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婶笑着解释:“老何,我儿子。”
梁含月一脸的惊讶,“你们是母子呀,我一直都不知道。”
顿下了,又想起什么道:“老何什么时候受罚了?”
“都过去了。”何婶丝毫没有儿子因为她受罚而生气,“他没保护好梁小姐,该罚。”
梁含月侧头看向站在旁边的男人,后者移开眸光像是没看见。
“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吧。”何婶关心道。
“何婶晚安。”梁含月说完,跟着靳言臣上楼。
一进房间就道:“这次是个意外,你别罚老武。”
靳言臣单手将领带扯下随手丢在沙发上,一边慢条斯理的脱掉外套,一边薄唇轻扯,“你能不能少关心点别的男人?”
梁含月一怔,开口解释,“我只是不想牵连无辜……”
话还没说完,靳言臣已经大步流星的走到她面前,温热的大掌捧起她的脸颊低头就吻上她。
热烈,不克制。
梁含月的呼吸很快就乱了,“我、我还没洗澡。”
“一起。”
靳言臣搂着她的腰,一边往洗手间走,一边亲着她,一秒都舍不得分开。
打开花洒,冰冷的水从头顶淋下来,梁含月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他将花洒拿下来,等冷水过去,热水流出来再举起来,另外一只手帮她脱衣服。
“没手,帮个忙。”
浴室很快就被热气弥漫了,男人低哑的声音却充满了蛊惑。
梁含月心跳的很快,还是照做了。
不知道第几个被扔掉的铝色包装袋。
梁含月泪眼汪汪道:“真的不行了,好困……”
靳言臣像是不知疲倦的野兽,低头亲亲她的脸蛋,“乖,很快。”
凌晨四点多,每当梁含月觉得他要偃旗息鼓,他又卷土重来。
不明天色泛灰的时候,梁含月沉沉地进入梦乡,而靳言臣神采奕奕,根本就睡不着。
坐在床边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她跟顾景沉在一起三年了,以为他们早就……
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机会。
早知道她是第一回,自己就不会这般心急和仓促,至少氛围应该浪漫点,给她留下点好的回忆,而不是像今晚……
仓促又随意。
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梁含月嘤咛一声,像是不满美梦被打扰,转身抱着被子继续睡。
靳言臣知道她是真的累了,没有继续折腾她,而是起身放轻脚步走进浴室。
将湿哒哒的衣服丢进脏衣篮里,而她的内衣依旧是自己手搓。
认真又仔细。
人在太兴奋的状态下是没有睡意的,靳言臣也不想吵着她,索性下楼,刚好看见何婶拿着梁含月的鞋子,问:“怎么了?”
“梁小姐的鞋子脏了,我拿去擦一下。”何婶压低声音道:“你怎么也不多睡会?”
“睡不着。”靳言臣是压根没睡,懒得解释,伸手道:“给我吧。”
何婶一怔,反应过来将梁含月的高跟鞋递过去,“你会吗?”
“不会。”靳言臣回答的很干脆。
何婶笑着跟着他走到洗衣房,拿出干净的毛巾和皮具护理液,“先用清水擦拭一遍,再用护理液擦拭一遍。”
靳言臣“嗯”了一声,将毛巾打湿拧干,仔细擦拭着高跟鞋上的污垢。
何婶没有走,站在一边看着他,笑道:“小言子,你对梁小姐是真的上了心吧。”
靳言臣动作一顿,侧头睨她:“何婶,人上了年纪话也变多了?”
何婶知道他是嫌弃自己多事,但不在意,“你放心,我不会跟那边说的,难得你遇到一个喜欢的姑娘,我哪能做让你为难的事。”
她也知道以梁小姐的身份,老宅那边若是知道,定然不会同意的。
靳言臣没说话,低头仔细的擦鞋,连缝隙都没有放过。
何婶瞧着他认真的样子,满是欣慰道:“要是太太还在,看到你能跟喜欢的姑娘在一起,一定会很高兴。”
漆黑的眸底有什么一闪即逝,但神情一成不变,就好像什么都没听见。
何婶也不指望他搭话,在旁边认真指导。
**
梁含月睡到吃午饭的时间,醒来的时候浑身酸疼,揉着自己的腰,有点后悔招惹靳言臣了。
什么高岭之花,神坛谪仙,根本就是一头喂不饱的野兽。
下床去洗手间,一时间双腿打颤,走了几步适应后,推开洗手间的门,又呆住了。
只见自己的内衣又干干净净挂着,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他怎么这么热衷给自己洗内裤啊?
梁含月努力无视掉那条小内裤,洗脸刷牙,刚抹好护肤品,余光就瞥到站在洗手间门口的身影。
想到昨晚他的禽兽行径,故意冷着脸没说话。
靳言臣走过来,从后面拦住她,“有没有难受?”
“放手。”梁含月淡淡的语调道。
“早上燕川送了一支药膏,我帮你上药。”靳言臣不在意她的冷脸相待,低沉的嗓音甚至透着一股温柔。
梁含月清澈的眼眸倏地睁大,白皙的肌肤瞬间染上了一层红,不可置信:“你还跟燕医生说了?”
靳言臣直接将她打横抱起,转身走回卧室,小心的将她放在大床,拉开床头的抽屉拿出药膏。
梁含月抱紧自己,“不要你上药。”
“不上药会疼的。”靳言臣温声道:“你要不想我看,我可以闭上眼睛。”
“不要。”梁含月摇头,想了下没必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我自己来。”
靳言臣没说话,看着她的眼神似乎涌上星星点点的笑意,事实上他也笑出声来。
“昨晚看也看过了,亲也亲过了,现在害羞好像迟了。”
其实不止是昨晚。
梁含月瞪了他一眼。没有妥协。
一时间两个人陷入了僵持。
良久的沉默,最后靳言臣低沉的嗓音缓缓响起,“你有两个选择,第一我闭上眼睛给你上药,第二,我把你绑起来,再上药。”
梁含月:“……”
这哪里是选择,根本就没有选择。
等靳言臣帮她上完药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梁含月白皙的脸颊上又热又红,湿漉漉的眼眸瞪他,满是幽怨。
靳言臣低头亲了亲她的额角,保证道:“下次我会克制。”
梁含月轻轻哼了一声,才不相信男人的鬼话。
靳言臣抱起她。
“干什么?”梁含月问。
“吃饭,你不饿?”他转身走向房间门口。
梁含月挣扎,“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靳言臣收紧手臂的力道,“不疼了?”
梁含月深呼吸一口气,强忍着发飙的冲动,“你这样他们不就都知道了。”
“就算我不抱你,你以为他们就不知道了?”靳言臣眉梢微挑,不懂她在介意什么。
梁含月:“……”
-
佣人们已经准备好了午餐,好在大家都很有眼力劲,低垂着眼帘上完菜就回厨房了,就连何婶都没出来。
靳言臣将梁含月放在椅子上,先为她盛了一碗汤,“先喝汤。”
梁含月低头喝了两口清淡的汤,味道还不错。
一顿饭下来,靳言臣就像一个忠诚的仆人,为她夹菜盛汤,端茶递水的,自己都没吃上几口。
梁含月都有些糊涂了,他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体贴入微了。
吃过饭,靳言臣再次将她抱上楼,“你再睡个午觉。”
梁含月看到床单上的血迹,黛眉蹙了蹙眉头,“床单没换。”
昨晚胡闹那么久,床单早就被蹂躏的不成样,不知道他是怎么睡得下去的。
他不是有洁癖吗?
“我换。”
靳言臣将她放在沙发上,从衣柜里拿出一套粉色的床上四件套。
梁含月趴在沙发背上看着他手里的粉色蕾丝边床单,实在憋不住道:“没有别的颜色了?”
靳言臣动作一顿,“你不喜欢粉色?”
“不喜欢。”梁含月回答的很干脆,“而且粉色跟房间的装修布置也不搭。”
这种不协调的布置,让她感觉很别扭。
靳言臣没说话,将粉色床单放回去,重新拿了一套黑色真丝床单铺上。
梁含月觉得这才是他原来用的四件套吧,那为什么要用粉色呢?
是哪个女人喜欢的?
心头涌上一股不舒服,想也不想道:“我不想让佣人看到床单上的血,你洗吧。”
换做以前是绝对不敢用这样的语气跟他说话的,但经历过昨晚的事……
他要是讨厌自己更好,不然昨晚那样的事再来几次,自己怕是真的要死了。
累死了。
梁含月都已经做好他发火,或者嘲讽自己的准备了,结果——
靳言臣淡定从容道:“好。”
梁含月:“?”
靳言臣铺好床单,将梁含月抱上床,自己拿着脏了的床单走进浴室。
看着床单上的血迹,嘴角抑制不住往上翘了起来,都有一种不洗了的冲动。
想了想还是打消念头,免得吓坏她。
点了一根烟叼在嘴边,一边抽着烟,一边慢慢洗掉自己昨晚的光辉战绩。
梁含月没睡意,等靳言臣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看到他双手泡得起皱了,心里又涌上一股小小的歉疚。
他这样矜贵的身份,哪里做过这样的事,早知道就不任性了。
“怎么不睡?”靳言臣走近问道。
“上午睡够了。”梁含月回答,见他在床边坐下默默往旁边挪了挪位置,“我觉得我没什么事,明天想回剧组了。”
靳言臣看到了,假装没看到,薄唇轻启:“不着急,再休息两天。”
“我真的没事……”
话没说完,门口响起敲门声,“先生,武先生和林秘书来了。”
“让他们去书房。”靳言臣应了一声,扭头看向她,“要不要一起去?”
梁含月不傻,要是公司的事他不会主动问自己要不要去,想让自己去,那肯定是想是关于自己的。
“去。”她一口应下,不等靳言臣开口道:“我自己走。”
果断下床,穿上鞋子。
靳言臣没有勉强她,只是从衣柜里拿了一条杏色开衫给她披上,“书房温度低,你受不了。”
梁含月穿的是黑色睡裙,以为他是大男子主义作祟,结果一进书房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果然很冷。
靳言臣拉着她走到办公桌前的皮椅坐下,自己则是拉过旁边的椅子随意的坐下。
梁含月拢了拢开衫,抬头冲武德和林铮点了下头。
他们恭敬道:“梁小姐。”随即垂下眼帘,不敢多看一眼。
靳言臣淡声道:“说吧。”
“我去剧组调查过,钢丝是经常磨损,所以断裂了,排除人为隔断的可能。”武德先开了口。
林铮随后道:“剧组所有人的账户流水我都调查,暂时没有可以。”
梁含月听完就明白了,扭头看身边的男人:“你怀疑不是意外?”
靳言臣握紧她微凉的小手,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沉声道:“还有呢?”
给他们一天一夜的时间,不可能只查到这点。
“虽然没有查到可疑的线索,但是通过附近的监控我们调查到梁小姐出事的时候,除了顾二少在现场,还有这个黑衣人。”
林铮打开视频将手机递给了靳言臣,但梁含月迫不及待的先伸出手。
靳言臣没反对,林铮就将手机递给了梁含月。
武德说:“我最近一直在拍摄现场,剧组里的每个人身形我大概都熟悉,但这个人我没见过。说明她不是剧组的人!”
梁含月看着视频里的人穿着黑色卫衣带着帽子,还另外戴了一个鸭舌帽,黑色口罩,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根本就看不清楚是谁。
“我在剧组好像也没见过这个人。”她将手机递给靳言臣。
靳言臣扫了一眼视频里的人,“没追查到?”
林铮摇了摇头,“片场虽然有监控,但片场的位置偏僻,四周荒凉,没有完全被监控覆盖。”
言下之意,黑衣人离开的地方没有监控,他们很难追查到黑衣人的去向。
“看身形不像男人。”梁含月虽然只看了一遍,但记得对方的身形,虽然穿了一双男士的球鞋,但就觉得不像男人。
“的确不是。”武德开口肯定她的想法,“虽然她穿了男士的鞋,但是她走路的姿势,还有身形都不是男人。”
男女之间的体型差异,还是很大的。
靳言臣问:“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我一个三线小明星能得罪谁?”梁含月不以为意道:“不过最近讨厌的我的人不太多,女人的话就那一个人,你知道的。”
靳言臣掠眸,薄唇轻启,溢出冰冷的三个字:“尤、时、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