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我就是一个路过的商人,为什么抓我?你们是要钱吗?要多少钱,我家人都会给的,别杀我!”
被蒙着眼睛的横州王表现的极为惊恐,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商人。
司空踏星啧啧称赞道:“如果不是咱们见过他,我还真以为他是个什么鬼的富商,这老色批装的还挺像!”
丧彪没有接话,只道:“我来脱他的衣服,你去找只毛驴来!”
“啥?脱衣服!”司空踏星吓了一跳,他拦住丧彪道:“没必要吧,你不嫌辣眼睛啊!”
丧彪推开他,皱眉道:“有仇就要报,我们才没有你们那样满肚子弯弯绕,既然他动了歪心思,那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你别搞出人命来啊!他好歹也是一个王爷!”
司空踏星有些后悔了,这女人之前就很疯,但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疯。
“不会要他的命,但是要按照我们族的规矩,在他身上总要取点什么,作为代价。”丧彪在司空踏星看不到的地方伸出了爪子,那爪尖锋利透光,似乎还冒着寒气。
司空踏星总觉着哪里怪怪的,可这人确实可恨,付出点代价也是应该的,于是带着疑虑还是将人扒了个精光,为了防止横州王叫喊引起骚动,还很贴心的将人的嘴给封住了,再绑在树上。
这数九寒冬,所有人都恨不得将棉被包在身上,横州王却被迫光着身子,多年的养尊处优,虽不是肥的流油,却也是只白斩鸡,皮肤光滑细嫩,保养的极好。
横州王此刻已经顾不得其他,他从未受此奇耻大辱,原想哄骗对方,以交赎金为由通知王府,可谁知对方根本不是求财,这分明就是要折辱他!
然而他已是案板上的鱼肉,再怎么挣扎也不过是徒劳,他甚至连身上的衣物都保留不了。
“行了,我去找毛驴,你对他温柔一点,可别弄死了。”
说完司空踏星就一个纵身飞出老远。
丧彪见司空踏星已经走远,她举起爪子,也不废话,对着横州王就露出一个阴狠的笑容。
“别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管不住下半身。”
爪起,血溅!
接着丛林深处就传出一声几乎不像人类的尖叫声。
为数不多留在京城附近过冬的鸟儿,全被惊的振翅而去。
寒冷的清晨,侯府主院的大火终于被熄灭。
全家福疲倦的站在门口送走了帮忙灭火的兵马司的人。
侯福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想必今天女帝便会知晓,“停灵”的事情今天就要做足了准备。
还有院子里原先布置的那些白布与灯笼也要需要重新布置了,待到礼部的人过来,那可就迟了。
一点儿没有停歇,全家福带着人就要上街采买。谁知道刚走到街口,就看见不少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着。
全家福不解,找了个人拉着对方问道:“这么大清早的,什么事情这么热闹?”
被拉的小哥儿也算是全家福的熟人,强忍着猥琐的笑意,神秘兮兮的说道:“前面刚过去一只毛驴,那毛驴上有个人居然没穿衣服。”
全家福惊愕,京城一向治安森严,什么时候出现过这样有伤风化的事情。
他也是好奇心作祟,扒开人群就往前多走了几步,结果还真看见了那只慢悠悠的毛驴。
毛驴头上放着一根钓竿,钓杆上有一根儿不知冻了多久的萝卜。
那毛驴上坐着个人,全身冻的青紫,确实不着片缕。但眼睛蒙着,嘴也堵着,下身被什么东西兜着,背后却背着个牌子。
牌子上写着强抢美女,鱼肉百姓,无恶不作。
谁也不知道这毛驴上是什么人,可看那一身的细皮嫩肉,便知道这人身份非富即贵,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那人像是在忍痛,又像是怕冷,嘴里不停的发出呜咽的声音,两条大鼻涕甩的飞起,看起来就很恶心。
全家福没见过这个人,心中不安。便想着派人去衙门里说一声。
可还没等他派人送信,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百姓,居然还带来了臭鸡蛋和烂菜叶。
于是周围的人便开始轮流将这些东西向这个人投掷,场面一度非常混乱。
全家福都不敢靠近,就怕被误伤。
倒骑着毛驴的横州王终于将堵在口中的破布顶了出去,一股冷风从口中吸入,他感觉自己要死了。
集中精神,他看着周边的路人,大声喊道:“快...快救救我!我是横州王,我...我给你们钱!快...快给王府送信!”
“他说他是谁?”周围的百姓相互议论,不少人听见横州王的声音。
“原来他就是那个专门欺辱有夫之妇的横州王呢!我听说......”
“什么!原来这就不是个人!”
横州王的呼救最终没能换来老百姓的援手,反而加大了他们的愤怒。
“砸死他,这个混蛋太可恶了。”一个个臭鸡蛋砸到了横州王的头上,蛋液顺着头发滑落到脸颊,随后结成了冰。
寒冷和羞辱让横州王彻底失去了以往蔑视众人的底气,他觉得自己像只丧家之犬,随时随地都会命丧黄泉。
“咱手段会不会太狠了呀?会不会给夫人惹祸呀?”
司空踏星两股战战,看一眼横州王就觉着于心不忍,因为实在太惨了。
“你会去自首吗?”丧彪觉得他太蠢,大橘都比他聪明。
司空踏星狠狠摇摇头。
“你会把咱们都举报了吗?”司空踏星又赶紧摇了摇头。
“那不就得了,天不知,地不知,你不知,我不知,这事儿还有谁知?”
丧彪说完就回去了,她还要好好看看那个女人,也不知道那满身杀气的男人到底回来了没有?
温醇得到消息的时候差点被吓疯了,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轻功居然能跑的这么快。
老远看见侯府的浓烟,他都不用想,就能精准的知道这浓烟来自于主院。
脚下微软,他暗恨自己出手不够快,不够果决,否则那一日杀了横山王,就绝对不会出现今晚的事情。
温醇深深吸了口气,哪怕他在心里不停的对自己说,那个女人保命的功夫比他强的多。
可他仍旧止不住的害怕,毕竟这世上乱拳打死老师傅的人不少,再厉害的本事也总有失手的时候,他当年越级杀死对方的时候也不是没有。
主院此时已经烧掉了一半,厢房倒是留了几间,他给自己鼓足了勇气,比他当年签生死状,与人搏命时还要紧张。
厢房的门没锁,也不像有人使用,可他仍旧固执的打开门走了进去。
那张不起眼的大床上,有一个女人抱着被子,摆着各种不同的睡姿,正睡得昏天黑地,好像完全没有受到这场攻击的影响。
温醇用手捂住眼睛,无声的笑了起来,他脱力靠在柜子上,边笑边滑落下去,坐在地上,努力想要将眼角的泪珠收回去。
母亲鞭打他的时候,他没有哭。受了几乎九死一生的伤,也没有哭。可偏偏他那些眼泪居然全都耗费在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