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两个姑娘花容失色,急忙躲得远远的。
“汝之,那你们忙吧,我得把抓到的两个犯人赶紧押回城主府。”
曲汝之点点头,返回身干活去了。
欧阳惊雷想纵马快点走,但想到那两个姑娘还在步行,心里叹了口气,一纵缰绳,棕子迈开四蹄,像方才那样,慢悠悠走起来。
“他们在干什么?”
欧阳惊雷眼睛望着前方道路被一堵厚实的人墙挡住,语气中有些恼怒。
身边一个黑衣人知趣地纵马过去,只看了一眼,随即踅马回来告诉欧阳惊雷,一个人嘴里喷火,众人围观。
欧阳惊雷凝视着人墙,略微思考片刻,稍后吩咐道:“那我们靠边绕过去。”
这一小队人马没停下来,继续前行。
一个看起来形容有些猥琐的大汉,袒胸露背,胸口生长着浓密黑毛,他一边做着各种动作,一边不断变换着喷火姿势,吸引了众多民众的目光。
只见那个大汉拉开架式,像蹲马步一样,运上一口气,缓缓举起一端燃火的铁棍至齐眉处,凝视着火团,抬头,口朝上,慢慢将火团移至嘴巴附近,口也张得更大,火团渐近口腔,然后大部分进了嘴里。
接着,那人猛吹一口气,火苗从口中喷出,足足有半米长,噼噼啪啪,火势生风,围观民众惊叹不已,而那个大汉异常稳健,不动声色。
那情景真有股子撼动人心的力量,熊熊火苗在那人嘴里足足停留了五秒钟。
过后那个人大张嘴巴,嘴唇完好无损,竟然没有一点烧痕。
可看着看着,欧阳惊雷的眉毛皱了起来,他不知道那个喷火大汉是城里民众,还是外来的,但围观民众是城里人无疑。
只见有两个戴毡帽的半大小子,就像泥鳅一般,趁着人们都伸长脖子抬起头,把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喷火的大汉身上,那两个小子在人群中挤来挤去,没人注意到两人手掌中暗藏小刀,割破一个又一个人们鼓囊囊的衣兜,麻利地窃走人们的钱包。
欧阳惊雷停下马,扭头对跟上来的王子君与赛加尔说道。
“看见没,那两个扒手。”
“我们哥俩早注意上那两个小子了。”王子君应答道。
他可不是酒囊饭袋、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他住的那个社区相对贫穷,街道上有许多流里流气的半大小子和姑娘,不务正业,游手好闲,眼睛专盯人们的口袋。
“惊雷,要抓他们吗?”王子君问道。
“子君、加尔,现在这座城市是我们的,而我们又恰好是这座城市的守护者,怎么能允许杀人、放火、抢劫、偷盗这些让人深恶痛疾的事情发生呢?”
“如若那个喷火师是同谋,一起抓起来。”
欧阳惊雷是他们的头目,头目下达命令,手下人执行就是了。
陡地,两道人影自马背上迅疾掠出,直奔围观人群。
或许是那两个窃贼察觉到自己被盯上了,想脱身,蹿出人群就往大集里面跑。
但他们忽略了追捕他们的是什么人,窃贼刚刚跑出人群,就被王子君与赛加尔踢翻在地。
“城主府里的黑衣人打人了!城主府里的黑衣人打人了!”
两个贼一边张嘴大喊,一边手脚并用拼命反抗,想逃离魔掌。
但两人身体被王子君与赛加尔沉重的大脚踩着,任凭两人无论怎么扭动身体,只能白费力气,无法撼动两人大脚。
有黑衣人手中拿着绳索奔过去要绑人。
这时围观人群从喷火现场呼啦啦地移过来,指责王子君与赛加尔怎么能随随便便打人抓人。
“他们是扒手,我们要押往城主府审问,判刑。”王子君解释道。
“他们是那个喷火师傅的徒弟,经常在这一带表演喷火魔术,我们都认识他们,怎么会是扒手?”
蒙在鼓里的民众在为两人抱打不平,似乎黑衣人多事。
“你们摸摸身上的衣兜,看看你们身上的钱包还在与不在?”
听了王子君的提醒,众人才想起来衣兜里的钱包,他们纷纷摸向自己的衣兜。
刹那间,有些人顿足捶胸地高声叫嚷着钱包丢了。
王子君与赛加尔两人只是冷漠地扫了扫人群,而后一声不响地用手中刀挑开两个扒手的衣襟。
顿时,哗啦啦,从两人怀里掉出不少各色钱包,丢了钱包的人见状,嘴里骂骂咧咧地一窝蜂跑到那两个扒手身边,俯身就要捡钱包,被两人用刀逼住。
“等等。”
王子君喊住众人。
“那是我的钱包。”一个虬髯男人喊道。
“那个红色皮子的钱包是我的。”
一个穿着时髦、头发有些杂乱的女人喊道。
“那个灰皮钱包是我的。”
一个穿着一件没人能忍受的邋遢夹克衫式的衣装的男人,手舞足蹈,嗓音尖细地叫道。
“扒手盗取诸位钱包是事实,但我们却无法甄别扒手身上的钱包哪一个是你们谁的。”
“这样,城主府有司法事务官,我们把扒手和钱包都带回去,你们稍后去城主府找事务官领取钱包。”
王子君说完,不等众人表态,让黑衣人上前绑人。
另有黑衣人把十几个钱包收集起来,装在一个皮囊里,拎走了。
那些失主还想争辩,但看见无人再搭理他们,便彼此用不满的口气相约着要跟去城主府领取钱包。
说心里话,人心叵测,没丢钱包的人把钱包取走了,这种事避免不了。既然有了司法事务官,还是让司法事务官处理这件事比较妥当。
欧阳惊雷带着众人返回了城主府,自有黑衣人把众人马匹缰绳接过,牵往马厩。他让押解的黑衣人把孔鹤礼、阿明分别羁押,避免串供,那两个扒手也一并押进城主府大牢。
“城主大人在哪儿?”
欧阳惊雷问在庭院里执勤的黑衣人。
“城主大人正在议事大厅与众人商议事情。”一个黑衣人应答道。
欧阳惊雷撇一下头,怀里抱着秀儿遗体,与王子君、赛加尔走进议事大厅,张菊花与丁雪跟随,两人看上去有些紧张与不安。
议事大厅早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所有窗户都打开。
如果仔细嗅嗅,还是能闻到一丝淡淡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