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了罪要是都道个歉就完事,还要公安干什么。”
沈单染一看这恶妇就没少做坏事,并不打算就这么放过她,看这女人吃得肥头大耳,肯定是有点家产的。
表弟不能白白挨一顿打,怎么也得给他讨点补偿。
至于自己将这两口子打成重伤,沈单染佯装没看见。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我?”
“好说,我表弟被你打成这样,难道不该表示表示吗?”
沈单染伸出两根手指头比划了个数钱的动作,意思不言而喻。
“小姑奶奶,你把我打成这样,我男人都昏过去了,还没说啥呢。”
沈春花也是个识时务的,遇弱即强、遇强即弱,总之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
“做错事犯法的又不是我表弟,是你,既然咱们无法达成和解,就让公安同志来评判吧。”
沈单染佯装转身要去报案。
“哎,别走,我赔,你说个价。”
沈单染伸出一把手,比划着。
“五块?行。”
沈春花猛松一口气,五块钱虽然不少,但对她也不算太多,倒是能接受。
“五十”
“什么?!五十块钱,你怎么不去抢!”
沈春花吓得心一哆嗦,扯着嗓子嚎起来,摆明了是不能接受这个价格。
“那就公安局见。”
沈单染可不惯着她,转身说走就走,丝毫不带犹豫的。
不光沈春花觉得这个价格贵,连方皓书听到他姐竟然让这个恶妇赔偿五十块钱,目瞪口呆有些不知所措。
他姐不会是想钱想疯了吧,张嘴就五十块钱,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也不过二三十块钱。
他姐可真敢张嘴,家里的钱加起来都没有五十块,粮油店卖的上好的白面粉也不过才一毛六一斤。
这么多钱都够买多少粮食的了。
“给,我给还不行吗,小姑娘你可千万别报案。”
这个年代的人对进公安局有种深入内心的恐惧感,不管犯没犯罪,只要进了局子,出来名声就毁了,会被左邻右舍避着走的。
她可以仰仗舅舅的身份仗势欺人,却不能与社会脱离关系。
不就五十块钱吗,沈春花咬紧后牙龈,一下狠心,给!
“好说,大姐你早说这事咱们不就解决了吗,地上多凉,坐地上受了风寒会容易感冒的,我扶你起来。”
目的达到,沈单染瞬间变脸,笑眯眯地走到被她踹倒在地上的沈春花面前,将她一把拖拽起来。
沈春花:......
这个小姑娘太可怕了,说翻脸就翻脸,力气还大得吓人,以后可得离这种人远点,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被算计了。
方皓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恶妇竟然答应给五十块钱做补偿。
丝毫没有刚才的嚣张气焰,跟只小绵羊似的,刚才的嚣张气焰全都消失不见。
沈春花强忍着满身的剧痛走进院子里,拿了五十块钱出来,整整五张大团结。
在递过来的时候,满脸心疼与不舍,沈单染伸手去接,纹丝不动。
她抬头看了眼沈春花,对她微微一笑,用力一拽,将五张大团结拽了过来。
“大姐快回屋去吧,天气怪冷的,别冻感冒咯,大哥咋在地上睡着了,下次可不能这样,对身体不好,想睡觉得回家睡才暖和,不容易生病。”
沈单染佯装不小心踢踹了地上的王大强一脚,笑眯眯地朝沈春花摆摆手,背上背篓,扛起大肥猪,拎起木桶带着方皓书走远了。
“呸!死丫头敢讹老娘的钱,看我不......”
沈春花人生头一次吃这么大的亏气得肺都快要炸了,见沈单染刚走,就忍不住朝着她离去的方向狠狠地吐了口浓痰,破口大骂。
“大姐,你说什么,舍不得我走?”
由于喝了空间灵泉里的水,沈单染听力比普通人要敏锐很多。
听到沈春花在背后蛐蛐自己,沈单染嘴角扯起一个邪恶的弧度,笑得一脸不怀好意。
“不不不,你听错了,妹子这都马上下晌午,赶紧回家吃饭吧,大姐就不留你了。”
沈春花脸一僵,连连摆手,生怕对方真会留下来。
“那真是太可惜了,大姐人这么好,下次有缘再见。”
沈单染摆了摆手,扛着大野猪走远了。
直到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确定不会再折返回来,沈春花才狠狠地朝着地方吐了口浓痰,单手掐腰,指着前方破口大骂。
“小贱人,看下次老娘怎么收拾你,敢讹老娘的钱,给我等着,迟早会拿回来!”
沈单染已经听不见沈春花的骂声,她扛着半扇肥猪肉、提着装满物资的木桶和背篓,带着方皓书往县城郊区的方家屯走去。
“皓书,上次我们不是带来不少野猪肉吗,姥姥说做成腊肉卖钱买粮食,咋这么快就断粮了?”
沈单染不明白姥姥家咋这么快就断粮了,上次他们去可是带了不少野猪肉,又教给姥姥猪大肠的做法。
根据推算最少能撑几个月,怎么都不该这么快断粮才是。
“姐,家里出事了,奶奶不让跟你们说,怕小姑和姑父他们担心。”
方皓书想到这几天家里经历的事,眼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
他姐说过男孩子不能轻易哭,连忙用袖子擦拭眼泪,越擦越多,根本控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