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槐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片满目疮痍的废墟,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他缓缓转身,对着身后的孙琦标轻声吩咐道:“去瞧瞧看,是否还有活着的。”
孙琦标闻令而动,毫不犹豫地挥动手臂,率领着一众锦衣卫迅速进入了那片残垣断壁之中。
这时的火药技术尚不成熟,威力有限。倘若换成后世先进的炮弹来轰击此处,恐怕历经如此之久的狂轰滥炸之后,这里早已化为乌有,甚至连一丝残渣都难以寻觅。
突然,一名锦衣卫的声音传来:“这里有人。”
伴随着这声音的落下,只见一名锦衣卫从一座已然倒塌了一半的房屋中走了出来。他的手中紧紧揪着一个人的衣领,将其硬生生地拖了出来。
定睛一看,此人身受重伤,双腿已被坍塌的砖石砸得血肉模糊,惨不忍睹,此刻的他气若游丝,生命之火仿佛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
朱槐步履从容地走到那个人身旁,蹲下身子,目光柔和地注视着对方,轻声问道:“你们老爷在哪里?”
朱槐的声音温润如玉,轻柔得如同春日微风拂面,与方才下令发动猛烈轰炸时的冷酷无情简直判若两人,此时此刻的他,宛如一个毫无杀伤力、和蔼可亲的邻家大哥哥。
“老……爷……老爷和夫人……被大公子带走了……”那人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吐出这句话。
“哦?既然如此,那你可晓得他们究竟都跑到哪儿去了?”朱槐微微眯起双眸,目光如炬地盯着眼前之人,仿佛要将其内心看穿一般。
那人面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不断滚落,身体也因恐惧而颤抖不已,他艰难地摇了摇头,嘴唇哆嗦着,却发不出一个完整的音节来。
朱槐见状,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随后缓缓站起身来。只见他身形挺拔如松,举手投足间皆散发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他转身面向身后的孙琦标,面无表情地吩咐道:“此人看来确实一无所知,不必再浪费时间了,给个痛快吧!”言罢,便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孙琦标赶忙对着身旁的锦衣卫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动手。紧接着,他不敢有丝毫耽搁,一路小跑紧紧跟在了朱槐身后。
时间悄然流逝,也不知到底过去了多久,原本一片死寂的废墟之中竟又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声响,然而这一次,朱槐却并未有所动作,反倒是懒洋洋地趴在二狗子宽厚的背上,悠然自得地打起了盹儿。
孙琦标见此情形,心领神会地朝着那名锦衣卫招了招手,二人一同小心翼翼地向着声源处而去。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一处略显隐蔽的角落,那名锦衣卫停下脚步,伸出手指轻轻指向地面,压低声音对孙琦标说道:“大人~您听听,这里面似乎有动静。”
孙琦标闻言,放轻脚步,如同一只灵活的猫一般,蹑手蹑脚地凑近前去,他屏住呼吸,侧耳倾听起来,果不其然,从那看似平静的地下,的确传出了极为细微的说话声。
等孙琦标确认后,对着身后的锦衣卫招了招手:“挖开~”
吩咐完后,他不敢有丝毫耽搁,脚步匆匆地朝着门外飞奔而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大一会儿功夫,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
循声望去,只见孙琦标正快步走着,身后紧跟着一脸困倦、睡眼惺忪的朱槐。
此时,原本满地的砖头已被清理得干干净净,露出了隐藏其下的秘密——一个地窖。地窖口被一块厚重的木板严严实实地封住了。
朱槐走上前,仔细打量着地窖口,然后面无表情地下达命令:“打开!”
听到指令,一名锦衣卫小心翼翼地走向前去,伸手握住那块木板边缘。正当他准备用力掀开时,只听得“嗖”的一声尖锐破空声响起,刹那间,一道寒光从地窖内疾射而出,竟是一支锋利无比的弩箭。
这支弩箭速度极快,如闪电般划过空中,直直地朝着那名锦衣卫飞去。
好在那名锦衣卫反应敏捷,急忙侧身一闪,弩箭擦着他的鼻子呼啸而过,惊险至极。
朱槐看着这一切笑了。。
“底下的应该就是许家家主了吧?咱好心劝你一句啊!你们还是出来吧!趁着咱现在心情不错,说不定还能给你们一个痛快。”
朱槐的话说完后,里面半天都没有传出声响。
朱槐站在地窖入口处,不停地来回踱步,脸上满是烦躁之色,这特么也太耽误时间,老子还等着回家抱媳妇睡觉呢。
终于忍不住对着孙琦标用力地招了招手,大声喊道:“还磨蹭什么呢!快去给老子弄些火油来!既然这群缩头乌龟不想出来,那咱就成全他们,让他们永远都别想再出来了!”
朱槐这一声怒吼,中气十足,声音响亮得如同惊雷一般,直直地传入了地窖之中。地窖里原本就紧张到极点的众人,此刻更是被吓得浑身一颤,每个人的脸色都变得煞白无比。
“儿啊……你说他们不会真的往下面倒火油吧?要是那样,我们可怎么办呀……”许昊紧紧地拉住许赛的衣袖,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声音带着哭腔哆哆嗦嗦地问道。
而其他那些跟随许家人一起躲进地窖中的女眷们,听到朱槐的话后,早已吓得花容失色,一个个掩面哭泣起来,哭声此起彼伏,在这狭小黑暗的空间里回荡着,更增添了几分恐怖和绝望的氛围。
许赛眉头紧皱,心中也是焦急万分,但面对眼前如此险恶的局势,他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应对之策。
就在这时,只见一名锦衣卫双手抱着一桶火油,快步走到地窖入口前,正准备将桶中的火油倾倒下去。
然而,就在他即将动手之际,下方忽然传来了许赛的高喊声:“朱槐!我听闻你武艺高强,不知你可敢与我单独比试一番?若我输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若是侥幸赢了你,还望放我许家老小一条生路!”
许赛的这番喊话,让那名正要倒火油的锦衣卫动作猛地一滞,手中的木桶悬在了半空。朱槐见状,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去,对着那名锦衣卫的屁股踹了一脚,怒喝道:“谁他妈让你停下的?你倒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