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地说,那个‘朱’是我,‘钦’是那个给你使绊子的尚文钦。”夏皖姝笑得无辜,“但这化名组合起来,却是我陆师兄陆莫离。”
“陆师兄?男的?”宫裴澜的眉头皱得更紧。
“我和陆师兄从小一起长大,他应当一开始就是男的。”夏皖姝抿了抿嘴陈述道。
“……”宫裴澜,无语。
夏皖姝将中间的乌龙解释了一遍,最后总结道:“若是宫道友对性别并不看重,我或可……”
“不必了,很看重。”宫裴澜回答地斩钉截铁。
“那就算了,我陆师兄说他也挺看重的。”夏皖姝后又安慰地笑了笑,“其实还是单身好,想和谁好和谁好。”
宫裴澜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这点心理承受能力他还是有的。
“我们启程吧。”夏皖姝见误会已解释清楚,对宫裴澜与岳怀谦道,“太阳落山前,还能赶到附近的城镇,找间客栈住下。”
“嗯。”
三人御剑而起,向凌云宗方向而去。
几日后……
夏皖姝等三人返回凌云宗,陆莫离得到几人回来的消息,早早地便在宗门口等候。
“师妹、师弟回来了。”
陆莫离又看向宫裴澜,心中有些尴尬,但面上不显,还是笑盈盈地道:“宫师弟,在下陆莫离,虚长你几个月。”
宫裴澜点头,神色平静,行上一礼:“陆师兄。”
两人默契地没有提起互通书信之事,但对对方的第一印象都很不错。
“宫师弟的师尊穆长老已于一日前来到凌云宗,你们可要先去见见?”陆莫离问道。
“自然。”夏皖姝点头,嘴角带着笑意,“在传声玉简中穆长老大概告知了我们万法宗之事,但说的不详细,我可得好好问问细节。”
宫裴澜“死”后,穆盼山回宗在崔云舟和众长老面前发了一次大疯,将这些宗门掌权者骂了个狗血淋头,算是浅浅出了一口恶气。
虽没有确凿证据,但由于舆论压力等多方面原因,崔云舟还是处罚了朱铖,停了他十年长老级别的修炼资源,还被赶去看守仙妖边界五年。
穆盼山装作悲愤欲绝,说自己深受打击,心境不稳,需要即刻闭关修炼,却偷偷隐匿身形,来到凌云宗,为其布置护宗大阵。
“见过穆长老。”夏皖姝向穆盼山行礼,“几日不见,穆长老风采更胜从前。”
穆盼山笑笑不说话,又看向已换了一身凌云宗服饰的宫裴澜:“如此也好。不过你能使出八门生死阵之事……算了,不提也罢,以后在这好好修行吧。”
穆盼山又环视了一眼众人:“后生可畏啊。”
“师尊……”宫裴澜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表达。
“你们刚回来,也累了,先去休息。”穆盼山对几人摆了摆手,接着又叫住夏皖姝,“夏小友,我有一事,想与你单独谈谈。”
“我?”夏皖姝微微惊讶地指向自己,却也没有拒绝,“好。”
这老登不会因为我骗他之事要秋后算账吧,堂堂万法宗第一长老,这么小心眼?
夏皖姝在心里蛐蛐一声,随穆盼山离开。
“穆长老为何单独找师姐?”岳怀谦在两人走后,皱起眉头。
“说不定是要送她些好东西呢。”陆莫离倒是想的乐观,“穆长老看起来挺平易近人的。”
“装的,抠门。”宫裴澜直言不讳,丝毫不给自己师尊面子。
“宫师弟,你真是……”陆莫离好笑地摇了摇头,抠不抠门他是不知道,但穆盼山的平易近人倒不像是装的,他与穆盼山之前从未见过,穆盼山却拉着他问东问西,还指点他修炼,当真是一个热心的前辈。
另一边,夏皖姝率先问出口:“穆长老有何事吩咐?”
“也没什么大事,你们凌云宗的大师兄陆莫离是否从小与你一起长大?”穆盼山问道。
“是啊。”夏皖姝有些疑惑,穆盼山怎么问起这个?
哦,对了,她恍然大悟,莫不是穆盼山也知道了与自己宝贝徒弟通信之人是陆师兄,而不是我,所以想打听打听陆师兄的人品。
“陆师兄是个重情重义之人,于修炼一途也是十分努力,可以夸一声青年才俊也不为过。”夏皖姝想通后,急忙夸赞起了自己的师兄。
穆盼山点点头:“我看着他便觉十分面善,故多打听了几句,听说他是被夏宗主捡到带回凌云宗的。”
“是啊。”
“是二十年前被捡到的?他应是与裴澜同一年出生的了。”
“对,都属蛇的。”
“我也不想揭陆小友伤疤,故没有向他询问他是在哪里被捡到,不知夏小友可知?”穆盼山又问。
打听的这么清楚,是要查户口?这怎么有点像给自家儿子相亲前,想通过中间人获取一些对方的信息。
夏皖姝被自己的猜测一惊,看不出啊,这穆盼山的思想还挺开放。
“夏小友?”穆盼山见夏皖姝呆愣在那里,出声提醒。
“啊,我知道。”夏皖姝回过神来,“我师兄被遗弃在我们宗门西边不远处的树林里,距这二里地不到。”
她努力回忆起着书中简短的描写:“陆师兄当时裹着的襁褓并不奢华,但脖子上挂着的玉牌却隐隐蕴含灵力,且上面刻着“陆”字。”
“当真,那玉牌在哪?”穆盼山立即问道。
“自然在……”夏皖姝突然停顿了下来,书中到最后都未提及这块玉牌,想是作者舍弃的设定,如今穆盼山对这玉牌这么紧张,莫不是这玉牌真有什么天大机缘?穆盼山想占为己有?
穆盼山从夏皖姝的神色中看到了一丝警惕,也意识到自己太过激动,忙道:“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看着陆小友很是喜爱,所以想多了解些。”
夏皖姝听后也觉得自己想得太多,穆盼山必不是这样的人,这才舒了一口气道:“其实穆长老不必再费心打听了,陆师兄和宫师兄两人是不可能的。”
“什么?”穆盼山疑惑,可能什么?
“我替您问过了,他们两人对性别都卡得很死,不像穆长老这般开明。”夏皖姝接着解释。
穆盼山更疑惑了,甚至不知如何接话。
“而且这对您来说也未尝不是件好事,他俩要是在一起了,您不是一辈子都没徒孙抱了?”
“你说谁和谁在一起?”
“陆师兄和宫师兄啊,您不是要考察考察陆师兄的人品、出身,然后再决定是否撮合他俩?”夏皖姝说得好似确有其事。
“胡说八道!”穆盼山声音突然提高,脸涨得通红,差点没背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