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祖祠
深夜时分,秦家祖祠内依旧灯火通明,肃穆而庄严。
秦家一众子弟聚集在祠堂内,个个满怀期待,目光投向门口。
突然,一道白影掠入,落地无声。
“老祖!”众人齐齐跪地,神情激动。
秦霸天扫视一圈,眉宇间威严尽显。
“二叔!怎么样?那混蛋小王爷,您解决了吧?”秦家族长秦武安满脸期待,话语中透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
“解决?”秦霸天眉头一皱,目光凌厉如刀,“什么解决?”
“就是那个小王爷啊!”秦武安疑惑地重复了一句。
“混账!”话音未落,秦霸天一脚踹出,秦武安应声倒地,痛得满脸抽搐。
众人愣住,面面相觑。
“谁告诉你我是去杀人的?”秦霸天冷哼一声,目光如炬。
“这……”秦武安挣扎着爬起,脸上写满震惊,“难道不是吗?”
“道歉!我是专程去道歉的!”秦霸天的声音如雷贯耳。
“什么?!”秦家子弟炸开了锅,议论声四起。
“老祖,您没搞错吧?您可是秦家老祖啊,竟然向那混账道歉?”有人按捺不住,小心翼翼问道。
“放肆!”秦霸天再度出脚,秦武安再次趴倒在地,痛得不敢作声。
“二叔,不是我说的,你踢我干嘛。”秦武安无语道。
“你们才是蠢得没救!从今天起,我们秦家,就是小王爷手下的第一走狗……助手!”
秦霸天停顿了一下,似是为了掩饰口误,但话语的分量足以让所有人胆寒。
“什么?!”众人一片哗然,难以置信地望着秦霸天。
“老祖,我不服!”一位与秦昊关系较近的青年愤然站出。
“唰——”还未等他话音落下,秦霸天一掌劈出,那人瞳孔涣散,气息全无,直挺挺倒地。
祠堂内瞬间寂静无声,所有人噤若寒蝉。
秦霸天冷冷扫过众人,声音森寒:“还有谁不服?”
众人低下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二叔,这……到底是为什么?”终于,秦武安鼓起勇气问道。
“为什么?”秦霸天目光一沉,似乎沉浸在回忆中,缓缓道:“那小子,很不简单。他的背景,更是深不可测。”
“从现在开始,你们给我想尽一切办法修复与那位小祖宗的关系!这是我们秦家翻身的机会!”
“老祖,我们真的要做他的走狗……助手吗?”有人咬牙问道,声音带着一丝不甘。
“怎么?我的话不好使了?”秦霸天冷冷看向对方,杀气凛然。
众人连忙点头,心中再无异议。
“还有,立刻去查清楚那小子的来历,我要知道他的一切!”秦霸天最后一句话掷地有声,彻底震慑了所有人。
祖祠内,再无杂音,唯有秦家子弟齐声应道:“是,老祖!”
刚说完,秦天随即快步上前,手中捧着一纸密报。
他恭敬地跪下,将消息呈上。
“禀告老祖,关于那位小祖宗的消息,我早已经查明了。”秦天声音沉稳,透着一丝紧张。
秦霸天接过密报,抬眼打量着跪在地上的年轻人,眉头微皱:“你是?”
“二叔,他是我的二儿子秦天。”秦武安赶紧回答。
秦霸天点了点头,脸上浮现一丝赞许:“不错,日后秦家家主之位,就由你来继承了。”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秦天更是惊喜若狂,连忙叩首:“谢老祖提携!秦天必不负所托!”
秦霸天摆了摆手,低头看向密报,脸色逐渐凝重。
“魏政?他竟然是魏政那家伙收的义子?”秦霸天喃喃自语,目光陡然一凝,仿佛想起了什么,“难道……传言是真的?”
“二叔,什么传言?”
他猛地抬头,眼中尽是震惊,“天道之子?”
秦武安也是一愣,他也是知道那个传言的。
此言一出,除了几位老东西惊讶不已。
其他众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老祖,什么是天道之子?”有人忍不住问道。
“传言,一个时代只能有一位天道之子,得天命所钟,万法加身,所行之处,皆为天意。他的出现,将改变天下大势!”秦霸天声音低沉,却震耳欲聋。
他看向秦武安,眼神冷厉:“秦昊那小王八蛋,死了没有?”
“还……没有。”秦武安低着头,小心翼翼回答。
“去把他弄死,给小祖宗一个交代!”秦霸天一拍椅把,语气斩钉截铁。
“二叔!这……”秦武安满脸震惊,额头冷汗直冒。
“这什么这?你那么多儿子,少他一个怎么了?”秦霸天冷哼一声,目光如刀。
“别以为我不知道,秦昊那小子也不是个好东西。为了秦家的前途,他死得其所!”
秦武安张了张嘴,最终不敢多言,唯有应声:“是,老祖。”
秦霸天扫视一圈,声音愈发低沉:“记住,从今天开始,不惜一切代价修复与小祖宗的关系!这是我们秦家飞黄腾达的契机,任何人不得有误!”
秦武安心神震动,忍不住问道:“老祖,这一切都是真的吗?那位真是天道之子?”
秦霸天目光如炬,斩钉截铁地回应:“废话,老祖的话还能有假?”
众人闻言,心中震撼不已,整个祖祠内,氛围沉重而肃然。
……
秦昊的房间
昏暗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息。秦昊躺在床榻上,双手空空如也,眼睛被白布蒙住。破碎的身体让他愤怒不已,发出声声咒骂。
“你们这对废物!一点用都没有!整天只知道哭哭哭!”秦昊暴躁地怒吼,声音如利刃般刺进旁边美少妇和小女孩的心中。
那美少妇抱着年幼的女儿,泪水涟涟,不敢出声。小女孩低低啜泣着,脸埋在母亲怀里,似乎不敢看床榻上的父亲。
“哭什么哭?要你们有什么用?”秦昊越发烦躁,声音沙哑,情绪几近失控。
这时,一声低沉的推门声响起。
秦昊猛地抬头:“谁?”
门开了,一名中年男子迈步走入,正是秦武安。
“爹!爷爷!”美少妇跟小女孩说道。
秦昊闻声顿时激动起来,“爹,怎么样,老祖杀了那兔崽子没有?”
他语气中带着急切和兴奋,似乎已经看到仇人身首异处的画面,甚至露出一丝扭曲的笑容:“爹,你得把他的尸体挂在城门口几天,让所有人都看看,谁敢惹我们秦家!”
“哦,对了,他好像有个很漂亮的女人,我要她,我要把她……”
“住嘴!”秦武安猛然一声怒喝,打断了秦昊的话。
秦昊一愣,随即愤怒道:“爹,你干嘛这么凶?你不是一向最疼我的吗?”
“昊儿!”秦武安的声音低沉,脸上写满了失望,“你怎么还想着这些荒唐事?你可知道,这一次你犯下了何等大错!”
“错?”秦昊冷笑,“我有什么错?不过是个小王爷罢了,爹,我可是你的儿子,秦家的嫡长子啊!”
秦武安沉默了一瞬,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缓缓说道:“昊儿,这次,你惹了不该惹的人。”
“爹!”秦昊语气变得尖锐,“你什么意思?什么叫不该惹的人?那不过是个破小王爷,有什么大不了的!”
秦武安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床前。他转头看向一旁的美少妇:“熙瑶,把溪儿的眼睛捂住。”
“爹!”秦昊感到一阵不安,声音陡然拔高,“你要干什么?”
美少妇陈熙瑶脸色惨白,颤抖着伸出手,将女儿的眼睛捂住。
小女孩似乎感觉到危险,哭泣得愈发厉害。
秦昊开始挣扎:“爹!你疯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秦昊感受到强烈的窒息感,他剧烈挣扎,但已是双手尽废,根本无法反抗。
他的脸色逐渐青紫,发出嘶哑的声音:“爹!你……疯了!我是你儿子……”
秦武安面无表情,目光却隐隐透出痛苦:“昊儿,我不能让你继续拖累秦家,这是你必须为自己的愚蠢付出的代价。”
“老东西……”秦昊的声音越来越弱,瞳孔逐渐失去焦距,“连你儿子……都杀……你不得……好死……”
随着最后一口气息散去,房间内归于死寂。
秦武安松开手,颓然坐倒在地。
他看着躺在床上的秦昊,目光复杂,喃喃自语:
“昊儿……都怪爹这些年太纵容你了……”
陈熙瑶抱着女儿,瑟缩在角落,眼神中透出深深的恐惧与绝望。
小女孩抽噎着,似乎不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只是紧紧地抓住母亲的衣襟,嘴里小声喊着:“爹爹怎么不骂人了……”
房间里,死一般的静。
秦武安的背影显得无比沉重,仿佛苍老了十岁。
秦武安看着陈熙瑶,眼中浮现一丝愧疚。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难以掩饰的痛楚:“熙瑶,苦了你了……当年,不该逼你嫁给昊儿的。”
陈熙瑶愣住了。
多年来的委屈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但她却一时间说不出话,只能抱紧怀里的秦溪,眼圈微微泛红。
“爹,你……为什么突然说这些?”她试探着问,语气中透着不安。
秦武安沉默片刻,目光深沉得如同夜色。他低声说道:“熙瑶,从今天起,我不再是你的父亲。”
陈熙瑶脸色骤变,震惊地望着他:“爹!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武安长叹一声,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才开口:“家族已经决定,把你和溪儿送往魏武王府,从此你们母女便与秦家再无瓜葛。”
“什么?!”陈熙瑶震惊得后退一步,难以置信地盯着他,“为什么?!”
“熙瑶,这次是秦家负了你,也负了溪儿。”秦武安转过头去,不敢直视她的眼睛,“这是老祖的命令。”
陈熙瑶愣在原地,久久未动,脸上写满震惊与疑惑。
“娘?”怀里的秦溪轻声问道,稚嫩的声音打破了沉寂,再次问道:“爹爹怎么不骂人了?”
陈熙瑶低头看着女儿,心中泛起阵阵酸楚,却没法回答她的疑问。
她深吸一口气,拉着秦溪站起身:“走,我们去隔壁偏房。”
......
翌日,一则消息已传遍天阳城:
“秦家族长秦武安长子秦昊突发恶疾,不幸身亡。秦家也正式宣布效忠魏武王府。”
天阳城一片哗然。
街头巷尾议论纷纷,各种猜测漫天飞舞。
然而,对于这背后的真相,无人知晓。
……
魏武王府 · 前院
“嘿嘿嘿,小王爷~”秦天满脸堆笑,微微弯腰,语气谄媚。
“昨日之事多有冒犯,不过那秦昊那狗东西暴毙了。”
他看着曹季达,小心翼翼地说道,“我们秦家以后听从小王爷的指令,您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曹季达倚靠在椅背上,端起茶盏浅啜一口,嘴角微微扬起:“你倒是挺有意思的。”
“谢谢王爷夸奖!”秦天连连点头,表面谦卑,内心却满是得意。
他忍不住想到,若不是小王爷废了秦昊,他如何有机会当上家主?
更别提那秦昊,从小欺负他,如今暴毙,也算是他人生中的一件快事。
不过,想到那对母女的命运,他眼神中闪过一丝遗憾。
曹季达拿出一本功法递给他:“你们秦家这次表现得不错。这本修炼法诀,带回去给你们老祖,就当是个小小的奖励吧。”
秦天赶忙接过,心中大喜,连声道谢:“感谢小王爷赏赐,我回去一定转告老祖,绝不让王爷失望!”
曹季达只是淡淡一笑,未作多言。
与此同时,陈熙瑶和秦溪捧着精致的玉盒和锦缎,紧张地站在一旁。
秦天脸上堆满笑容:“小王爷,这是老祖的一点心意,请您笑纳。”
“嗯。”曹季达点了点头,示意侍女将金银财物搬进府内。
正当秦天准备告辞离开时,曹季达突然开口:“等等。”
他的视线落在陈熙瑶和秦溪身上,“这两个人你怎么不带走?”
秦天一愣,随即笑道:“小王爷,这对是送给您的侍女!专门伺候您的!”
“侍女?”曹季达眉头一挑,目光在母女二人身上扫过,“可她那么小,能干什么?”
他指了指秦溪,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看起来也就六七岁吧。”
陈熙瑶连忙低头答道:“小女年幼,妾身实在不放心留她独自一人,因此才带她一并前来,还望王爷见谅。”
“她是你女儿啊?”曹季达有些惊讶。
曹季达闻言,摆了摆手:“罢了,既然如此,就留下吧。”说完,他重新坐回椅子,似乎对这对母女失去了兴趣。
然而,就在陈熙瑶准备带着秦溪退下时,秦溪突然挣脱了她的手,迈着小步跑向曹季达。
“溪儿!回来!”陈熙瑶惊慌失措,连忙伸手去拉,但为时已晚。
秦溪仰起小脸,笑眯眯地看着曹季达,声音清脆:“哥哥,这个给你!”说着,她将手中的玉盒递了上去。
曹季达愣了一下,接过玉盒,低头看着这个稚嫩的小女孩:“你叫溪儿?”
“嗯!”秦溪点头,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哥哥你好帅啊!”
曹季达失笑,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溪儿也很可爱。”
看到曹季达并未动怒,陈熙瑶稍稍松了一口气。
但还没等她松一口气,秦溪却再次出声:“哥哥,是不是你杀了我爹?”
空气瞬间凝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