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点钟,苏斯蛮出现小区楼下时,傅斯野靠在车门边刚好把烟掐灭。
抬眸就见苏斯蛮一袭香槟色抹胸公主礼服,裙摆如云朵般轻柔地落在过膝之处。
裙身上细密的钻饰宛如璀璨星辰,在华灯初上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一头微卷的长发被精心盘起,几缕发丝自然垂落于脑后,只别了一枚精致的珍珠发饰。
她走近看见傅斯野眼中的惊艳,淡然一笑:“我这样可以吗?”
“蛮蛮穿什么都好看。”傅斯野站直身子开了车门,苏斯蛮弯腰坐了进去,傅斯野也矮身进了车内。
他伸手从后座拿了个盒子出来递过去,苏斯蛮打开面前精致的盒子,瞬间,一条璀璨夺目的钻石项链映入眼帘。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却又紧接着被犹豫所取代:“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一旁的傅斯野不以为然,伸手拿起项链,“我买下来就是给你的,只要是蛮蛮喜欢的,再贵都值得,你戴上一定好看。”
苏斯蛮听了这话,内心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一般,心口处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悸动。
思绪也回笼时,傅斯野已经倾身过来,他动作轻柔地从盒中取出那条钻石项链,将项链绕过苏斯蛮白皙的脖颈,金属的丝丝凉意与肌肤轻轻触碰,随着“咔哒”一声轻响,项链的搭扣被仔细扣好。
钻石在昏暗灯光下依然折射出迷人的光彩,与苏斯蛮身上的香槟色抹胸公主裙相互映衬,更添几分高贵与优雅。
她伸手摸了下项链,对上傅斯野深邃的眸子,有片刻的怔愣。
他说:“我都有点想把你藏起来了。”
“傅总想金屋藏娇?可惜我很野蛮,一点也不娇弱。”
苏斯蛮含糊搪塞他。
寿宴在一处京郊半山腰上的庄园,下车时傅斯野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双蕾丝手套递过去。
“戴上它,今日少不了会和很多人握手。”
想得很周到,很细心。
莫名地…
“谢谢。”
苏斯蛮接过来戴上,她的心随之颤动,仿佛有一种无法遏制的力量在涌动。
傅斯野从容地伸出左臂,苏斯蛮微微欠身,轻轻挽住,她的指尖搭在那坚实的手臂上,二人并肩而立,竟十分地养眼。
苏斯蛮今日悉心挑选了一双五公分的高跟鞋,鞋跟敲击地面发出清脆声响,然而,当她站在身高近乎一米九的傅斯野身旁时,身姿仍显得颇为娇小。
刘特助双手稳稳捧着两份精致礼盒,神色恭敬。此时,门口已有专人负责接待,礼貌地指引着他们进入会场。
巍峨的雕花大门,车道由墨玉铺就,
主建筑宛如欧式古堡,大厅中,穹顶垂落的钻石吊灯璀璨如星雨。
寿宴场地位于花园中央,珍珠与宝石镶嵌的红毯两侧,黄金烛台上的火焰跳跃。舞台背景是巨大的翡翠“寿”字,周围的锦缎帷幕绣着祥瑞云纹。
很是奢华。
沈家的会客厅内,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满脸笑容,迎面走来,“难得你能来,我这老头子可太高兴了,脸上都添光不少。”
傅斯野谦逊回应:“沈伯伯,您过奖了,生辰快乐!您的生辰宴,小侄定不会缺席。”
苏斯蛮与谢碗清目光交汇,心有灵犀地相视一笑。
沈行之则上前拍了拍傅斯野的肩膀:“谢了,兄弟,你能来,那可是给足了我们沈家面子。”
言语间,能察觉到即便是沈家这些在政圈有一定地位的人,对傅斯野也怀着一种独特的情感,看似长辈对小辈的关爱,可那隐隐的敬畏之意却也难以掩饰,足见傅斯野在京市的影响力不容小觑。
苏斯蛮侧身只见男人身着一套黑色私人订制西装,内搭白色衬衫,衬得身姿挺拔,面容俊朗非凡。
他偶尔侧颜展露的笑容,竟让人有几分意外,仿佛那向来冷峻、令人敬畏的傅斯野从未有过这般平易近人的模样。
“傅小子,听说京郊那块地皮你拿下了,我家行之,我想让他接班,你能力强多带带他。”沈执难得为自己儿子说话。
“沈伯伯都开金口了,只要行之有兴趣,统一招标时候给个方案,我自是会将行之列为优先考量对象。”
沈执闻听,不禁开怀大笑,“有你这话,足矣。他也的确到了接手家族产业的时候。前些年从医,权当是遂了他的兴致,如今也该回归正途了。”
“既然斯野京郊那块地皮正公开招商,不妨也给司怀一个机会吧。”傅佩琪的声音适时响起。
傅斯野手擎酒杯,与沈执轻轻碰杯后,浅抿了一口酒,目光随后移向正款步走来的傅佩琪。
傅佩琪微微欠身,恭顺地唤了声大哥。沈执也仅是稍稍点头示意,算是打过招呼。
她的视线牢牢锁定在傅斯野身上,开口问:“你说呢,斯野?”
傅斯野收敛思绪,神色平静,语调不疾不徐:“沈夫人若是信得过您儿子的本事,大可以让他带着方案去思斯集团一试。
既然说是公开招标,我自会秉持公正,一视同仁。”
他叫的是沈夫人,不是大姐,亲疏远近一目了然。
场面有点剑拔弩张,傅斯野侧头俯身到苏斯蛮耳边低语:“蛮蛮,先去那边吃点东西,顺便给我带点。”
苏斯蛮松开他的手臂,点点头。
沈行之也示意谢碗清不用陪他,谢碗清移步到苏斯蛮旁边两人一起往美食供应点、酒水台和休息区域走去。
“我以为你不喜欢你这种场合呢!”谢碗清挽着苏斯蛮的手臂。
“我家谢小姐今日都在,我少不得也要出来凑个热闹,权当是见见世面了。”
谢碗清的目光随意流转,不经意间瞥见了她手臂上戴着的手套。
做工精巧细致,她不禁轻咦了一声,随后脱口而出:“这手套,肯定傅总所赠。”
“你怎会知晓?”
“傅总心思缜密之人,才会连这般细微之处都考虑周全。”
的确,从他平日的穿着打扮来看,无论是整体的风格搭配,还是那些容易被人忽视的小细节,都处理得恰到好处。
谢碗清因着与沈行之的特殊关系,知晓她对男人过敏,所以看到这手套时,才会如此笃定是傅总特意准备的。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了流水台,苏斯蛮抬手看了看手套,眼里溢着笑。
“切,真是乡巴佬一个,什么玩意都戴手上。”一个尖锐女子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