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凤梁指了指大锅:“红烧肉炖着呢,等会儿让人送小吃街去。”
姜颋捂脸:“你这是彻底摆烂了。”
“胡说啥呢!你哥我这是劳心劳力给镇子创收,现在的清闲那都是我的劳动成果。”
薛凤梁理直气壮,指指餐桌:“搁这吃吧,那边人老多了是吧。”
姜颋苦笑:“连休息区都满了。”
她突然灵光一闪,放下小吃冲去隔壁:“乔会计!我们在小吃街旁边盖个竹楼吧,坐不下的人可以去竹楼啊!”
乔会计猛的抬起精明的眼,一拍大腿:“着!”
姜颋回食堂吃小吃,乔会计立刻去找孙老头和申老叔。
这俩人一合计,既然都请他俩出山了,那肯定不能弄个普普通通的。
俩人把乔会计赶走,开始琢磨弄个啥样的竹楼。
老申眯着眼,扶了一下眼镜:“吃完了小吃,出来喝喝茶,搞点点心吃吃,听个曲儿。”
文艺范儿都抬到这了,孙老头手指点点桌子:“那得有琴声流水,小桥枯木。”
老头精亮的眼睛闪过一道灵光:“就在河道上,架这么一道竹楼桥,那边让我弟子清理出来,弄个凉亭呼应,这不就有滋味了!”
老申梗了一下,呵,这么好个徒弟,让您老小子抢了先。
不过这个主意甚秒。
俩人开始设计图纸,姜颋一天之后才知道自己来活了。
天还是那么黑黑沉沉的,早晨七点半,正是睡的最舒服的时候。
姜颋被七十多的师傅大人堵在被窝里。
老孙一把拉住睡眼惺忪的徒弟:“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你这么年轻,就这么懒怠,那是万万不行的!等老了之后,有的是时间睡,快起来!”
陆璟御站在墙角,一副超乖的样子,紧紧抿住嘴,腹肌用力,忍住不笑。
可算有人能治住他媳妇了,以后她要是欺负他,就去师傅那告状。
呵!
姜颋无奈,只能强行打起精神,跟着老头出去干活。
镇子里已经有人把砍好的竹子,一趟趟的运到河边。
河面上还都是厚厚的冰层,用竹子打桩还是太勉强了。
老易拢着羽绒服:“小姜啊,这主意可是你自己出的,喏,干活去吧。”
姜颋苦着脸,点头:“怎么干?”
一张图纸怼到她脸上:“比例尺上面有,把基座弄好。”
姜颋仔仔细细看了又看,在老头的指点下,在两岸扎了十六道直径一米二的敦实金属基座。
沿着基座向上留出安竹子的凹槽。
老申指挥人把竹子插到凹槽里,姜颋配合锁紧,加了两道榫卯,把竹子锁死。
接着老申把她拉过去,踩到竹梯上。
“放火,小一点。”
转头让几个异能者,把竹子压成想要的弧度。
基础基本成形时,姜颋就能想象出,这是座又风雅又壮观的竹楼桥。
十六根基座,横跨河面,将近二百米的宽度。
长约十二米,与水面有七米多的落差,即便是涨水时期,也不会水淹桥面。
如果发洪水,天灾不算在内。
而且现在镇子里,几个水系异能者也不是吃干饭的。
大不了再加上土系异能者,给河道引流。
总之,没什么可担心的。
姜颋这就想走,被孙老头给拉住了。
“没弄好呢,等会儿架横梁,还得在下边加三角支撑,不然这么几根竹子,撑不起一栋楼。”
姜颋给整迷糊了,指着图纸:“不就是个二层小楼?”
孙老头低头一看:“哦,这是初稿,这才是成稿的图纸。”
姜颋低头一看,嘴角抽搐:“您二位这是想搁这手摘星辰啊?”
老头“嘶”了一声,对徒弟的短视十分不满。
挥斥方遒,大手一挥:“什么叫恢弘壮阔,啊?什么叫大气磅礴,嗯?什么叫大桥流水波浪去,一叶扁舟乘风来。”
老头说high了,指着四层上边的露台凉亭:“在这,能俯瞰小镇,一杯清茶,一块茶点,小凉风这么一吹。你就说绝不绝!”
姜颋:“一个字,绝!”
她也不走了,就在这看着竹楼施工。
这么牛逼的建筑,可是她姜正直打的地基!
老头一看徒弟被忽悠瘸了,满意一笑,小样,老头吃多少盐,你才吃多少米!
等横梁固定好,姜颋随手在下边每两根支撑中间,搭三个金属三脚架做支撑。
老申又指着图纸上另一个建筑:“这个还得你把对面清一下,就像上游那块那样,搞得秃一点。
不然那种树干上的黑果子会爆炸,洗都洗不掉,种子会扎到肉里吸能量,前几天有个异能者,都被吸成人干了!”
姜颋觉得背后冒寒气,这变异树确实挺吓人,她直接先给冻上,省得施工的时候爆炸。
接着和老申一起过河,一刀一棵的开始砍树。
最方便的当然是用火烧,但是这都是资源,当然要物尽其用。
除了树干,还要把树根挖出来,不然春风吹又生,回头还得砍。
老申指挥,姜颋和其他几个异能者砍树。
几人清出了一个十来亩的空地,老申才点头。
弄好之后,施工人员也扛着竹子来做栅栏。
“这个小凉亭就在这个位置吧,正好和河面上的凉亭交相呼应,实在是风雅无双啊!”
姜颋觉得这俩老头真迷惑:“现在是末世哎,你跟我讲风雅,玩呢?”
老申气不打一处来:“你做油纸伞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随后眼睛亮了:“对啊!这个凉亭的顶,就做成油纸伞那样的!
回头你给我整点各种颜色的金属丝,穿插在里边,阳光穿过树林,这么一照。哎呀妈呀,老有那味了!”
姜颋为了满足老艺术家的创作需求,弄了一堆五颜六色的金属丝,丢在地上。
“够不?”
老申十分满意:“足够。”
开始在纸上勾勾画画。
姜颋凑过去,就看到一副简单却清隽的山水花鸟图。
嚯!
这老头有两下子!
“还需要啥颜色跟我说哈,这个弄到凉亭顶上,得老好看了。”
老申一脸傲娇:“那是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