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辞儿处理伤口?辞儿昨儿不还好好的,怎么就受伤了?”
老村长果然被沈国庆的话打断思路,没心思再为自己那瓶老酒心疼。
“是呀二小子,辞儿那么乖巧懂事的孩子,昨儿晌午还帮我拔草呢,怎么就突然受伤啦,严不严重,伤到哪里啦?”
王大娘更是吓得直起身子,扒拉着沈国庆细问沈辞的伤情。
整个沈家村,大大小小的孩子加起来得有几十个,可唯独沈辞那个年纪最小的娃娃颇得她心。
别看孩子才三岁,每次见了面那小嘴跟抹了蜜似的,甜得她心里比吃了糖块都舒坦。
人家不光小嘴甜,脑子还好使,极有眼力界,每次看见她在地里干活,都会颠颠地跑来帮忙。
王大娘每次都被沈辞逗得哈哈大笑,心情能好一整天。
乍然听到沈辞受伤,可不就急得跟自家小孙子受伤一样,连忙追问。
“咳咳,是大伯娘拿柳条子打的,正好抽到脸上,里面的骨头都露出来了。”
沈国庆没有多余赘述,直接说重点。
大伯娘打小弟的事被他记在心里,这仇自己会找她报回来,但能多个帮手,他也乐意之至。
“什么?!连骨头都露出来啦!”
“王大花那毒妇怎么忍心下这么狠的手?”
老村长听到沈辞被王大花打得小脸上的骨头都露出来了,惊得直接从炕头上跳下来。
“嗯,我来的时候辞儿脸上还流着血呢,那血跟水管子一样往外喷,再不及时止血,辞儿恐怕有生命危险。”
沈国庆稍微加了点修辞,夸张了一下,不过也跟事实相差不远。
“我这就去拿白酒,跟你一道去看看辞儿那孩子,实在不行,大伯就赶着驴车子咱们去镇上的卫生所找专门的医生给看看。”
老村长没想到沈辞伤得这么严重,将焊烟一灭,往胸前的口袋里一装,背着手就快步朝着隔壁屋里走去。
“王大花可真是造了孽呀,要是辞儿出点什么事,大娘肯定饶不了她。
自从她嫁过来这些年,有沈老头那个不明事理的老东西护着,可劲地折腾你们,你们村长大伯也不方便插手管教。
要是辞儿出点什么事,就让你们村长大伯给做主,将你们一家分出去单过。”
沈家村几百户人家,王大娘对每家的情况如数家珍,了如指掌。
尤其是老沈家,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闹,整天被王大花那个搅屎棍闹腾的鸡飞狗跳。
王大娘看不惯沈老头那个偏心眼的老东西做事不公道,平时能照顾沈家二房三房的尽量照顾着。
这次王大花竟然伤了辞儿那个懂事的孩子,更让她气愤不已。
“嗯,国庆听大娘的。”
沈国庆垂下头,漆黑的眸子里闪过一道暗芒。
“就这一瓶白酒,藏了好几年了也没舍得喝,二小子你要这白酒做什么用,辞儿的伤口用酒就能治?”
老村长紧紧地握着一瓶绿玻璃瓶的老酒,从里屋走出来。
刚才一寻思,他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也没听说过人受伤后得喝酒的啊,就算喝酒,以辞儿那么大的孩子,哪能受得住。
“是清洗伤口,怕以后化脓感染。”
沈国庆没有隐瞒,将借酒的目的告诉老村长,只是没告诉他这话是染染说的。
染染平时在村里人眼中就是个傻的,老村长要是知道是小妹提出来的主意,肯定不会借酒,所以他就把这个信息刻意隐瞒了。
实际上他倒是从医书上看到过关于酒精消毒的治疗方法,但不知道跟白酒有什么关系。
难道是因为两个东西都有个“酒”字?
沈国庆知之半解,却不妨碍他愿意尝试,小弟的伤容不得他耽搁时间,哪怕有一点希望都要尝试。
“哦?还能这样做,先别管那么多,辞儿的伤那么重,耽误不得,咱们赶紧过去。”
老村长也没想那么多,拿着酒瓶就率先朝着院子外面走去。
“姐,我困。”
沈辞的小脸因为失血过多,已经呈现出苍白的透明色,小脑袋一点一点地想昏睡过去。
沈单染一看沈辞的情况,心里暗道糟糕,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小弟因为失血过多,马上进入休克的状态。
她看了眼院子外面,满脸焦急之色,希望二哥快点把酒借来。
要是再等几分钟,二哥还没回来,她就直接将草木灰给辞儿敷上。
要是空间玉佩还在就好了,里面的医疗物资随便她用,处理辞儿的伤口根本不是问题。
“你们姐弟俩在这里做什么,怎么不回屋,外面这么冷快进屋里去,奶给你们冲红糖水喝。”
沈老太提着一包红糖,脸上带着慈祥的笑容,快步朝着沈家走来。
看到院子里的两姐弟,连忙招呼着他们进屋。
可当她看清小孙子脸上身上和孙女身上沾染的血迹时,整个人顿住了。
下一秒,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着沈单染他们跑过来。
“辞儿的脸怎么啦,怎么这么多血,是谁把辞儿伤成这样子的?”
一连串的问题让沈单染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个,看着马上就要昏迷过去的沈辞,她也没心思回答奶奶的问题。
“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把我孙子给伤成这样的,看老娘不打死她!”
沈老太气得眼睛通红。
此时正趴在窗户里面透过窗缝往外观察敌情的王大花听到继婆婆的声音,吓得脖子往后猛地一缩。
老太婆回来了,她要是知道是自己把沈辞给打成那样的,肯定饶不了她。
不行,这个家暂时不能待了,她得赶紧回娘家避避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