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别说拓跋天宝本来就不准备包庇贺楼家,就是他想也包庇不了啊!自己刚从你那出来,扭头就被打小报告的对象给堵了,这皇帝要是还不露面重重惩罚,他的威信可就没有了!
至于谷阳学会不会出面作证……秦煜觉得应该会,毕竟这货又不是傻子,知道如果把事情说出去,自己不一定没事,但是受到的惩罚绝对不会太重,而贺楼安则是肯定会倒霉。所以这货就算再不想得罪这位八姓世家的人,也不得不咬牙站自己这边!
想明白了这些事情,秦煜转身回家,准备好好休息一下,迎接明天朝堂上的狂风暴雨!
……
大兴殿作为北戎群臣议事的大殿,自然是有一番巍峨气度,高大宏伟,在清晨的阳光下格外的庄重肃穆。
秦煜迈步走了进去,这是他第三次进来这里,头一次是他接受大戎王册封的时候来露了个脸,第二次就是过年的时候的大朝会。
对于这位朝廷新贵出现在这里,在场的一众北戎官员们自然都很意外,因为秦煜虽然不是白身,但也没有一个像样的官职,按道理来说是没必要来上什么朝的。
而那些知晓什么情况的官员们看向秦煜的目光就格外的“意味深长”了,甚至有不少人都在面露冷笑,新帝登基,正是要做出点事情证明自己的时候,这个节骨眼上,不管是官员还是世家,哪一个不是把自己的尾巴夹紧了做人?生怕招惹什么祸端,触怒了新君,给自己和家人招惹祸患。
可小子到好,听说他大白天的就敢在大街上调戏良家妇女,关键这事你做了也没什么,藏好了就行,可偏偏这小子还被人给指认出来了!也不知道陛下到底会如何处理这个胆大包天的家伙!
一想到这里,那些原本站在秦煜附近的官员都是情不自禁的挪动脚步,远离了前者不少。
因为刚过年节不久,这会朝堂上主要讨论的就是未来这一年都要做些什么,军方要经费,官员要轮换,还有各种类似粮草,贸易,水利等等各种的事务都要拿出来议一议。
等到差不多把事情处理好了,时辰都已经过了正午了。
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刚刚有些松懈下来的样子,一名身穿青色衣袍的御史就迈步走了出来,恭恭敬敬的对着坐在龙椅上的拓跋天宝行礼上奏。
“启奏陛下,昨日申时,华阳县子秦煜与昌平坊间调戏良家妇女,被百姓阻止却不改恶心,显露身份威胁,百姓深惧之,有义士出来阻拦,他不但妄图殴打义士,还让京城令谷阳学调兵协助他施展恶行,此等罔顾国法,无法无天之辈,臣如何能与他同时位列朝堂之上?”
“臣弹劾华阳县子秦煜,色胆包天,肆无忌惮,视我北戎律法与无物!人证物证俱在,请陛下圣裁!将其诏付有司,即刻问罪!”
御史的话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在他的描述里面,秦煜就是一个违法乱纪,窃据宝位的恶徒,欺凌百姓,肆无忌惮,让人不由大为震怒。
“终于到了重头戏了啊。”
秦煜打了个哈欠,前面朝堂上议论的事情根本轮不到他插嘴,无所事事的站了半天,他都要睡着。
令那御史十分意外的是,他这一番话说下去,作为皇帝的拓跋天宝没说话,三公之首的独孤信没说话,甚至连六部尚书也没一个说话的。
他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顶头上司,掌管御史台的贺楼家家主贺楼文德,可问题是后者此时也是一脸茫然之色。
不对劲!
在朝堂上浸淫多年的贺楼文德敏锐的发现了风口不对,一种不祥的预感从他的心内之中萌发。
这个时候独孤信站了出来,这老东西前不久从秦煜那分了好大一块蛋糕,这时候肯定是要帮秦煜站台的。
“启奏陛下,秦煜也是军伍出身,那军队里面什么地方大家还不知道么?那待的久了,看头牲口都是眉清目秀的,他一个大小伙子,好不容易回到了正常生活,免不了犯点小错误么。”
“而且秦煜也有些微功,年纪又不大,小小惩戒一下就好了,罚他点银子让他长长记性,什么诏付有司就太过了!”
听到独孤信的话,朝堂上两个人立马就是脸色大变,第一个是秦煜,他狠狠瞪了一眼正咧着嘴对自己笑的独孤信,这老毕登,帮忙也不会好好说,什么叫老子军队待久了看牲口都眉清目秀的?
至于另一个就是贺楼文德看,他则是意外于独孤信为什么要保秦煜,明明他们才是同气连枝的北戎八姓啊!
自己今天为了搞秦煜,也是花了不少本钱的,要是没把后者怎么样,他贺楼家以后在圣京的权贵圈子里还怎么能抬得起头?
贺楼文德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结果就见到拓跋天宝开口了:“秦煜,既然有人弹劾你,那你就出来说说事情的经过吧。”
听到拓跋天宝这话一出口,贺楼文德的脸色立马就变得苍白无比,拓跋天宝这口气很明显就没有打算问罪秦煜的意思,能拿到朝堂上讨论的“小事”,是必要要有一个分明的,如果秦煜没有错,那错的人就只能是贺楼家了。
可是自己不就是为了帮女儿出出气,想要收拾一下秦煜么?就算这事是被拓跋天宝知道了,申斥两句罚点钱在加个赔礼道歉也就过去了,可看拓跋天宝这意思,明显是要把这事上纲上线啊!
难不成这里面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听到了拓跋天宝的话,秦煜迈步从队列之中走了出来,微微拱手开口说道:“臣是个粗鄙之人,嘴笨的很,对此事没有什么好申辩的,陛下圣裁就是了。”
听到了秦煜的话,满朝文武顿时就是一惊,秦煜怎么敢这么和拓跋天宝这个皇帝说话?他不要命了么?
“看来秦县子是对朕有怨气啊。”
拓跋天宝轻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开口说道:“确实,这事还真是朕对不起秦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