰心捕捉到了。
“徐哲远,我就不信,如果你有了心上人,还会拖着不与我和离。”
心中又是一痛,沈兰心暗骂道:“我会不会是得了心脏病。”
“怎么就动不动就疼,尤其看这男人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疼。”
“回头,我得好好查查身体。”沈兰心心里想着。
众人在各自的马车上准备好,便开始继续前行了。
差不多还有半天的路程,傍晚时分,一行人便来到了一个府邸。
朱漆的大门巍峨耸立,其上铜制兽首门环在夕阳映衬泛着冷硬橘光。
门扉缓缓推开,发出沉闷厚重之声,十四名侍从两排分开,站立在两侧。
六女,八男,见到徐哲远,一行人纷纷膝地而跪:“拜见将军!”
这阵仗着实有些让人震撼,沈兰心咽了咽了口水:“吼,档次上来了。”
王爱梅和徐老大互相搀扶着瞪大了眼睛:“唉呀,瞧瞧,这,是么大的宅子呀。”
四个孩子也是喔起嘴,发出一阵唏嘘:“哇,好大呀。”
徐平钰和白小枫同样惊叹,但是二人还算表现的淡定。
在身后,玉莲,于海贵和宋亚木的脸上倒是没过多的表情。
为首的一位年纪稍长的男子起身上前拱手请安:“将军,我是您府上的管家,刘能。”
徐哲远点了点头,许夫人好细心,连管家都已经为他安排好了,心中燃起一丝感动。
挥了挥手,其他人一一退下,只有刘管长半躬着身躯领路前行。
眼前,宽敞的前庭,青石板路平整光洁,缝隙间偶有几缕顽强野草探出。
前方半月形的水池,池水墨绿幽深,几尾锦鲤悠然穿梭在摇曳的水草间。
池边架着一座汉白玉石桥,桥栏雕工精细的刻着朵朵芍药花纹。
过过长廊,便是将军府的正厅,厅前高阶以整块的大理石铺就。
阶旁两列盆栽松树枝干苍劲、针叶如芒。
抬眼望,正厅飞檐斗拱,气势恢宏,黑瓦红梁,檐下挂着的大红灯笼。
厅门大开,内里空间宽阔。
许有道坐在正殿主位,正喝着茶,身边站着他三子许雨苍。
“属下参见将军。”
徐哲远与宋亚木齐齐并排跪地,许有道忙放下茶盏,走过来一脸心疼的扶起两名得意的手下。
“唉呀,哲远,亚木,你们平安回来就好。”
语毕,便开始在他们身后找寻起江贵妃,刹时,目光落在玉莲身上。
“贵妃娘娘,你,真的是你呀。”许有道红眼眶,春莲也一样眼中泛起一丝水雾。
再垂眸,小志拉了拉春莲的手:“娘。。。。。。”
当年,太妃将春莲送进给南王帝时,她仅仅十六岁,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
那青涩的模样,许有道还历历在目。
没想到,再见面,却恍如隔世。
一阵寒暄以后,许哲远将身边的人一一介绍了一番。
很快,众人齐齐落座,许有道星眸微眯缓缓道:“贵妃今天随我去府上歇息。”
“宫门已关,明早我会送贵妃进宫,哲远和亚木随我一同前往。”
徐哲远明白将军的顾忌,许将军的府上守卫森严,远比他的新府要强。
“是,属下遵命。”
送走许有道及春莲一行人,徐哲远一行人才开始仔细的参观起府邸。
绕过正厅,沿着游廊前行,便是府中的花园。
满园花草争鲜斗艳,院子正中间一座假山怪石嶙峋,引着一道清泉潺潺而下。
落入山脚下的小潭,溅起晶莹水花。
再往后,是一片练武场,地面夯实平整,远处 ,一排瓦房错落有致三面排开。
“将军府内有十六间寝房。”刘管家垂首禀告。
徐哲远点了点头,很快,分好了房间。
王爱梅和徐老大在东边最大的厢房,徐平钰的房间在二人旁边,虽然稍小一些,但他一人住足够。
西边第一位的厢房是徐宝和徐丁的,徐哲远吩咐了刘管家安排两名侍从照顾二人。
徐哲远和沈兰心的房间自然是正房最大的一间,而旁边稍小的一间是留给丫蛋的。
白小枫做为沈兰心的贴身侍女,为她也单独安排了一间房。
至于剩下的房间,留出五间客房 一间书房,其他的房间便由下人们自行安排了。
而快安顿好众人,但各自回去。
今晚实在太累了,徐哲远和沈兰心也没有过多的只言片语,洗好澡后便睡去了。
要知道,明天还有一场大战等着呢。
能否让春莲顺利回宫还未知,半夜时分,沈兰心却再次陷入了梦魇。
还是那间孤儿院,还是那个熟悉的身影,但是,她却抓不住他。
“别走,回来,别走!”
她不知道不觉发出喃喃的低语,额角的冷汗流了下来。
徐哲远翻身,看着身边的人如此难受,他轻轻的用手想去拔醒她。
可是手臂却被她一个翻身揽住,随后一条大腿便甩了上来。
他想起身,可却被死死钳制,不过他却发现沈兰心的梦呓却好像没有了。
她睡的很是安稳。
“算了,你这女人,真是磨人。”他低声道,随即也揽住她很快便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