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无知。”蔡蔡说了句没有盐营养的话后,猛然想到了一条攻击路线,“还拿手机拍花,多么老土的爱好,整个人从内而外散发着泥土的臭味,口味跟老奶奶高度类似。”
“就是就是。”她的小姐妹们见温锦不说话,误以为她被反驳得哑口无言,叽叽喳喳地开始评头论足。
“瞧瞧那衣服,多么老土的配色,活像几十年前的校服。”
“没错,跟我妈妈上学时的造型一模一样,给你们看看。”
蔡蔡刚掏出手机,就被温锦夺了过来,她欣赏了一下阿姨清纯的学生照后拍了拍蔡蔡肩膀,“老说我跟你妈很像,给你当个干妈如何?”
“还有你,说我品味堪比老奶奶。”她指了指黑长直,“乖孙女,过来,奶奶给你压岁钱。”
“臭丫头,即将被丢掉的弃妇,狂什么狂?”黑长直暴躁地冲上来,挥起手打算扇温锦耳光。
清脆的声响过后,她捂着脸不可思议地瞧着冲温锦撒娇的祁坤,“嫂子,人家手腕好疼。”
“别冲蠢货挥手,当心她的愚蠢会伤害到你。”温锦替她按摩着手腕。
祁坤在温锦面前是乖乖的糖果女孩,在其他女孩面前则化身暴躁萝莉,她冲领头的蔡蔡一扬下颌,“限你一分钟时间,带着你的喽啰们赶快滚蛋,如果胆敢再出现碍了我嫂子的眼,我把你们通通丢进水里,60、58、10、9......”
见女孩子们四处奔逃,温锦对祁坤的观念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本以为她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小姐,没想到竟然是个大姐头。
“刚刚怎么没看到你?”
“我压根就不想来,奶奶给妈妈打电话闹死闹活,我不想让妈妈为难。”祁坤轻语道,“这种相亲会真的太太太无聊。”
温锦这才了然,本以为于中洁和老太太是专门为自己摆的鸿门宴,没想到人家操办宴会在前,顺便收拾自己在后。
据祁坤所说,这种宴会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举行一次,由十几位夫人轮番做东,顺便互相介绍资源,如同民国时期着名的“太太客厅”,唯一的区别是只邀请女眷参加。
“稍等,我过一会再跟你聊。”见向倩也打算离开,温锦立刻喊住她,“向小姐,请留步。”
“我很忙的,要去陪奶奶。”向倩不愿单独对上温锦,再加上个祁坤,一对二的场面将对她极为不利。
“你有工夫看热闹,没工夫跟我聊天?”温锦三步并作两步阻拦住她的去路,“还是说坏事做得太多心虚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向倩把手背到后面,偷偷打开手机录音,却被祁坤将手机夺过来扔到喷水池里。
“向小姐,嫂子诚心诚意地同你聊天,你这是做什么?”
祁坤身为自己的小姑子,但每次都偏帮外人,眼见自己与外界的联系被切断,向倩气得险些原地爆炸。
她磨了磨槽牙,坐到水池旁的一张石凳上面,脸上翻滚着乌云,“有话快说。”
温锦迈开方步踱到她身侧,“我哥哥的事,向小姐应该很清楚吧。”
“什么事?”向倩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无波,可睫毛还是控制不住地抖动起来。
温锦懒得理会她的装傻,“他需要一张谅解书,虽说未必用得上,不过有总比没有强。”
见她有求于自己,向倩忍不住把身体挺得笔直,话里的伪善咕嘟咕嘟朝外冒,“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是没问题的,就是弟弟那里恐怕不好过关,他一直对爸爸的死耿耿于怀。”
“那就麻烦向小姐去同向先生商量一下,不论成与不成,三天之内给我个答复。”温锦弯腰拾起刚刚被蔡蔡等人践踏的小草尸体,将它们放进垃圾箱。
“恕我无能为力。”向倩暗自嘲讽温锦的天真,居然想着让自己帮忙,简直是在做梦,“弟弟很坚持,一定要让云帆偿命。”
“既然向小姐不肯施以援手,我也就不再顾及那点稀薄的亲戚关系了。”温锦面露遗憾,“关于纵火案一事,漠寒已经查到了幕后黑手。”
她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就跟画画一样,适当留白才能够给足人们想象的空间。
“是谁?”在游轮上,向倩对温云玉进行了一番洗脑要她答应顶罪,哪知向来没多少头脑的温云玉居然跟她兜起了圈子,坚持要她先帮忙解决妈妈的事才会出面。
原本向倩见纵火风声稍霁,打算将此事拖一拖,不成想温锦在这个节骨眼上又旧事重提。
“你猜。”她笑着向倩对视,“是咱们共同认识的一位熟人。”
“是个女人,对吗?”向倩顾不得许多,即便没有和温云玉串好供,可为了保住向罡,必要时刻只能将她抛出来了。反正温云玉比较蠢,向罡应该没有什么把柄落在她手上。
空口无凭的话,饶是她把向罡招出来,也能想办法搪塞过去,实在不行的话破财免灾呗,向家有些东西祁漠寒应该会感兴趣。
“男人,女人,傻傻分不清楚,亦或二者皆有。”故作高深还是蛮见效果的,向倩的底牌已经被看透,她却完全无法了解自己究竟掌握到了何种程度。
一时间向倩的脑细胞发出了运载过热的警告,“我试试看,尽力说服向罡吧,但是你别抱太大的希望。”
“向小姐出手,自然马到成功。”温锦比划了一个“三”,“三天后,我希望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能够照射到谅解书上。”
向倩忧心忡忡地朝客厅走去,不料一脚踩到花砖缝隙中,狠狠地栽倒在地,温锦和祁坤默契地把头扭开,佯装没有看到她。
“嫂子,那起险些烧死叶朗的大火跟向家有关?”祁坤对纵火案的详情不甚了解,但她冰雪聪明,仅从两人似是而非的几句话中就窥见了端倪。
“不用担心,我能搞定她,说说你吧。”温锦不愿她沾染那些黑暗的事物,“跟黄金金进展到哪种地步了?”
“每天挨骂的地步。”祁坤愤愤然舔了舔嘴唇,黄金金简直就是个工作狂加细节狂,出品的样衣但凡有一根线头与要求不符他都要大发雷霆,最近一段时间,自己加班都加的憔悴了,“嫂子,我有个合理推断,要么他对我毫无兴趣,要么他对女人毫无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