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回荡着姚欣婉那撕心裂肺的哭泣声,每一声都饱含着无尽的悲痛与思念。
周斌和司机这两个大男人,此时也被这悲戚的氛围所感染,眼眶渐渐泛红,泪水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转。
姚欣婉极力地平复着自己的情绪,可那声音仍止不住地夹杂着哽咽,
“周特助,我想去事发的酒店看看。”
“好。”周斌毫不犹豫地应道。
随即,车辆迅速地调转了方向径直往事发酒店疾驰而去。
不多久,车子稳稳地停在了酒店门口。
姚欣婉下车后,目光所及之处,到处都是拉起的警戒线,瞬间,她的眼泪再次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周斌下车后便朝着值守的工作人员走去。
经过一番交谈后他又匆匆返回,
“夫人,我已经安排好了,我们进去吧。”
姚欣婉微微点头,随着周斌以及叶恒安排的几名保镖一同进入了事发区域。
入目之处,一片狼藉,那随处可见的被火烧焦的痕迹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当日的惨烈。
事发当天主办方布置的宴会道具也四处散落,破败不堪。
“周特助,戒指是哪里找到的?”
“夫人,那边。”周斌伸出手指,直直地指着他们的正前方向说道。
姚欣婉顺着他的手指方向走了过去,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她的身体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不受控制地往下坠,最终重重地跌坐在了地上。
“夫人,你没事吧。”周斌一个箭步上前询问。
“我没事。”姚欣婉无力地摆了摆手。
就在这时,周斌的手机突然响起。
周斌迅速掏出手机,简短地进行了一番沟通。
片刻之后,周斌的神情像是被一道曙光点亮,紧锁的眉头豁然展开,眼中闪烁着难掩的激动与欣喜,身体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起来。
他紧紧盯着姚欣婉,声音因为兴奋而变得有些沙哑,
“夫人,医院刚刚来电话了!由于事发当天伤亡惨重,医院一度很混乱,有一名重伤昏迷的伤者被紧急送往重症监护室时漏做了信息登记,导致之前公布伤亡名单时,完全没有这位伤者的信息记录。”
姚欣婉听闻,黯淡的眼里瞬间闪起希望的光芒,抬手用衣袖快速抹了把脸上残留的泪水,急切地站起身来,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
“一定是璟城,周特助,璟城他没有让我们失望,他还活着。”
历经多日的煎熬与阴霾,周斌的脸上终于首次被喜悦的光辉所笼罩。
他忙不迭地点头,口中不住念叨,
“总裁洪福齐天,定能逢凶化吉。”
“周特助,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姚欣婉心急如焚,她是一分钟也等不及了。
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内,叶璟城浑身插满了各种监测仪器,毫无生气地静卧在那里。
他的脸上、身上,多处都被纱布缠绕着。
姚欣婉与周斌隔着玻璃朝里看去。
刹那间,姚欣婉的眼眶再也承受不住,泪水如决堤般喷涌而出。
她哭着哭着笑了,里面躺着的就是她魂牵梦萦的璟城。
哪怕此刻他被纱布遮去了大半面容,可那深入骨髓的模样,又怎会在她心中有半分模糊?
她的双手趴在玻璃之上,隔空抚摸着叶璟城的脸庞。
她微微颤抖着双唇,喃喃低语,
“璟城,我终于找到你了,别怕,我就在这里守着你,哪里也不去。”
也许是这跨越生死与距离的深情呼唤,真的触动了叶璟城灵魂深处的那根弦。
连日来对于外界毫无感知地叶璟城,居然此刻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接下来的几天,姚欣婉没有离开过医院,虽然只能隔着那冰冷地玻璃,但是姚欣婉已经很庆幸了,因为她的璟城顽强地活着,并没有没有丢下她和孩子,他还活着。
终于在一周后,叶璟城的各项生命体征都平稳后,他被转入了普通病房。
这也意味着姚欣婉终于可以真真切切的陪在他的身边。
病房内,叶璟城安静地躺在床上。
姚欣婉静静地坐在病床旁,伸出手紧紧握住他的手,那温暖的触感让她心中踏实。
她微微俯身,嘴唇凑近他的耳畔,低声轻语,
“璟城,爸爸今天来电话了,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过两天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而叶恒,在得知儿子脱离生命危险并转入普通病房的那一刻,便第一时间安排好了国内顶尖的医疗团队严阵以待。
如此一来,待他们回到国内,叶璟城便可以直接在自家医院接受最为专业、精心的治疗。
兴许是叶璟城终于脱离生命危险了,姚欣婉一直悬着地心放松了下来,不知不觉她竟然趴在病床旁睡着了。
迷糊间,仿佛有一只大手在触碰她的头。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视线对上了那双熟悉地眼睛。
下一秒喜极而泣,她握住叶璟城的手,激动地声音抬高了几分,
“璟城,我不是在做梦吧,你终于醒了。”
叶璟城艰难地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被砂纸磨砺过一般,声音沙哑得厉害,只能从干裂的嘴唇间缓缓吐出几个微弱的字,
“老婆,是你吗?”
姚欣婉早已泪流满面,她拼命地点着头,像是要把所有的力气都倾注在这动作里。
而后,她轻轻地抬起他的手,将那带着温度的手掌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哽咽着说道,
“璟城,是我。”
“老婆,为什么不开灯。”叶璟城的话语里满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