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恬恬话音刚落,梁子穿着一身高定西装,衣领上还别着一枚钻石领针,应该是被造型师精心改造过了。
不像他俩刚在一起那会儿,梁子成虽然也是一身大牌,可他那种混搭风让人一看,就像青年乡镇企业家的感觉。
看到我的瞬间,他神情闪过一丝不自然,左手下意识地拢了拢头发,我知道,这是他觉得紧张时的一个习惯性动作。
不过很快他又镇定自若地对着萧世秋微微一欠身,有些谦卑地笑着说:“萧伯父好,恭喜萧伯父和、和、和夏小姐喜订良缘,幸福绵延。”
我微微颔首,作出一副慈爱的模样,不管像不像吧,反正长辈架子还是要摆一下的。
我瞥了一眼萧恬恬微微凸起的小腹,笑得很是温柔,“你有心了,恬恬怀着身孕呢,你还特地陪她来参加我们的订婚宴。
今天人多,我和你伯父没法照顾周全,所以你要小心照顾好她,千万别磕了碰了。”
梁子成笑容有些僵硬,但还在硬撑着,神色复杂地看着我,萧恬恬眼中的怨毒则是毫不掩饰,她冷哼一声:“夏小姐还没进萧家门的,就开始摆萧太太的谱了?对我这么关心,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你有多贤惠呢。”
我怎么就看着不贤惠了?我正要怼回去,萧世秋先开口了,萧世秋轻笑一声,手指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我的腰际,目光却凌厉地扫向萧恬恬:“怎么跟你夏阿姨说话的?”
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上位者威严,“她既然是我未婚妻,自然就是萧家的女主人。你作为晚辈,该有的礼数都忘了?”
梁子成见状,立刻拉了拉萧恬恬的袖子,低声劝道:“恬恬,别这样,好好跟伯父和、和夏小姐说话。”
萧恬恬一把甩开他的手,眼眶泛红,声音却尖锐起来:“爸!她算哪门子女主人?她才认识你多久?一个小三凭什么——”
“凭我选的!不要再让我听到你对她侮辱的话,你明明很清楚,我和你妈的婚姻名存实亡很多年,遇到而且遇到她的时候已经离婚了!”
萧世秋声音严厉地打断她,眼神冷了下来,“你若是接受不了有后妈,不如称我一声堂叔,叫她一声堂婶。”
萧恬恬脸色瞬间煞白,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梁子成也慌了,连忙赔笑:“萧伯父,恬恬只是任性惯了,这会儿情绪有点激动,她其实很替您高兴的。” 说着他也不顾萧恬恬挣扎,一把拉着她往宴会厅快步走去。
梁子成可是太清楚这个萧世秋女婿身份的含金量有多高,一旦变成堂侄女婿了,那可一下子贬值好多。
萧世秋连眼神都没给他们,只是低头看我,语气里带着宠溺,“把他们赶跑了,解气了没?”
“我也没生气啊,”我故意昂着头骄傲地说,“不过你这个样子倒是很像一个抛妻弃子的昏君啊。”
他哈哈大笑,“历史上哪个昏君像我这么惨,当了十八年的接盘侠,老婆孩子都不是我自己的。
到了这个岁数才总算有个自己的老婆了,不宠着点怎么行。”
“对对对,就你最惨,不过横竖那是你堂哥的孩子,也是你们萧家的种,现在总算成年了,你也对得起他了。”
他俯身在我额头上印下一吻:“踩了半天高跷,累不累?要不要先去休息室坐会儿?一会儿还要出来站好长时间呢。”
“高跷?”我哭笑不得,“你管我这双Louboutin叫高跷?被她家粉丝知道了,你会被姑娘们怼死的。”
说笑间,他领着我往宴会厅走去,“时间还早,我们先去楼上歇会儿。”
“不用在门口迎宾吗?”我问萧世秋,毕竟这方面我没啥经验。
“不用,有那么多工作人员还用咱俩自己迎宾?”他撇撇嘴有些老大不乐意的样子,“你看我像门童吗?”
我扑哧一乐,“大资本家,你这是赤裸裸的职业歧视!革命工作不分贵贱!”
刚一进大厅就见不远处的媒体记者正对着我们疯狂拍照,闪光灯晃得人眼花。
这么多人围观,我下意识地站直身体,变得端庄起来,谁料他却像看不到周围有人一样,原本和我只是手拉手,这下直接改成搂着我的腰了。
“别闹,”我轻轻推了推他,“这么多人看着呢,还有人在拍照。”
谁知他非但不收敛,反而还旁若无人的在我额头上亲了一口,“让他们拍,以前总是看着撒狗粮,今天总算轮到我了。”
真是奇奇怪怪的攀比心!
他真是说到做到,走着走着突然不走了,装模作样的开始看宴会厅里的布置,我看他这副样子有些摸不着头脑。
正想问他怎么了,他低头压低声音说:“给他们个机会。”
还不等我想明白这话的意思,就见几个举着话筒的记者正朝我们走过来,萧世秋立刻露出友善的笑容,“几位是有什么想问的吗?”
我瞬间懂了,他这是故意引媒体来采访他呀,他可真够主动的。
我记得哪家杂志的记者还吐槽过,采访StG总裁太难了,甚至还让助理放出话,他本人不喜欢接受采访,媒体有事去问公关部,都来采访他了,还养着公关部干嘛。
今天画风变了呢。
他这话一出,刚才还有些犹豫不定的记者顿时大喜,立刻争先恐后地围了上来,闪光灯此起彼伏。
为首的女记者抢先开口:“萧总,听闻您和您的未婚妻相识时间不长,请问您选择在此时匆忙订婚,是否与您女儿即将结婚有关?”
萧世秋从容一笑,温热的大手始终放在我的腰上:“你们这么问,是觉得我这订婚宴像是匆忙准备的吗?”
记者自知失言,赶紧找补,“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您的订婚宴一看就是筹备了很久,花了很多心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