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餐厅门口的靳言臣剑眉紧蹙,黑眸里闪过一丝嫌弃与厌恶。
“景沉……”尤时雨担心的快哭了,一边帮他拍背顺气,一边扭头看向靳言臣,“靳总,你和景沉不是好朋友,何必要这样?”
靳言臣将手里的烟蒂碾灭在地毯上。
反正这地毯已经脏了,不能要了。
“你说的对。”冷峻的脸庞上没有一丝情绪,冰冷的嗓音几乎是从喉骨里挤出来的,“所以,你替他更好。”
尤时雨对上他鹰隼般的眸子,心底深处涌上一股寒意瞬间蔓延四肢百骸,连呼吸都冻住了。
这一刻,她在靳言臣的眼眸里看到了警告。
如果自己不吃这东西,他不会放过自己的!
顾景沉,他护不住自己。
“好,我吃。”尤时雨想明白后,点头答应。
“不用。”顾景沉怎么可能会让她吃这么恶心的东西。
尤时雨低头对上他苍白的脸,露出一丝笑容,“没关系的,我现在好像也没有那么怕了。”
她在顾景沉的身边拉来椅子坐下,拿起筷子夹起蛇肉往嘴里送,机械的嚼了几下咽下去。
顾景沉见她一口一口的吃下去,自己也不再迟疑,继续吃。
吃了吐,吐了继续吃。
没一会,餐厅就飘散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在顾景沉快吐死之前,两个人终于吃完了桌子上的所有蛇肉。
“靳言臣,你现在满意了?”顾景沉冷着脸质问。
靳言臣神色淡漠,薄唇轻抿着没说话。
顾景沉扶起脸色发白,满头大汗的尤时雨,“走,我送你去医院。”
尤时雨整个人像是没长骨头一样完全倚靠在顾景沉的怀里,一步一步虚弱的走出餐厅。
经过靳言臣的面前时顾景沉停下脚步,扭头充满困惑的眼眸盯着他,“我一直把你当大哥敬重,不知道哪儿得罪你了,今天要上演这一出。针对我就算了,为什么还要连累时雨?”
靳言臣低垂的眼睑缓缓掠起,漫不经心道:“不知道?不知道就回去问你哥。”
顾景沉皱眉,来不及多问,只见尤时雨两眼一闭,直接昏倒了。
他抱起尤时雨,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梁含月从楼上走下来,看着他抱着尤时雨离开,步伐急匆,连背影都透着一股紧张和不安,漂亮的眼眸里尽是寒意。
靳言臣让佣人把餐厅里的所有东西都扔了,走到她身边,沉冷的嗓音里透着一股难以察觉的温柔,“这份奖励还满意吗?”
“当然满意。”他帮自己狠狠出了一口恶气,自然是高兴,“谢谢靳总,你真是个大好人。”
大好人?靳言臣只觉得这个赞美很是特别,因为从来都没有人说过他是个好人。
连他自己都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
“不过……”梁含月面露一丝担忧,“你这样做真的没关系吗?”
到底是朋友一场,今天闹的有些难看了。
靳言臣幽深的眸子里划过一丝不屑,“有什么关系,塑料兄弟而已。”
男人的友情都是这样脆弱?梁含月不懂,倒是想起另外一件事,“他们走了,燕医生等会不是白跑一趟?”
靳言臣转身上楼,漫不经心的语调道:“燕川是来给你做复查的。”
梁含月:“……”
燕川过来给梁含月的检查结果就是精神状态良好,身体也恢复的不错,但是给靳言臣的检查结果就是脑子有病。
上午出院,中午又让自己来做复查,不是有病是什么?
燕川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嘴碎道:“拜托你有点人性行不行?我很忙的,医院又不是只为你一个人开的!”
被骂的男人没有一点惭愧,慵懒的掀起眼皮子,淡淡道:“但医院是我开的。”
燕川:“……”
妈的,忘记了,医院他出资百分之六十。
***
晚上梁含月仔细的洗了一个澡,又在手腕处喷了点香水,传说中的斩男香。
刚走出浴室就看到已经在次卧浴室洗好澡的靳言臣站在玻璃窗前,拿着手机正在打电话。
“你没得罪我,他得罪我了。”
低沉的嗓音里夹杂着无尽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