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赶紧伸手去试水温,冰冷刺骨。
看来是夜里气温太低,把鱼冻坏了。
他叹了口气,心里一阵懊恼。
第二天一大早,村民们就聚集到了村委会。
大家兴高采烈地准备去镇上卖鱼。
可是,当他们看到水缸里的景象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水缸里的鱼,全都翻起了白肚皮,一动不动。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一个村民不敢置信地问道。
“鱼…鱼都死了…”另一个村民颤抖着声音说道。
村民们顿时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一夜之间就全死了?”
“这下可怎么办啊?我们这两天的辛苦都白费了!”
“这可是我们过年的指望啊!”
文慧也赶了过来,看到这一幕,脸色煞白。
她走到袁强身边,轻轻地拉了拉他的衣袖。
“强子,这…这可怎么办?”
袁强看着村民们失望沮丧的表情,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必须尽快想办法解决问题。
他环视了一圈,大声说道:“大家先别慌!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得想办法解决!”
“怎么解决?鱼都死了,还能怎么办?”一个村民沮丧地说道。
“是啊,强子,我们总不能把死鱼拉到镇上去卖吧?”另一个村民也说道。
袁强沉默了片刻,脑海里飞快地思考着对策。
周建国走了过来,拍了拍袁强的肩膀。
“强子,别太自责了,这也不是你的错。”
“是啊,强子,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三姨杨萍也安慰道。
袁强蹲在水缸边,脸色铁青。
周建国和几个村里经验丰富的老人也围了过来,仔细检查着那些翻白肚的鱼。
“这鱼,除了冻死,好像还有点不对劲。”一个老汉捻了捻鱼鳃,眉头紧锁。
“是啊,这鱼鳃的颜色,有点发黑,像是病了。”另一个老汉也说道。
周建国捞起一条死鱼,凑到鼻子前闻了闻,“还有股怪味儿。”
“强子,这水缸里的水,是不是也有问题?”一个老汉指着水缸里的水说道,“你看,这水有点浑浊。”
袁强伸手舀起一些水,仔细看了看,“这水,好像不太干净。”
“这水缸平时用来存水,时间长了,难免会滋生一些病菌。”周建国分析道,“再加上夜里气温骤降,水里的含氧量也降低了,这些鱼估计是缺氧加病菌感染死的。”
“咱们光想着把鱼捞上来,却忘了这水缸里的水质和保温。”袁强懊恼地拍了一下大腿,“是我的疏忽。”
袁强懊恼地搓了搓脸,心里像堵了块石头一样沉甸甸的。
他看着水缸里翻白的死鱼,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这些鱼虽然死了,但也不能就这么浪费了。”袁强说道。
“那还能咋办?总不能吃死鱼吧?”一个老汉疑惑地问道。
“我们可以把它们做成鱼干。”袁强语气坚定地说道。
“鱼干?”众人一愣,随即都眼前一亮。
“对啊,做成鱼干!这主意好!”周建国第一个赞同道。
“这样一来,虽然卖不了钱了,但至少咱们自己还能吃。”另一个老汉也附和道。
“强子,这法子不错,总比扔了强。”三姨也表示赞同。
袁强点点头,“咱们留着自己吃,冬天也能有点嚼头。”
“行,就这么办!”周建国一锤定音。
众人纷纷表示赞同,脸上也露出了些许笑容。
虽然损失无法挽回,但至少能把损失降到最低。
袁强望着堆积如山的死鱼,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减少损失。
他想起后世养殖场使用的增氧设备,可这1980年的山村,哪来的这些玩意儿。
“要是能弄到氧气就好了……”袁强喃喃自语。
“啥氧气?”周建国凑过来问道。
“就是能让鱼活下来的气儿,城里医院好像有。”袁强解释道,心里却没底,这年头,氧气可不是常见的玩意儿。
“医院?那玩意儿金贵着呢!”三姨在一旁插嘴,“再说,这么老些鱼,得多少氧气才够啊!”
袁强也知道希望渺茫,但还是想试试。
他一拍大腿:“不管咋样,去镇上看看,死马当活马医吧!”
“这大雪天的,去镇上干啥?路不好走啊!”周建国有些担忧。
“总得试试,万一能弄到呢!”袁强语气坚定。
文慧也走了过来,轻轻拉了拉袁强的衣袖:“强子,要不别去了吧,太危险了。”
袁强看着文慧担忧的眼神,心里一暖:“放心,我小心点,很快就回来。”
“我跟你一起去!”周建国拍了拍胸脯。
“建国叔,你留下帮着大家处理鱼,我去就行了。”袁强知道周建国是担心自己,但他一个人行动更方便。
“那…那你路上小心点。”周建国叮嘱道。
袁强点点头,裹紧了厚厚的棉袄,顶着风雪出了门。
凛冽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袁强深吸一口气,迈着坚定的步伐朝着镇上走去。
厚重的棉袄裹在身上,却依然抵挡不住刺骨的寒风。
呼出的热气瞬间变成白雾,模糊了视线。
咯吱咯吱的踩雪声,在寂静的山路上格外清晰。
走了将近两个小时,终于看到了镇上的影子。
镇上比村里热闹多了,虽然天气不好,街上还是有不少人。
供销社门口排着长队,人们裹得严严实实,等着购买年货。
袁强顾不上这些,他径直朝镇医院走去。
远远地,就看到医院门口贴着一些标语,其中一条写着“申请助农资金,助力乡村发展”。
袁强心里一动,这助农资金或许对村里的发展有帮助。
但他现在更着急的是鱼的事情,只能先把这事儿放一放。
他快步走进医院,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扑面而来。
医院大厅里人不多,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坐在桌子后面看书。
袁强走过去,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大夫,我想问问,医院里有没有氧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