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蒙高兴的拍了拍手。
“那太好了,我相信,用北斗的话来说,就是多个朋友,多条路子对吧!”
砂金轻轻笑了笑。
“不错的说法,朋友多点办起事来确实方便不少。”
众人一番自我介绍。
云堇不由得有些惊讶。
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坊间有名的「留云借风真君」。
派蒙在前面带路。
“事不宜迟,我们就快点走吧!”
“第一名被抢了就不好了!”
......
荧走在砂金旁边,看了看那个女人。
“砂金,留云借......不对,闲云她以人形的样子来璃月港是为了什么啊?”
砂金扶了扶鼻梁上的墨镜。
“无非就是一只空巢的傲娇鸟独自一人在山间孤单寂寞冷,来璃月港找温暖呗~”
“阿嚏!”
申鹤有些奇怪。
“师父您感冒了吗?”
闲云揉了揉鼻子。
“不应该啊,本仙怎么会感冒呢?”
......
时间缓缓流逝,众人来到了天衡山脚下。
云堇有些感慨。
“小时候我随父亲来过一次天衡山,记得这座山好高好高,爬到山顶时腿已经酸得不行了。”
“今天算是故地重游......看这里峰峦险峻、流水潺潺,仿佛世外桃源一般。”
“也难怪《神女劈观》的传说会发生在这里。「凡缘朦朦仙缘滔」,此处的确像是仙家活跃之处。”
闲云点点头。
“这里之前确实是众仙集会之地。”
派蒙回过头好奇的问道。
“云堇,话说《神女劈观》讲的是什么样的故事呢?”
云堇点点下巴。
“讲的是......一个少女成为英雄的故事。”
砂金看了眼申鹤,这丫头看样子还不知道里面的“英雄”其实就是她呢~
云堇罕见的有些调皮的对着砂金说道。
“砂金你看过我唱了好几次了,讲了什么故事能否请你为大家讲讲呢?”
砂金瞧见云堇朝自己眨了眨眼睛。
无奈的笑了笑。
“好吧,那我就简略讲讲吧~”
“这是最早流传在天衡山的传说,相传,此地曾有一个繁华的村落。”
“村子里呢,有一对感情特别好的夫妻,结果有一天,突然来了一只魔物。”
“妻子在外采药,被魔物抓走,丈夫心痛欲裂,不久之后也变得疯疯癫癫。”
“魔物十分器张地告诉村民:「想保住性命的话,就把村里的小孩子供奉给我!」”
“魔物很强大,村子里的人都害怕它,不敢反抗,只能听从它的要求。”
砂金瞟了眼闲云旁边低着脑袋的申鹤。
“就在他们商量要把谁家的孩子献给魔物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小姑娘主动站了出来。”
“她身藏一把驱魔剑,假装十分害怕地走到魔物的老巢,随后大胆出手,一番苦战过后,最终解决了魔物。”
“再后来,她因为资质过人被仙家收留,成就了一段佳话。
“只是可惜~仙凡永隔,她也从此无缘再入尘世。”
“这也是云堇父亲所做《神女劈观》最后一句‘因果红尘渺渺,烟消’的意思~”
派蒙都听入迷了,真是个好故事呢~
砂金却嗤笑一声。
“我可不这么认为呢?”
见众人的目光都朝自己看过来。
砂金摆了摆手。
“我说的不是戏里的故事,而是现实~”
派蒙挠了挠头。
“这是什么意思呢?”
砂金用余光看了一眼脑袋愈发低下的申鹤一眼。
云堇微微一愣。
“我倒是把这茬事给忘了。”
“戏曲创作包含解读与演绎,难免会对真实人事进行改编。”
“父亲在写这出戏的时候,应该也是想借戏曲中的那位「神女」,让更多人受到鼓舞吧~”
砂金耸耸肩,不置可否。
“恩人说的对......”
原本一直低着脑袋的申鹤突然抬头,自嘲的说道。
“在我看来,或许戏曲中的那个小女孩,并没有戏里说得那么勇敢。”
“戏中的那个小女孩......不过是......一个运气好一点的......祭品罢了。”
荧看了看砂金,砂金朝她摇了摇头。
云堇若有所思。
“申鹤小姐,这......”
申鹤点了点头。
“原本我还不敢确定,但是现在我觉得令尊笔下的那个小女孩......想必就是我了。”
甘雨想上前,却被闲云一把拉住。
“我五岁的时候,母亲就因病去世了。”
“家里只剩下了我和父亲。”
“父亲一直都放不下已经离世的母亲。”
“每一天都过得浑浑噩噩。”
“犹如行尸走肉,每天以酒度日。”
“突闻坊间传言,仙人具有令人起死回生之能。”
“于是他便执意要去寻仙访古。”
“寻找着复活母亲的办法。”
“可是......”
“父亲一去就是一年。”
“独留我一人在家。”
“偶尔会有好心人送来一些饭食,但大部分时间我都以山间野菜为食,有时抓到的一只野兔都可以让我开心很久。”
“夏天有毒的虫子和冬天刺骨的寒风曾经都令我十分困扰。”
“一年以后,父亲还是没有找到仙人或复活母亲的方法。”
“但父亲不知从何处找到了一个「凭命借命」的秘法。”
“凭借着秘法,父亲唤出了一个从没有见过的黑色的‘仙灵’。”
“父亲认为是秘法成功了,欣喜若狂,想用自己的命换回母亲的命。”
“但是......”
申鹤的身子微微颤抖。
“那个‘仙灵’却告诉父亲,说我是「孤辰劫煞」,说我是天生的「扫把星」,我的母亲就是被我克死的!”
闲云看申鹤状态有些不对,刚要出手,但砂金却快她一步。
上前扶住申鹤的肩膀。
申鹤手腕红绳上所缠绕着的灿金色的「赌」字也微微发光。
申鹤无力的瘫在砂金胸口,继续说道。
“‘仙灵’说只有用我的命才能换回母亲的命。”
“当时的我什么也不知道。”
“我只记得父亲回来的时候我很开心。”
“父亲说在后山的山洞里为我准备了一份礼物。”
“我记得当时我开心的跑向那个山洞,途中摔倒过一次,膝盖都跌破了,但是我没有在意。”
“但当我走进山洞后,父亲指着我......”
“他说......”
“我生来就是这样的命,只要活着,就会给身边的人带来危险。”
“我还不如就这样死去,换母亲回来。”
“黑漆漆的山洞里没有所谓的礼物,只有一只黑色的‘仙灵’。”
“它面目狰狞,眼睛是血红色,直勾勾点看着我,我不知道它看我的是什么眼神,也许就像我曾经看到别人家的全家福一样吧?”
“我只记得我拿着母亲留下来的匕首,朝着它刺了过去。”
“母亲说过这把匕首开过光,能够驱除污秽,让我用它保护好自己。”
“我当时已经没有了意识,脑子里只有杀掉眼前的的一切,于是我凭借它与那个‘仙灵’搏斗了不知道多久。”
申鹤强打起身子。
想要从砂金怀里站起来,砂金将她扶正。
申鹤微笑的看向闲云。
“多亏了师父,才将我从里面解救出来,我也拜入了师父门下。”
“经过三梳之礼,戴上红绳之后我的情感好像被抑制住了。”
“我想说,但我不知道怎么说。”
随后又看向砂金。
“多亏了恩人,我才能站在这里诉说我的过去。”
申鹤眼角泪滴滑落。
“真的......很谢谢你们......”
砂金摇了摇头,递给申鹤一张手帕。
“其实申鹤,你很厉害,至少比我要厉害。”
“我否定的是故事,但不是否定故事中的小女孩。”
砂金揉了揉申鹤的脑袋。
“三梳之礼。”
“一数愁云去尾。”
“二梳无喜无悲。”
“三梳白头不悔。”
“过去不可挽回,我们只能向未来看。”
“至于「孤辰劫煞」......”
“呵呵......”
“命由天定,运由人写。”
“况且,申鹤,你看看周围,这么多人聚集在你身边,你早就不是当初的那个「扫把星」了,你是申鹤,仅此而已~”
砂金朝着闲云点点头。
闲云会意,上前将申鹤搂入怀中。
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申鹤的哽咽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