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侯葬在了京城南面的水云山上。此处依山傍水,风景秀丽。
随着主礼官高喊一声,“礼成。”
忠勇侯的下葬仪式算是彻底结束了。
沈月烟这会还要赶回侯府,迎接众多前去祭拜的京城勋贵。
侯爵的下葬礼节繁杂冗长,因为天热,所以先行把遗体下葬。
魏忠良的遗体是昨日回京的,今天才算是正式葬礼的第一天。侯府内的灵堂还要摆个七天七夜才能撤去。
前世,忠勇侯世子魏天赐在葬礼上当着京城众多勋贵的面,带了个青楼女子回来,让沈月烟下不来台,也丢尽了忠勇侯府的脸面。
葬礼上,几个和忠勇侯府不对付的世家夫人,没少对沈月烟冷嘲热讽。
本来忠勇侯府就忠勇侯一个顶梁柱,剩下的孩子们都没个一官半职在身。如今忠勇侯死了,忠勇侯世子还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
京城都在传,忠勇侯府要不行了。
前世也确实如传言一般,没过几年,侯府就彻底落败了。不仅是在朝堂上,家中一个有官职的人都没有。在产业上,也全都被魏天赐败光,入不敷出,变卖产业,最终忠勇侯府真的只剩了个空壳子。
马车内,沈月烟看着沉默不语的魏天赐,忠勇侯的死对他打击很大,忠勇侯在边关养了十六年的妾生了那么大的儿子对他的打击更大。
前世,自己就是太心疼他,太纵容他,导致了侯府的落败。
今生,要让魏天赐成长起来,让他挑起侯府的大梁。
“儿啊。”
沈月烟突然红了眼眶。
魏天赐转头看着伤心的沈月烟微微有些动容。
沈月烟知道魏天赐骨子里是个善良孝顺的好孩子,只是前世没有正确引导,走了弯路。
“娘,别哭了。”
魏天赐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沈月烟,他对自己父亲的死,感情很复杂,又难过,又责怪。
沈月烟擦了擦眼泪,她知道,要让孩子成长起来,最重要的就是要依靠他,让他觉得被需要,才能有上进心。
前世就是自己太强势了,导致魏天赐什么都要靠自己。
“你爹死了,娘以后就没有依靠了,娘一个弱女子,要撑起这么大的侯府,太难了。”
魏天赐听了沈月烟的话,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保护欲。
“娘,儿子已经长大了,可以保护你了,以后儿子就是娘的依靠。”
沈月烟抽泣了几下。
“你爹活着的时候,可是正一品镇边大将军,手握兵权,任谁都要敬重咱们侯府。
如今,你爹死了,兵权也没了,虽有侯爵的头衔,但也就是个没实权的空壳子。
往日那些捧高踩低的,指不定怎么挖苦咱们,给咱们使绊子。”
魏天赐看着沈月烟愁眉不展的模样,信誓旦旦的说道:“不会的娘,虽然父亲死了,但咱们家依旧是侯府,等我继承了侯爵,谁敢瞧不起咱们,我一拳打爆他。”
沈月烟心中翻了个白眼,自己这个傻儿子,空有一身武功,脑子却有点一般,现在真有点怀疑,前世侯府落败不是因为自己对他的溺爱,就算自己不溺爱怕是也扶不上墙。
“儿啊,这是法治社会,你把别人打爆,大理寺不把你抓进大牢吗?
要是遇见你打不过的人又该怎么办呢。”
魏天赐摸了摸脑袋,沉默了。
沈月烟白了他一眼,却还是耐心的给他举起了例子,“你看那平关侯夫人,明明是个侯爵夫人,前些日子在皇后娘娘举办的百花宴上,却对永安伯夫人低声下气的。
还不是因为平关侯一事无成,身上没有一官半职。但那永安伯却是正二品兵部尚书,有实权在手,谁都会敬重。
如今你爹死了,咱们忠勇侯府,也要落得和平关侯府一样的下场了。”
说罢又低声啜泣了起来。
魏天赐看着沈月烟难过的样子充满心疼。自己的母亲从小对自己极好,他不想让母亲伤心。
沈月烟看着魏天赐若有所思的样子,心中希望他能有一些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