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夕阳正红,京城东街大院,
炊烟袅袅,何雅兰一身农妇打扮,正在烧火做饭。
偌大的院子里,如今只有她们母子二人。
风一吹,院子里荒草丛生。
几株枯草在墙角瑟瑟发抖,落叶与尘土交织,
无人清扫,与那正红的夕阳、袅袅炊烟,
形成一幅孤寂又萧索的画面 。
突然,屋子里面传来阵阵咆哮声,
“酒,酒,酒!快点给本殿送酒过来!”
大皇子在屋里不停地大吵大闹着。
何雅兰身形一僵,手中的柴禾“啪嗒”掉落。
她深吸一口气,快步走进屋内,
看着瘫倒在地上、衣衫褴褛的大皇子,
眼眶泛红,怒声大骂:“都什么时候了,
你还想着酒!咱们母子二落魄成这样,
前路茫茫,你就不能振作一些吗?”
说着,泪水夺眶而出,“从小到大,
从皇宫到如今这般田地,我从未求过你什么,
可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自甘堕落,
这日子还有什么盼头!呜~呜~”
何雅兰边说边嚎啕大哭起来。
大皇子却只是醉眼朦胧,挥着手,
先是哈哈一笑,随即便大声叫嚷:
“振作,哈哈!振作有什么用?
本殿的太子位没了,
现在家中的丫鬟仆人也没了,振作干嘛去呢?
去求那个丫鬟生的,让他赏我们一口饭吃吗?
本殿只想求一口酒喝,这个要求很过分吗?”
他一边咆哮如雷,一边还在打砸着屋里的家具。
把何雅兰的哭声瞬间更加撕心裂肺,
母子二人在里面吵闹声,打闹声不绝于耳。
李婷婷在外面听得真真切切,
本想着进去帮何雅兰,劝劝大皇子。
可一想到如今这般落魄的何雅兰,那么狼狈而又尴尬的样子,
定然不希望被人看见,于是,她轻叹了一口气。
转身回头,离开了大院,并开口吩咐随行的太监。
“以后,她们母子二人的俸禄,必须按时发放,不得有半点克扣。”
“好的!娘娘,奴才遵旨!”
等太监回复后,李婷婷又回头看了看大院里面,
“你回宫之后,马上挑选几个精明能干的丫头,
过来这里伺候废后,要再今日之内完成,听明白没有?”
太监连忙点头鞠躬,“皇后娘娘,
您如此宽宏大量、善良仁厚,对她们废后母子多有照拂,
这份胸怀,实在是令人敬佩,
奴才定当全力办好此事,绝不让您失望。”
李婷婷却摆了摆手,带着春梅上了马车。
很快,她们一行人就离开了东街大院。
而何雅兰跟大皇子两人却在二楼楼阁上,
望着李婷婷马车离开的背影,得意地哈哈一笑。
大皇子对何雅兰竖起一个大拇指,“母后,
您真是神机妙算,儿臣佩服,佩服啊!哈哈。”
“哼!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本宫只不过是预判了她的预判!”
何雅兰冷笑一声,不停地挥动手中的扇子。
扇出的“呼呼”风声,使得她耳边的秀发不断飞扬。
那满是狰狞与杀气的眼神,就如同是一只盯着猎物的野狼。
......
明月宫里,夏和帝一下了朝,便来到这里看望平妃。
今日到东宫去见李婷婷,平太妃被李婷婷以皇帝之名,
册封为妃子,这属实让她觉得意外。
路上去的时候,平太妃还以为是李婷婷要找她们几人算账呢。
没想到,竟有这样的好事。
现在好了,从太妃变成了妃子,以后就可以光明正大跟皇帝在一起。
哈哈,弄得平妃的心情足足美丽了一整天。
“平爱妃,今日怎么如此开心,来来来,
跟朕说说看,让朕也高兴高兴。”
“皇上,臣妾今日一早,得以皇后娘娘的召见,
她已册封臣妾为妃,以后,臣妾就可以长伴在您的身边。”
夏和帝闻言,顿时怒火中烧,哼!朕的女人,
用得着你来指手画脚吗?还册封为妃,我呸!
他当场重重地一拍桌子,“以后,李婷婷若再宣你,
大可不必理会她,哼!她有什么资格来管朕的女人。”
平妃本来被夏和帝一拍桌子,吓得心里一咯噔,
小心脏差点没从肚子里面跳了出来。
妈呀!还以为是自己说错话了,没想到皇帝是生李婷婷的气。
尤其是她听皇帝说李婷婷没有资格管朕的女人时,
平妃的心里就像吃了蜜糖似的,马上乖巧地扑进夏和帝的怀里。
再次使用她的白莲花大法,抹了抹眼中的泪水。
“皇上,您可不能这样冲动,
皇后她出身大世家族,又手握兵权。
咱们想过点安稳日子,还得多仰仗她,
加上她现在又已经怀上了您的孩子,您还是多去陪陪她。”
说完,平妃便一把推开夏和帝,继续弄了抹眼中的泪水。
“您臣妾心中唯一所爱,只要您完然无事,
凡事能顺风顺水,事事如意,臣妾哪怕付出所有,
现在就死也毫无怨言,皇上您还是多去陪陪皇后娘娘吧!
她现在有了身孕,脾气暴躁,臣妾作为女人时能够理解的。”
果不其然,夏和帝的脸色瞬间阴沉如墨,
脖颈处青筋暴起,猛地一脚踢翻了身旁的矮凳,
怒声吼道:“哼!她好大的胆子!朕的后宫,
何时轮到她来肆意安排?
不过是仗着家族那点势力,跟手中握着的那点兵权,
便敢如此僭越,当真以为朕会一直容忍!
也不知道当初父皇的为何那般糊涂,把兵权给她李婷婷干嘛,
这回好了,整个朝堂,宫里宫外全让她李婷婷说了算,
朕这个皇帝就成为一个傀儡跟摆设!”
夏和帝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胸口急促,
骂完之后,大口大口踹气,两眼死死地瞪着李婷婷的东宫。
平妃见夏和帝气成这般模样,吓得她赶忙紧紧抱住夏和帝。
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
柔声安抚:“皇上,您消消气,气坏了身子,
臣妾该多心疼啊。”
说着,她抬手轻轻抚着夏和帝的后背,一下又一下,
动作轻柔并带着安抚的动作。
“皇后娘娘她许是一时糊涂,
想着为后宫添些喜庆,绝无僭越之心的。
您大人有大量,就别跟她置气。”
平妃微微仰起头,眼中满是关切与担忧,
“在这宫中,唯有您才是臣妾的天,
也是臣妾唯一的依靠,您若气坏了,那臣妾可怎么办呀。”
平妃的眼眶又泛起了微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