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2发出尖锐爆鸣:“不可以啊啊啊啊!”
小胖崽的身子都在颤抖,却没有停下。
“对不起叮叮,可是不能有人欺负鱼儿的家人。”小胖崽知道,叮叮不喜欢他这样。
“这肮脏浊臭的血液怎么可以玷污统的乖崽!让统来。”
1002把崽推至一边,机械之躯化作40米的长刀,几乎划过整个大帐。
冰冷的机械之躯泛着墨青色的光泽,1002把小胖崽眼睛遮住,一刀下去:“八十!”
笑话,统又不是人,统连什么是善良都不知道。
杀人对他来说,就跟踩死蚂蚁一样。
虽然大哥骂统畜生,但是统转念一想,某种意义上,统还真就是畜生。
人类将非人的物种定为畜生,系统又不是人,那不就是畜生?
1002觉得这个逻辑思维通。
墨光乍现,一阵猛烈的风袭来,整个大帐拔地而起,将场景映照在每一个人眼中。
血影重重砸在地上,只见狂沙飞舞,那支离破碎的躯体顷刻不见了踪影。
1002满意地看着众人或是呆滞,或是震惊、或是狂热的眼神。
就是这个味!
这人死的可和小胖崽没有一点关系,这是天怒,这是天罚。
做戏就得做全套,封建社会就得装神弄鬼。
1002早已炉火纯青。
经过四年的沉淀,他,1002!
早已不是让小胖崽挂在天上下不来的废物统了。
“不错。”主系统抬手,几片乌云自远方飘来,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将一切冲刷殆尽。
夏日炎炎,带着湿意的清风拂面,将一切燥热、疲惫尽数洗去。
众位老将抬眼,感受那凉凉细雨落在脸上,心中大感震惊。
为何他们会生出一种,这天地像是太子之父的错觉。
殿下要杀人,被阻拦后,自天而降一道银光,将人劈开几瓣。
人死了血液洒了一地,便下起雨来毁尸灭迹。
最好还要这带着凉意的风拂过。
不是有这么宠孩子的吗?
合着太子想杀人,老天爷亲自来杀,还顺带扫尾。
天命之人,万世之君,有这么离谱吗?
叶老将军脸涨得通红,讷讷道:“天气真好啊!”
要知道,老将军清晨起来,还说这天气炎热呢。
众人抬起头,看看只有原来大帐所在的位置下起了小雨,一个个眼神飘忽,附和道:“甚好啊,甚好!”
“老臣甚至还想赋诗一首啊!”
说话的人,肚子里的墨水足以和小胖崽相互媲美。
几人看着他,仰天看天,倒也不必如此!
老天爷1002、主系统:深藏功与名。
小胖崽吸吸鼻子,嘴巴微微撅起,鼻尖与眼眶都泛起了红。
他慌忙低下头,掩盖自己的无措与感动。
鱼儿以为,叮叮只想要乖乖的鱼儿。
没有人会喜欢,想要砍人的鱼儿。
可是世界上,总有人(统)偏心的这么彻底。
毫不怀疑,若不是小胖崽天性如此,两个没人性,没良知的系统会养出怎样的混世魔王,灭世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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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熙帝带兵连追几里,进了一出林子,便觉得此地寂静得像是没有活物。
眉头一皱,便知有异。
他一抬手,翻身下马,示意众将士在此停歇。
疏星淡月,断云微度。
静夜沉沉,浮光蔼蔼。
周围的空气似乎像凝结了一般,静悄悄的。
“升火。”行军打仗,过夜是常有的事。
几乎每个将士身上,都带了几个火折子。
圣上话音刚落,就见一簇簇火光自旁升起。
六月的天气,受着烈火的烘烤,众人的脸上流下滴滴汗珠,形成一条条痕迹。
事出反常必有妖。
明熙帝不再说话,令将士坐下,自己站在原地,警惕地凝视着周围。
从前兴兵时,还不曾遇过这样一幕。
他拧着眉头,不知这设计之人要上演什么好戏。
夜晚、林子......
正当他思索的刹那,就见一声稚嫩的呼喊:“父父!”
声音回荡在林中,那么悠长。
银羽军有些躁动,一个个伸长脖子,转着脑袋。
太子怎么在这里,莫不是被人挟持?
明熙帝的思绪陡然停滞,不由得生出几分惧意。
关心则乱。
圣上不免与众人想的一致。
“我儿?”他的眉眼染上一丝焦急,目光在四周逡巡。
“咔嚓——”枯枝被踩踏的声音,众人寻声看去,就见一棵老树下,站着一个模模糊糊,身型幼小的孩子。
“父皇,救救我。”稚嫩的声音含着无边的痛苦。
铁链声响起,明熙帝瞳孔一缩,就见那孩子脚下,有粗大的铁钩穿过脚腕。
“放肆!”
风轻云淡的圣上双眸血红,颀长的身姿都站不稳,往后倒退了几步。
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心神俱震。
飘忽的声音传来,分不清男女:“晏寂渊,扔下兵器,自缚双手走过来,不然小心你独子的命!”
铁链一扯,又是哀哀的哭泣声。
这声音像是有穿透力一般,直击众人心底。
“陛下,陛下不可。几位将军都在军中护持,殿下定安然无恙,莫要中计!”
谁都有所怀疑,可身为人父,哪怕有一丝可能,明熙帝都不敢冒这个险。
这是他心尖尖上的孩子啊!
圣上不发一言,利索卸去甲胄,兵器,自缚双手。
见明熙帝那般配合,说话的人不免得意:“现在,我又改了主意,你自断双手,不然,我就砍断你儿子的手!”
“陛下不可啊!”
“父父!”
两种声音交织在明熙帝耳中,他双眸赤红,说道:“取刀来!”
“哈哈哈,陛下可真是爱子如命。”
左右哆嗦着将刀递过去,就见陛下眼也不眨,径直朝自己手腕砍去。
“小渊!”此声落下,而在此时,一直寻找着方位的圣上手腕一翻,长刀抬手射向一处。
一声闷哼传来,随即便是重物砸在树叶上的声音。
明熙帝缓缓直起身子,接过甲三递过来的帕子,若无其事地擦了擦眼角的泪:“倒真被你们骗过去了,可惜,朕许久不曾听见父皇这一称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