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大亮，阳光透过窗户纸，在地面上洒下一片金黄。
袁强伸了个懒腰，浑身舒坦。
他想起今天还要组织村民去捕鱼，赶紧穿衣起床。
文慧已经做好早饭，热腾腾的粥香弥漫在屋子里。
“慧儿，今天辛苦你了，要招呼那么多人。”袁强接过文慧递来的毛巾，擦了擦脸。
“没事，能帮上你就好。”文慧温柔地笑了笑。
吃过早饭，袁强走到院子中央，扯开嗓子喊道：“乡亲们！都出来一下，我有事要说！”
不一会儿，村民们陆陆续续地从各自的家里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疑惑的表情。
“强子，啥事啊？这么早把大伙儿都叫出来。”一个村民问道。
“是这样的，昨天我和文慧去河里捞鱼，发现鱼还挺多的。”袁强顿了顿，观察着村民们的反应。
“捞鱼？这寒冬腊月的，河里能有鱼？”一个村民表示怀疑。
“是啊，强子，你不会是看花眼了吧？”另一个村民也附和道。
看到村民们不信，袁强也不着急，他扭头看向站在人群中的三姨夫周建国。
“建国叔，你给大家伙说说。”
周建国站了出来，他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作证，昨天晚上强子确实和文慧去河里捞到鱼了，虽然不多，但是尝尝鲜也不错。”
“真的假的？”
“建国叔还能骗我们不成？”
村民们开始议论纷纷，有些人相信了，有些人仍然半信半疑。
“其实吧，昨天我和文慧捞的鱼也不多，就几条小鱼，够尝个鲜。”袁强挠了挠头，憨厚地笑着。
“不过呢，我发现河里鱼还真不少，估计是今年冬天冷，鱼都躲到深水区去了。”
“我想着，咱们村里人多力量大，要是大家伙一起，肯定能捞不少鱼，到时候过年也能多吃几顿肉。”
“不为难大家伙，想去的就跟着去看看，不去也没事，我这就出发了。”
袁强说完，便拿起放在墙角的渔网，大步流星地往河边走去。
村里人你看我我看你，犹豫了片刻。
有些人想着家里还有活要干，便摇摇头散去了。
也有些人被袁强的话打动了，想着过年能加餐，便也拿起家伙事跟了上去。
最终，大约有一半的村民跟着袁强去了河边。
另一半村民则要忙着打猎囤过年的肉，没有跟去。
袁强并没有在意，他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他带着众人来到河边，指着河面上结实的冰层，开始讲解如何砸开冰洞。
“这冰洞啊，不能随便乱砸，得找准位置，最好是水流比较缓的地方。”
“砸的时候也要注意，别把冰块弄得太碎，免得掉进水里。”
袁强一边说着，一边示范着如何用工具砸开冰洞。
他孔武有力，几下就把冰层砸开了一个大洞。
“看到没，这洞口要够大，这样才能方便下网。”
“还有，鱼在水下是追着氧气走的，所以咱们得在氧气多的地方下网，这样才能捞到更多的鱼。”
袁强耐心地讲解着捕鱼的技巧，村民们听得津津有味。
一切准备就绪后，袁强将渔网慢慢地放进冰洞里。
然后，大家便静静地等待着。
北风呼啸，寒气逼人。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北风都快把大家吹透了。
村民们开始有些焦躁不安。
“强子，这鱼啥时候能上钩啊？”一个村民搓着手问道。
“别着急，再等等。”袁强安慰道。
他知道，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不能轻易放弃。
又过了一会儿，袁强感觉差不多了，便招呼大家一起收网。
“一二三，起！”
众人**协力，将渔网慢慢地拉了上来。
渔网沉甸甸的，里面装满了活蹦乱跳的鱼。
这一次捞上来的鱼，比昨天更多也更大。
有鲢鱼，有鲤鱼，还有几条大草鱼。
村民们顿时欢呼雀跃起来。
“强子，你真厉害！”
“这下过年有鱼吃了！”
袁强看着村民们喜悦的表情，心里也感到很高兴。
“这些大家伙分了，以后谁想来捞鱼就带上家伙事过来，但是千万要结伴，然后注意安全，要是掉进去可不是闹着玩的。”
众人纷纷点头答应。
然后，大家又捞了几网子鱼，才满载而归回了村。
西头老张家，弥漫着鱼香。
孙翠花正大快朵颐，啃着一条金黄酥脆的煎鱼，不时发出“吧唧吧唧”的响亮声响。
老张坐在炕头，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烟雾缭绕中，他眯着眼看着媳妇吃得津津有味。
“我说老张，你今天咋就没跟着袁强去捞鱼呢？”孙翠花含糊不清地问道，嘴里塞满了鱼肉。
老张不耐烦地吐出一口烟圈，“捞啥鱼啊，大冷天的，冻得慌。”
“冻得慌？隔壁沈家小子捞了那么多鱼回来，你咋不说他冻得慌？”孙翠花翻了个白眼，语气里充满了不满。
“人家年轻力壮，我哪比得上。”老张嘟囔着，又狠狠吸了一口烟。
“年轻力壮？你少拿这个当借口！我看你就是懒！”孙翠花把鱼刺吐到地上，语气尖锐起来，“人家袁强也是从大牢里出来的，咋人家就能带着大伙捞鱼，你就不行？”
老张被媳妇说得脸上挂不住，“你个婆娘，就知道数落我！下午我就去，行了吧？”
“下午？下午人家冰洞都冻上了，你凿得开吗？”孙翠花毫不留情地继续数落。
“今天凿的冰洞不会那么快结冰，省力气了！”老张提高了嗓门，语气里带着一丝恼怒。
孙翠花这才满意地哼了一声，继续啃她的鱼，不再言语。
老张心里却盘算着下午捞鱼的事儿，琢磨着怎么才能捞到大鱼，也好在媳妇面前扬眉吐气。
火炉里噼啪作响，木柴燃烧的火光映照在袁强的脸上，暖意融融。
他搓了搓冻得通红的双手，冰面上站了一上午，感觉老寒腿都要犯了。
“呼，这天儿真够劲儿的，冻死个人。”袁强一边说着，一边靠近火炉，恨不得整个人都贴上去。
文慧从里屋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用厚实兽皮缝制的东西，上面还点缀着柔软的兔毛。
“强子，给你，戴上这个。”文慧把东西递给袁强。
袁强接过来一看，是一副护膝，做得十分精巧，针脚细密，一看就是花了心思的。
“这是啥玩意儿？”袁强好奇地问道。
“护膝啊，野兔毛做的，可暖和了，你成天在外面跑，戴上这个能护着点儿膝盖。”文慧解释道。
袁强心里一暖，媳妇儿就是贴心，知道心疼自己。“哎哟，还是我媳妇儿心灵手巧，这玩意儿做得真不错。”
“少贫嘴了，就知道逞强，你也要适当让自己歇歇吧，别把身体累垮了。”文慧嗔怪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担忧。
“知道了知道了，媳妇儿的话一定听。”袁强笑着答应，心里却想着，为了这个家，再累也值得。
话音刚落，院子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粗重的喘息声。
“砰”的一声，门被猛地推开，孙翠花一脸慌张地冲了进来，脸色煞白，头发也有些凌乱。
“强子！强子！不好了！”孙翠花上气不接下气地喊道。
袁强和文慧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急忙站起身来。
“翠花嫂子，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文慧连忙问道，语气中充满了关切。
孙翠花扶着门框，大口喘着粗气，指着外面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家…我家老头子…掉…掉冰窟窿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