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帮人热热闹闹地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一斤散搂子喝下去,江河跟伐区这帮人都成了铁兄弟。
还有个搬运工拿了一个小布包扔给江河,打开一瞅,是十几发38大盖的6.5毫米子弹。
江河捡了苗大舅的38大盖,这个枪根本就没人过问。
猎人,有支枪很合理吧。
原本那枪里只剩下三发子弹了,6.5毫米的子弹现在可不好找,江河还寻思,等回去找雷大军问问,能不能划拉点库底子。
现在好了,居然解了燃眉之急。
一场大酒喝完,江河回了帐篷里头,稀罕巴叉地用熊油擦着枪。
熊油有个特性,不管多低的温度都不会冻,烙出来的饼,零下四五十度都是软乎的。
用来擦枪的话,可以在任何温度下,保证枪栓的顺滑,绝对是保养枪支最好的油料。
38大盖枪长弹道稳打得准,近距离一枪两眼儿,远距离威力十足。
可是打猎,一般都是三四十米,五六十米都极少,38大盖这种枪,其实不适合打猎的。
不过没关系,回头把弹头刻点凹槽,这样威力不就够了嘛,三四十米的距离,倒也不怎么影响精度。
这一顿熊肉没白吃,一大早上陈段长就把江河和春雨喊了起来,让他们搭最早的一趟车回去,正好能赶上去镇里的小火车。
几个人帮忙,把大黑瞎子吊到了车上绑好,还是那位司机大哥,在春雨的夸奖中迷失了自己,给上演了一出雪路版速度与激情,江河差点没被吓死,他跟小红再度晕车。
到了林场,再把黑瞎子折腾到小火车上,帮忙的多多少少都能分上一块熊肉。
就冲江河这大方劲儿,人家也都乐意伸手帮忙,夸上一声小伙真敞亮。
猎人不能吃独食,送出去这点东西才值几个钱呐。
真要是惹谁眼红,暗地里给你使个绊子啥的,损失的可就不是这一星半点了。
刘二看到江河拖拽过来的大黑瞎子,那是又喜又忧,身上是真没那些现钱可以结算啊。
刘二不停地搓着手,急得直转么么,也不好意思再提欠钱这事儿了。
就冲这一点,上辈子的刘二,就是个好大哥。
春雨悄悄地捅咕江河:“大嫂,大嫂!”
江河瞪了春雨一眼,你这声音也太大了,让人家听着了。
刘二一拍大腿:“对啊,咱得喝点啊,让我媳妇儿回来做饭啊!”
刘二赶紧让人去喊媳妇回来做饭。
人家张敏正上班呢,不过这年头的职工本来就硬气,再加上刘二好歹是大河镇有名头脸的大混子,早个退,旷个工什么的,那都不叫个事儿。
张敏很快就回来了。
江河看着张敏迈着大长腿,双臂摆动,尽显风韵的模样,心里头那叫一个刺挠。
真是一见不日,如隔三秋啊。
吃饭的时候,刘二频频地使着眼色。
张敏没好气儿地瞪了他一眼,眼神中甚至带着几分自暴自弃的意思。
张敏一手端杯准备敬酒,江河赶紧也把杯端了起来。
可偏在这时,腿上微微一沉,一低头,就看到张敏修长的左手搭到了他的腿上,手真白。
冬天隔着大棉裤,也感觉不出啥温啥润来,但是这大腿里子,却不停地突突着,还酥酥的。
江河的手上微微一抖,酒差点洒了,上辈子别说这么触碰了,就算是残酒都没喝过半杯啊。
“小江啊,你看,现在家里这钱暂时周旋不开,十天,最多十天,他那些狐朋狗友咋也能在齐市、冰城那边转一圈……”
“没问题,大嫂都说话了,我大哥的信誉那是杠杠的能当钱用,啥时候卖了啥时候再算账。”
江河立刻就应了下来。
倒不是他被色迷了心窍,但凡换个人,你就是老婆进我被窝,咱也得一把一利索,按次数顶帐算钱。
上辈子干放贷的时候,这事儿干多了,像大嫂这种姿色的,顶多抹点利息。
主要还是刘二的信誉是真的好,他也是真馋大嫂,上辈子没得到的,总是最好的吧。
张敏顿时一脸感激,跟江河干了一杯,顿时脸上泛起一片桃红。
别人的老婆,特别是大嫂,是真招人稀罕呐。
这时,张大岭来了,不但人来了,还带了五百块钱,这钱可算是解了刘二的燃眉之急。
江河这才知道,他跟刘二谈过了,熊胆熊掌这种高价值的东西,由他带着去大城市找路子。
毕竟往大城市走一圈,真的挺耗功夫的,这样一来,大家省了事儿,还能多挣点,都挺好的。
春雨赶紧起身,扶着张敏说:“大嫂喝多了,我扶她去里屋炕上歇一会!”
张敏顿时脸色大变:“不用不用,我没喝多!”
春雨却直接把她提溜了起来,“喝多的人才说自己没喝多!”
“啊,那,那我喝多了!”
“你看你看,你自己都承认喝多了吧!”
张敏面无人色,被春雨硬生生地拖到了里屋。
刘二哈哈一笑,春雨毕竟是女人嘛,这年头的人比较单纯,想破了脑袋都不会往歪了想。
江河心里刺挠,更多的是妒忌,春雨你太过份了。
三个男人,吵吵巴伙地喝着酒。
里屋,春雨搂着不停挣扎的张敏不撒手。
张敏都绝望了,自己怎么会碰到这种事儿?
一直到下午,这才散了酒局。
从刘二家里出来,春雨十分欢快地拉着爬犁跟着江河往供销社走,一边走一边跟他说着屋里那点事儿。
而且她说得还特别有条理,从大嫂那双脚开始详细描述。
江河越听火越大,这货胆儿也太大了,居然把张敏,居然还能这样?
这个,可以再细说说……
到了供销社又买了一堆东西,出来的时候,春雨接着说细节,江河过了那股火大的劲儿之后,就只剩下惆怅了。
春雨这也算是把大嫂拿下了,可是自己呢,天天闷的乎的疼啊,硬憋的。
第二天还得再来镇上一趟。
现在手上有钱了,老爸的病吃狼肉、熊肉居然吃好了,满面红光不说也长肉了,又有了那个昂扬八尺大汉的模样。
但是秀婶子还病歪歪的呢,有病赶紧治吧。
秀婶子还三推四推的不肯去,去医院多贵啊。
结果被江河硬生生地从家里拽了出来,坐着小火车到了镇卫生院检查。
这个时候的镇级卫生院还是挺厉害的,能做阑尾炎手术呢,再过些年就不行了,跟路边的小诊所没啥区别了。
秀婶子倒是没啥太大的毛病,就是妇科,附件啥的问题,用春雨的话来说,都怪她爸给落下的病根儿。
江河跑前跑后地安排秀婶子住了院,又去供销社买了几瓶罐头啥的拎回来了。
秀婶子看着忙前忙后的江河,一脸的纠结,趁着春雨出去上厕所的功夫,吞吞吐吐地说:
“小江啊,婶子是过来人,知道你……你那想法,可是,我毕竟是你婶子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