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寿灵活闪躲,竖起手掌,放在面前,鞠了一躬,“你们需要。”
他语速很快,说了一大通薛婉怀孕时遇见的诸多意外。
蔚令伟瞬间警惕,挡在薛婉面前,“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知道的如此清楚!”
华寿掐了掐手指,“自然是算的。”
薛婉拉开蔚令伟,“不然,让他算算?正好我们也发愁。”
蔚令伟握住薛婉的手,松了口,“行吧。”
华寿走到旁边的小床,小婴儿不哭不闹躺在里面。
蔚令伟立即将华寿拦在两步之外。
华寿欣慰的笑了,“真像,完全一模一样。”
蔚令伟:“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华寿:“我能看出他日后的容貌。”
蔚令伟显然不信,没有好脸色,“无关的话不用说了。”
“瞧你急的。”华寿挤了挤眼,平复激动。
薛婉问道:“大师,你这边有什么建议吗?”
华寿一脸深沉,“孩子说,他想名里带铎字,可发声响的大铃,微风而过,风铎清脆悦耳。”
蔚令伟碰了碰婴儿肉乎乎的手臂,“你什么时候说的?”
婴儿“哇唔哇唔”兴奋地喊了出来,双手双脚在空中扑腾,看起来满意极了。
薛婉笑了,“宝宝喜欢,可以的。”
蔚令伟持着保留意见,“有什么寓意吗?”
华寿走了几步,“孩子出生时,灾祸来袭,铎谐音躲,寓意他日后可躲灾祸,健康平安一生。”
蔚令伟听进去了。
出生时候的大风大雨一夜便停了,事后调查,也并非台风。
所有人不在意,但他一直耿耿于怀。
如今这名字,算是正中他心坎。
夫妻二人当场认定,孩子取名蔚铎。
华寿悄悄靠近孩子,拿出一个红色锦囊,挂在婴儿床一角的支撑木上。
蔚令伟揪住他衣服,“又想做什么?”
“我送孩子的诞生礼。”华寿冲锦囊挑了挑眉,“打开看看。”
蔚令伟垂下眼眸,充满警惕。
从布袋子里拿出一串缤纷的手串,看起来十分精致昂贵。
蔚令伟:“这看起来价值不菲,你确定?”
华寿微笑点头:“确定,但现在不要给孩子,等以后你们再给孩子。”
薛婉疑惑,“以后,是什么时候?”
华寿转身离开,留下一句话,“等时机到了,你自会知道。”
—
“大师就是这样说的。”
薛婉说完曾经的故事,拉起风棂的左手腕,“你瞧,是不是一样,我看见你这串,就觉得一定是大师所说的时机。”
风棂沉下心思索。
时机?
像是她师父会说的话。
她问道:“我能看看吗?”
“当然。”
经过薛婉同意,风棂拿在手中,感受不到任何关于那位大师的气息。
她问:“您把手串放在哪里保管的?”
薛婉:“降香黄檀所制作的盒子中。”
风棂明了,多年来,手串被腌入味,原本的气味全被盖住了。
蔚铎双手交叉抱胸,“妈,这么多年,你没跟我讲过呢?”
薛婉:“大师说先别给你,我当然不能告诉你了。”
风棂递给薛婉,“阿姨,还您。”
薛婉拿过来后,直接塞进蔚铎手中,“现在给你了。”
蔚铎挂在食指上,转了两圈,问风棂:“你喜欢吗?”
“我想要。”风棂直言感受,她没觉得喜欢,但她知道,这手串藏着秘密。
那位大师既然能有神界手串,不是普通人。
她带回去好好查查。
“手。”蔚铎摊开手,手心向上。
薛婉急切地阻拦,“儿子,这是大师送你的,你真的要送人?”
“确定。”蔚铎主动拉起风棂的手。
他认为,信风棂比信大师要灵。
蔚铎用五指撑开手串,套进了风棂的手。
他指头轻轻一拽,珠子从手掌滑到了手腕,与另一串相碰,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然后他握住了风棂的手没松开,两只手一起放下来。
薛婉捧着脸颊,“看见你们幸福,我也高兴了。”
蔚铎:“行,没别的事,我先送她回去了。”
“好好好,风棂常来玩嗷。”薛婉一路送到了门口。
合上大门,薛婉跑到院子,低声尖叫,“蔚令伟!你看你儿子,真争气啊!我喜欢风棂!”
蔚令伟勉强扯出笑容,“风棂家世太普通,老爷子知道是要发飙的。”
薛婉:“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呗。”
车库。
蔚铎一路牵着风棂的手,愈走愈慢。
风棂几次想收回手,都没成功。
“蔚铎,结束了,可以松手了。”
蔚铎脚步猛停,转身的同时弯了腰,瞬间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风棂吓了一小跳,往后一退。
脚尖刚着地,牵着她的那只手,轻轻一拽,又将她拉回原处,甚至比原来更近。
呼吸间混杂着对方的气息。
她眼神没有波澜,淡淡地打量他的脸,发自肺腑道:“蔚铎,你长得很好看。”
突如其来的一句夸奖,把蔚铎准备的措辞全打翻了。
他没有沉住气,鼻尖发出笑意,脑子越想越雀跃。
他下意识站直身体,脑袋四处转悠,藏不住笑声,“别爱上我啊,没结果。”
“人不会结果,树木开花才会结果。”风棂没有思考,接上话。
蔚铎被浇了一盆冷水,笑容渐渐消失,理智回来了。
“可以走了吗?”风棂见状,径直走向他的车。
蔚铎没开锁,车门打不开。
她站在车门边上等。
蔚铎从后走来,挡在她面前,神情变得特别认真,“我问你一句。”
“嗯?”风棂看向他。
他逐渐逼近,她后背靠到了车上,一片冰凉。
蔚铎双手压在车上,将她罩在怀里,“风棂,你对我什么感觉?”
风棂余光左右瞥了眼他的手臂,轻微皱眉,“没有感觉。”
蔚铎舔了舔唇,又问:“没有喜欢我对吧?”
风棂:“这是问的第二句。”
蔚铎窘迫笑了,不好意思对视了。
风棂没让他难堪,回答的谨慎又认真,生怕被误会,“如果你指的是爱情的喜欢,我确定没有。”
蔚铎放下手,后退一步,搓了搓后脑勺的头发。
不对啊,跟他预料的怎么不一样?
风棂从他变幻莫测的表情看出来了。
她解释道:“今天只是演戏,你不用误会。牵你的手,与摘花采果一样,只是必要的触碰。喂你吃东西,与喂养宠物也没有区别。”
“可以了!”蔚铎抬手打断,心中一阵苦闷。
原来他才是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