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爷爷体检结果不错,身体很硬朗。
林献担忧了的情况没有发生,白涵今天一直没有出现。
林献暗暗松了一口气。
他忍不住想,难道上一次真是白涵喝醉了酒后胡言?
这样也好,以后就当是普通人相处吧。
三天后,中午就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江城的天气就是这样。
七月前后将近一个月都是阴天下雨,甚至偶尔会有暴雨。
下午,林献和沈鹤说了一声就来了隔壁。
几乎是他一按门铃,江期就冲出了别墅门,打着伞跑了过来。
“你可算来了,我一个人好尴尬啊,莫轩的朋友已经来了,我都不太熟悉。”
江期苦恼地轻皱眉头。
林献见不得自己的朋友难过,立刻安慰道:“我这不是来了吗?到时候我们两个一起玩,不理他们就好了。”
一想到江期需要自己的保护,林献的心里涌起了无限的勇气。
进门后,客厅的说话声一瞬间静了下来。
九个人一共十八只眼睛一起看了过来。
林献社恐发作,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缩了缩身子,躲在江期身后,刚才心里的勇气现在瘪了回去。
“呦,这是哪里来的乖弟弟?江期!不给我们介绍介绍?”
一个红头发的男人端着一个酒杯声音兴奋地问道。
江期握住林献的手,对男人轻佻的语气感到不悦,皱着眉介绍:“这是林献,住在隔壁,今天是来陪我的。”
说完看了一眼莫轩,拉着林献直接去了二楼。
上楼梯时,林献能听到一楼客厅里的嘻嘻哈哈和窃窃私语,以及时不时投向他后背的各种目光。
他不自在极了。
直到他俩来到江期的工作室,看到一屋子的毛绒绒,林献才松了一口气。
江期脸色带着歉意和尴尬,不好意思地对林献说:“对不起了,林献,我没想到他们这么没礼貌。”
林献想到江期还在失忆的debuff中,不太在意地说道:“没事,你又不记得,而且我没和你说过,我有轻微的社恐,本来还想给你撑腰,没想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有社恐?一点也看不出来啊。”江期有些惊讶。
“啊,我的社恐不太严重,只要不是一群陌生人盯着我看就行,平时和熟人聊天或者遇到人少的情况完全没问题。”
林献说完才注意到江期眼下的青黑,仔细观察,他的脸色也有些苍白,看起来没什么精神。
“你身体不舒服吗?”林献关心道。
“啊,你看出来了?这么明显吗?”江期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对林献说:“我这几天发现了一些事情,觉得哪里不对劲。”
江期实在找不到诉说的人了,他失忆后才发现自己以前好像没有朋友,唯一认识的人就是林献了。
至于莫轩……他莫名地不想和他倾诉这几天发现的蛛丝马迹,毕竟这是莫轩的房子,他也有嫌疑。
江期烦躁地用拿起针戳了戳桌子上人形的小玩偶,开始缓缓吐露内心的不安。
四天前,他和林献约好了今天莫轩朋友们来聚会时来陪他。
从那时候开始,莫轩就不常露面,把自己锁在画室里。
加上他从失忆后,莫轩怕他心理抵触就一直住在客卧。
平时除了晚餐时能看对方,其他时间别墅里都只剩江期一个人。
做饭的阿姨也是工作完就离开。
如今莫轩不出画室的门,就连中午都是提前发消息和江期说不下楼吃饭了。
江期路过画室敲门时,莫轩有时会隔着门和他说话,有时干脆不理他。
江期觉得他们的感情出现了危机,心里偶尔觉得空荡荡的,心脏像是年久失修的老房子在风雨中四处漏风漏水,摇摇欲坠。
难过,又觉得习惯了。
他第一次开始思考失忆前的生活究竟是怎么样的,他和莫轩怎么认识和相处的呢?
趁着莫轩不出门,他认真的从二楼开始每个房间都打开门查看,试图刺激自己找回原来的记忆。
这个方法没有生效,他能觉得每个房间都很熟悉,但更深入的内容就没有了。
当天夜里,他辗转反侧,失眠了。
没想到,他打开门想要下楼喝水时,听到了走廊里的脚步声。
他下意识地蹲下身捂住嘴藏了起来。
他看到莫轩从客卧出来下了楼。
江期等了半个小时,腿都有点麻了,莫轩也没有上来。
他站起来揉了揉腿,嘴巴更干了。
他不想委屈自己,打开了门,开灯时惊讶地发现自己视力不错,黑暗中看的清清楚楚。
他应该没有夜盲症,他想。
下楼喝完水,江期转了一圈也没看到莫轩。
别墅的门关着,他去了哪里?
江期此刻清晰地意识到,莫轩有事瞒着他。
他藏着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