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没想那么多。”温锦对祁乾的指责全盘接受,“时间太紧迫,如果不警告她的话,恐怕她还会对祁坤动手。”
无需搜集证据,种种迹象都表明向倩与昨晚的事件脱不开干系。
“那个弓弩手,并不是向倩派来的。”祁乾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透露些真话,“那些小混混确实是她找来的。”
“有两拨人想要对付我们?我们究竟得罪了何方神圣?”
“那伙人我没查到幕后主使。”其实他已经有了些眉目,“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他们实际想对付的人是二哥?”
“那就去攻击祁漠寒啊,欺软怕硬算什么本事。”
“如果把你抓住,可以用来威胁二哥。”祁乾另外拿了条毛巾,打算帮温锦擦一擦额角两侧湿漉漉的刘海。
这时,门被大力撞开,祁漠寒飞起一脚,将祁乾踹了个趔趄。
祁乾扭头怒瞪着他,“二哥你又发什么癫?”
“谁准你碰我老婆的?滚开。”
祁乾欲言又止地看了几眼温锦,最终抿着嘴讪讪离开。
温锦紧随其后,刚迈出两步,就被祁漠寒拦住,他一把将洗手间的门反锁住,“你够了吧,耍脾气也要有个限度。”
“不够,你们祁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
“我不是好东西,祁乾难道是好的?”祁漠寒攥住她的胳膊,眸光中射出冷气凝结成的箭。
“学长出面帮我解围,从这个方面来讲我自然要念着人家的好。”温锦痛得朝他的手腕咬了一口,祁漠寒被迫松开手。
“那我刚刚在家人面前不遗余力地维护你,难道你一点都不领情?”
“领,非常领,感谢祁总的帮忙。”温锦吃痛地揉着胳膊,音调不冷不热。
“好好说话。”
“没办法,就是这个德行,天生的改不了。祁总如果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最好,如果不能,把我扫地出门我也不会有任何异议。”
“以后不准把离婚挂到嘴边。”祁漠寒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扬起头,“捞到足够多的好处就想抽身而退,世界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说完了?我可以走了吗?”温锦扒拉开他的手。
“我早就警告过你,不准跟祁坤走得太近,这下明白了吗?”祁漠寒挡住门,温锦根本无法前进一步。
“恕我愚钝,没能听出来祁总话里的深意。”
“如果你乖乖呆在家里不乱跑的话,就不会惹出今天的乱子。”祁漠寒想要借此机会彻底警告小女人,二房就是一块能陷人的沼泽地,任何涉足者都难以幸免。
“祁总刚才不是说过吗?倘若让饿狼盯上,躲到天边也会被咬上一口,我总不能一辈子猫在家里不出门吧。”
“祁乾是不是说了我的坏话?”小女人话里的逆反意味太过明显,祁漠寒不由得将之与祁乾联系起来。
温锦叹了口气,胳膊上的伤口正正好被祁漠寒捏到,此刻疼得要命,“大叔,你真的好唠叨。”
“就算嫌我啰嗦,我也要告诉你,不准相信祁乾说的每一句话。”祁漠寒本想着抚摸一下她的秀发,手停在半空终究没能落下来,“昨天晚上的事件,很可能是他全权策划并让向倩背了黑锅。”
温锦顿时抬头直视他的眼睛,“你有证据吗?”
“暂时没有。”
“没有的话随意污蔑学长......”算了,如果维护祁乾的话,两人肯定又要爆发冲突,她没有心情搭理他,“我记住了,以后再和祁坤约的话会提前告诉你,这样可以吗?”
“很好。”祁漠寒捏了捏她光洁的脸,“不是阻止你与人交往,而是要事先做足安全措施。”
“明白,我能走了吗?”
“带你去吃午餐,然后咱们回家。”
“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觉得一个人吃饭孤单的话,带胡丽丽去吃吧。”
“胡丽丽只是无关紧要的人,她的存在不应该影响咱们关系,正好我想要把她的真实身份告诉你。”
“我都说了没时间。”温锦头一次觉得祁漠寒啰嗦,他难道瞧不出来自己没心情倾听有关外人的一切吗?
她拧开门把手快步走了出去,祁漠寒犹豫了一瞬,朝着相反的方向直接上到三楼去找爷爷,他有些重要的事情想同他商量。
温锦扭头看了一眼他离去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果然,天之骄子根本不屑于放下身段哄女人,只有女人往上生扑的份。
“少夫人,老夫人有请。”还没走到大厅,她就被管家拦住去路。
温锦冷笑,老太太简直记吃不记打,看样子已经把前两天自己收拾她的场景给忘到脑后去了,“奶奶最近一个月内有没有检查过身体?”
管家一怔,旋即摇了摇头,“老夫人的体检规律是每三个月一次。”
“她的心脏和脑血管有没有问题?”
管家愈发疑惑,少夫人跟老夫人不和是公开的秘密,她刚刚还被训斥得狗血喷头,怎么转头就关心起老夫人的身体?
看来有关少夫人的那些传言需要重新审视了,他决定据实以告,“老夫人心脏一直不太好,因为高血压的缘故脑血管也有些脆弱。”
岂料温锦接下来的话直接打破了他好不容易才凝结起来的滤镜,“那还是算了,我怕把她气得当场犯心脏病。”
“这......”
“就说我已经离开,没拦住不就结了?”管家在老宅工作多年,这么点借口还是能想出来的吧,“刚刚你也看到她为难我的模样了,我这个人呢睚眦必报,有仇从不过夜,万一搂不住火产生冲突,你这位传话人恐怕也难以幸免。”
“您慢走。”管家勉强鞠了个躬后,立刻脚底抹油。
清除掉一只拦路虎,加之刚刚痛殴了向倩一顿,温锦心情顿时变得美丽了些,哼着小曲朝门口走。
哪知刚出门,就发现另外一只公老虎在等待自己,“上车,有话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