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茵茵的整治下,阳辽大营军队的精气神很快恢复。
这时候,茵茵才拿出了自己提前制定好的训练计划,让他们循序渐进的跟着练。
时间还没入秋,阳辽大营的兵就基本脱胎换骨,很能看了。
傅元舟兴致上来时,也跟着他们去练了练,就是凭他的能耐,完全跟不上进度。
不过他又菜又爱练,过段时间收拾好了心情就又去了。
因着他的身份,军中没人说他不好,茵茵也多有鼓励,到了后头,还真叫他变得厉害了些。
至少军中持续摆烂的人是被他甩在后头了,这些人当即不再躺平。
毕竟,傅元舟都能超过他们,这些人就算有再厚的脸皮,也顶不住全军的诧异眼神啊。
文舅舅没想到,茵茵还真把阳辽大营给管下来了,甚至连带着傅元舟的身体都比以前更好了。
他又是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又对茵茵带着防备,日常很是矛盾。
茵茵可不管他自己在那里纠结什么,军中的事处理的差不多了,赶在生产前,她打算把内政也过过手,至少别有什么后顾之忧。
文舅舅又是不放心,又是拖延的,还是没顶过有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外甥。
茵茵在阳辽居住多年,对本地有什么积弊门儿清,把自己找到的人才拉来上手,再大刀阔斧的该清清该改改,整个阳辽都变得清爽起来。
在阳辽的地界上,就没有王府不能知道的事。
深秋,茵茵平安生下阳辽王长子。
文舅舅抱着家里的下一代,从前的不甘淡了不少,对政事也没那么大的野心。
茵茵倒也没让他彻底闲着,把他高高供起来,看着底下的人。
不管是嘴上说说还是真心实意,他看到挖阳辽墙角,肥自己荷包的,总要揪一揪吧。
茵茵平安生下阳辽王嫡子的消息跟着年礼一起被送进京中,皇帝按着规矩,给孩子选了个寓意不错的名字。
傅元舟巴望着皇帝别想起这茬,这样孩子的名字就能由他和茵茵自己决定。
可奢望终究是奢望,傅元舟只能被动帮儿子收下这个名字和随之而来的赏赐。
转头,傅元舟就说:“父皇给取的名字也太难了些,他这会儿人小,根本分辨不了,平日称呼还是用我们给他取的乳名叫汤圆吧。”
茵茵没反对,家里就汤圆汤圆的叫了起来。
王府主子不多,到除夕这日,一家人就直接回了楚家坞堡。
文舅舅原本不肯来,后头被热闹的气氛感染,加上可爱的珏哥儿总好奇的往他身边凑,他的脸也板不起来了。
一家人翻过年还住了一个多月,才慢悠悠往回走。
不是他们觉得住的太久不好,而是明国那边,六皇子登基,有些想反悔不和亲了,他还特意重新启用了李将军,让他返回黎国边境线上。
对此,黎国上下早有准备,也摆出阵势,只等明国有什么轻举妄动,他们就能立刻再打一场。
作为挨着边境线的阳辽,也被皇帝送信让出兵,不用去正面战场上做什么,只要凑个人场,到时候也能分润那么一点点功劳。
在回阳辽的马车上,傅元舟还觉得不可思议:“父皇竟然愿意让我从中分一杯羹?天上也没下红雨,太阳更没从西边儿出来呀!”
茵茵轻笑一声,摇了摇手里的小铃铛哄汤圆玩儿:“许是这一年送的折子起了作用,父皇到用人时,便想起你来了?”
“或许吧,”找到了一个还算过得去的理由,傅元舟就放过自己,不想那么多了,而是抱着茵茵,声音闷闷的,“父皇叫我亲自带队,咱们得分别一段时间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不然茵茵你与我同去吧!”
去了也打不了仗,茵茵没想这会儿就去露脸,便道:“以后要再有这样的机会,我陪你去。但这次是父皇特意点了你的,你还是自己去吧,到时候我常给你送些吃用过去。”
“还是算了,”傅元舟艰难拒绝,“大夫说了,让你近半年都别劳累,驻军处离阳辽虽然不太远,骑马却也得大半日功夫,你还是好好养好身体,在家等我回来。”
“咱们以后要长长久久呢,”傅元舟说完又补了一句,“我会写信给你的。”
茵茵回他:“我也写信给你,得空还给你画一画汤圆的丹青好不好?”
“我更想要你的,”傅元舟黏黏糊糊的开口,“不然茵茵你画一幅小的,我贴身带着。”
茵茵被他缠的没办法,答应下来。
离开时,傅元舟没叫茵茵送他,用他的话说,再多看他们娘俩几眼,他就该舍不得走了。
阳辽大营中绝大部分人都跟着出发,只留下一千余人护卫和维持后勤。
这日,茵茵处理完王府中的事,就收到家里的传信。
“王妃娘娘,老爷说家里突然有明京的客人来访,口称亲戚,你若不想见,他就打发了。”
明京的亲戚,可不就是那一家吗?
如今李将军正在对面做主帅,却忽然派了人找到楚家去,还想见她,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茵茵说:“如今两军摆开阵势,却有明京的人来说是我亲戚,谁知道他们安的什么心。”
“你回去告诉我爹,我在城中忙着,就不去了。”
传话的人应下出去,茵茵又点了几个阳辽大营中的侦查好手:“你们跟去看看怎么回事,帮着我家里人些,别叫他们遭了算计。”
到了傍晚,这些人才回来,同茵茵回话:“那些人是混在商队里出入的,楚老爷都没叫他们进坞堡。”
“他们被楚老爷打发走后,没有直接离开,而是低调进城来投宿,住处离我们王府还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