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
夏溪和容景两人相视一笑,然后便小心翼翼地沿着小道一路前行。
一路上他们不敢有丝毫大意,时刻留意着四周的动静,生怕会有人跟踪或者发现他们的行踪。
就这样提心吊胆地走了许久之后,一座清幽雅致的别院终于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之中。
这座别院坐落在山脚下,周围绿树环绕,环境十分幽静宜人。
远远望去,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
然而刚踏入别院,就听到一阵马蹄声传来。
夏溪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她生怕是陈宴之追来了。
没过多久,马蹄声止。
原本安静的院门突然传来了一阵异常急促的敲门声,那声音仿佛要将这扇门直接敲破一般。
紧接着,一个洪亮且带着几分威严的声音响起:“快开门,我们乃是三皇子府中的人,奉殿下之命特地前来寻人!”
夏溪听到这句话,顿时脸色变得苍白无比,眼神中流露出无法掩饰的慌乱之色。
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身旁的容景,只见容景一脸镇定自若,他指了指自己的脸,轻轻冲着夏溪点了点头,似乎是在示意让她不要害怕。
夏溪接收到容景给她的讯号。
对哦!
她现在可是顶了一张别人的脸!
她要淡定!
见夏溪稳定好情绪。
容景这才抬起手来,向着门口站立的小厮微微一挥,示意其赶紧去将门打开放行。
得到主人指示的小厮不敢怠慢,快步走到门前,迅速拉开了门闩。
随着院门缓缓开启,门外的景象逐渐展现在众人眼前。
只见一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军队正整齐划一地分成两行,迈着小跑步快速进入院中。
他们行动迅速而有序,脚步声如同战鼓一般在地面上敲击出有力的节奏。
待这支军队全部进入院子并稳稳站定之后,队伍中间缓缓走出一名男子。
此人身材高大挺拔,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英气,但此刻他的面容却显得阴沉似水,让人不寒而栗。
定睛一看,这名男子正是陈宴之。
陈宴之一双晦暗的眼眸紧紧盯着容景,他面无表情地从身后的手下手中接过一卷画像,然后猛地一甩,将画卷唰的一下完全展开。
那画卷上的女子正是夏溪。
接着,他举起手中的画像,大声喝问:“你可曾见过画中之人?”
容景上前仔细看了看画像,回道:“未曾见过。”
陈宴之眉头微皱,似是不信。
余光间,他的目光落在容景身后的婢女身上。
察觉到陈宴之在看她,夏溪心中暗惊,面上却强装平静,微微福身行礼。
陈宴之的目光在夏溪身上停留了好一会儿,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
夏溪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让她几乎有些喘不过气来。
但她深知此时绝不能露出半点慌张之色,于是便强行压下内心的恐惧,继续保持着谦卑有礼的姿态。
容景见此,上前一步,阻挡住了陈宴之的目光。
他指着画像,带着探究好奇的口吻问道:“不知殿下寻这女子做什么?”
陈宴之缓缓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重新看向容景,“她是我的妻。”
“啊!”容景惊得合不拢嘴,“这......这......”
妻?
他没听错吧!
陈宴之何时成亲娶妻了?他怎么不得知?
饶是才智无双的容景,此刻也搞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溪溪说她和齐木槿两情相悦?
又为什么陈宴之会说溪溪是他的妻?
究竟是谁在说谎?
还是他们二人说的都是实话?
这难不成还是两男一女三个人之间的爱恨情仇?
就在容景浮想翩翩之际。
陈宴之也未多作解释,他抬手示意部下搜了搜四周。
部下们搜寻了一圈,没再发现异样,他这才带着人马离开。
待马蹄声远去。
夏溪松了口气,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住。
容景眼疾手快地伸出双手,稳稳地扶住了摇摇欲坠的她,“别怕,别怕,你现在已经安全了。”
夏溪那原本苍白如纸的面容此刻依旧笼罩着一层厚厚的阴霾。
她秀眉紧蹙,满含忧虑地说道:“今日虽然侥幸躲过这一劫难,将其暂且瞒过,但以陈宴之那人的性格和手段,定然不会如此善罢甘休、轻易放弃的。”
容景目光坚定:“他短时间内是不会再次寻来,待风声一过,我便带你去寻齐木槿。”
说罢拉着夏溪进入别院中安排妥当。
但他们不知,陈宴之离去途中,越想越觉得方才女子神态举止有些莫名的熟悉,已暗暗派人折返探查。
走进屋内,夏溪轻轻地坐在椅子上,微微喘了口气,稍作歇息。
而一旁的容景则静静地站着,目光若有所思地落在夏溪身上,似乎想要从她的神情和动作中探寻出一些端倪来。
夏溪察觉到容景那审视般的目光,忍不住觑了他一眼。
只见他剑眉微蹙,眼神深邃,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疑问等待解答。
见此,夏溪心里跟明镜似的,对于容景此刻的好奇八卦自然是心知肚明。
她清楚得很,容景最为好奇的无外乎两件事。
其一,便是之前陈宴之说过的那句“她是我的妻”。
其二,则是她曾经告诉容景关于自己与齐木槿两情相悦之事。
这两件事情交织在一起,让本就复杂的关系变得愈发扑朔迷离起来。
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狗血、羞耻。
对于这两件事情。
前者,她认为自己有必要出来解释解释,省的他胡思乱想,再给她身上安上一些狗血戏码。
至于后者嘛,那可是她的保命符,是她的筹码,她打算还是这么继续装下去、演下去的。
不到关键时刻,她可不会说出事情的真相的!
所以,对不起了!
她只能选择暂时瞒着容景了!
“咳咳咳。”
清了清嗓子,夏溪开口解释道:“我和陈宴之没什么关系,我不是他的妻,你可不要听他胡说,那都是他一厢情愿。”
“啊?”容景歪头,眼神空洞。
““啊”是啥意思啊?”夏溪不解,“是信还是不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