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闻听此言,顿时瞠目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心中虽觉这番言论似有不妥之处,但一时间却又不知该如何辩驳。
只能呐呐地吐出一个字:“你……”
上官无忧并未给王夫人喘息之机,紧接着继续慷慨陈词:“女子若有真才实学和过人本领,自可迎娶夫君。
而男子倘若具备相应能力,亦能娶妻成家。这其中究竟有何不妥之处呢?
那些出类拔萃的女子,何必非得嫁到别家去受苦受难、受尽委屈?
我们当中不乏才华横溢之士,只可惜因着所谓的三从四德以及《女诫》之类世俗观念的束缚,生生折断了原本可以翱翔九天的羽翼。
诸位皆是他人的女儿,将来亦会拥有自己的掌上明珠。
不妨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难道你们含辛茹苦培养出来的如此优秀的孩子,最终竟要送到别人家任人欺凌折磨?
而且不仅是人嫁过去了,还得奉上大笔丰厚的嫁妆作为陪嫁之物。
这岂不是等同于犯贱之举?
要知道,即便是那些流连于烟花之地的男子,想要寻欢作乐尚需花费大量银两。
如今将自家千娇百媚的女儿嫁与他人,非但得不到丝毫好处,反而还要倒贴着钱财,诸位仔细思量一番,是否当真合乎情理?”
“公主啊!您怎么能将那花楼中的女子拿来作比较呢?这实在是太不合适啦!”
众夫人们听了这话,一个个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一想到自身,她们便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倒贴着嫁给那些男子,岂不是犯贱又亏大发了吗?
而上官无忧此刻心情却是好得很呐!
她看着众人的表情,心中暗自得意,决定再给这些夫人们出一个主意。
只见她轻启朱唇,缓缓说道:“诸位夫人们呀,我刚刚跟你们讲了那么多,只是有感而发。毕竟本宫的地位决定了本宫的底气。咱们先不说这个了,咱们说另一个奇景。”
众夫人原本羞恼的脸色,听公主这么说来,注意力被转移了,她们都好奇这位公主还能说出什么惊天之语。
她们还没意识到场面都已经被上官无忧掌控了。
“现在再给你们说一说另外一种人。这种人的狠毒程度比起那陈世美来,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哟!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这样一个男人,他家境平平,普通至极。
后来好不容易娶到了一个妻子,这妻子可是带着一大笔丰厚的嫁妆嫁过来的呢!
然而这个男人呢,却心安理得地花着妻子带来的嫁妆,并且还佯装成所有的一切都是凭借他自己的努力得来的。
不仅如此,那可怜的妻子还得小心翼翼地照顾着他的心情,生怕一不小心惹恼了这位大爷。
可就算是这般尽心尽力地伺候着,这男人居然拿着妻子的钱财,还觉得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等到哪一天他时来运转、飞黄腾达了,第一个念头竟然不是感恩戴德,而是想着如何杀妻杀子,永绝后患!
哎呀,像这种软饭硬吃的家伙,真可谓是恶心透顶了!
他分明就是把自己当成了卖身的小倌儿,却还要学那青楼女子故作清高。瞧瞧他那副吃相,简直是难看到了极点!
所以啊,如果你们当中谁不幸遇上了这样的人,可一定要多加小心才是,千万莫要傻乎乎地拿着钱财跑到人家家里去自取其辱哦!”
“呸,真真是不要脸的玩意!世上怎会有如此不知廉耻之人!”一位夫人愤愤地骂道。
“就是啊,哪有这般不要脸面的?简直闻所未闻!”另一位夫人附和着,满脸都是嫌弃与不屑。
“确实未曾听闻过呀!这种事情若不是有人刻意隐瞒,又怎能不为人知呢?”又有一人加入讨论,语气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可不是嘛!没听说过吧?怎会有这等丧心病狂之徒?竟连自己的妻儿都下得了毒手!这等恶行,天理难容!”一个消息灵通的妇人压低声音说道,引得周围人一阵惊呼。
“哎呀,这不会是真的吧,我倒是听说过家里有一户人家就是和长公主说的情况一样的。”有人出言说道,成功勾起了更多人的好奇心。
“想想那些妻子无故失踪或者突然离世的人家,说不定其中就藏着这样的恶人呢!”又一位夫人说道。
“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那个长宁伯府,先前不是娶了个商户女么?后来莫名其妙就病死了。他们原本穷得叮当响,连口饱饭都吃不上,可自从娶了四品官家的嫡女后,如今却是一家老小都过上了荣华富贵的日子。这里头难道就没有猫腻?”一位心思缜密的夫人分析道。
“胡说八道些什么?!休要在此信口胡言!”一声怒喝传来,众人纷纷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衣着华贵、面容威严的老妇人正站在那里,此人正是长宁伯府的老夫人。
众人看向她的目光各不相同,有的满是质疑,有的则毫不掩饰地流露出鄙夷之色。
面对这些异样的目光,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但仍强自镇定地辩解道:“我们长宁伯府清清白白,绝无杀妻杀子之事!那女子乃是自己病故的,与他人无关!”
然而,她的这番话并没有打消众人心中的疑虑,反而引来一阵哄笑。
“嗯嗯,病逝,我们都明白的。”有人阴阳怪气地应和着。
“噗嗤。”更有甚者直接笑出了声。
“你们……你们太过分了!”老夫人恼羞成怒,手指颤抖地指着众人,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而在场的夫人们见此情形,笑得越发厉害了,看向老夫人的眼神也愈发鄙夷。
“哼,若是真没有软饭硬吃这种下作之事,那你倒是赶紧将人家姑娘的嫁妆归还回去呀!”一人义愤填膺地指着对方大声喊道。
“少在这里多管闲事!我儿子和儿媳可是鹣鲽情深、恩爱有加呢。她自愿将自己的资源还有丰厚的嫁妆都留给我的宝贝儿子,又岂是尔等能够随意置喙的?”长宁伯夫人毫不示弱地反驳道,脸上满是蛮横之色。
“呸!还敢大言不惭地说什么鹣鲽情深?那为何她才离世不到一年,你儿子便迫不及待地另娶他人了?而且短短半年之后,竟连孩子都生出来了!如此薄情寡义之人,简直令人发指!”有人怒不可遏地质问道。
“说得没错!这般行径,分明就是一对不知廉耻的奸夫淫妇!”周围众人纷纷附和着,对其指指点点,满脸都是鄙夷与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