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创始人?”众人纷纷发问。
李科将拎起的文学报放下:“知道仓颉造字吗?我们算作是仓颉,虽然这有点些诋辱先贤,但我们确实造了一个新东西出来。”
“可这个邸报一样的东西真的能让我们名扬四海或是赚到钱吗?”王希孟突然发问道,他出身贫寒,有这些疑惑也是正常的。
“我离北上汴京还有半个月,就这半个月为期,我们以事实见真章。”
……
形成一个完整的写稿,排版,印刷,批量生产,再到最后的渠道销售,推广,再销售。
这些都非常的繁复和困难,充满了未知,让李科充满焦虑同时也干劲满满,他在现代时候就畅想着自己创办一个期刊,来传达自己的美学理念。
他忽然想到自己还可以将现在各种知识带入宋朝,极有可能做到一个文化思想的改变。
李科在徐老掌柜和金老五的帮助下,已经初步磨合完成了文学报纸的批量印刷流程,每天全力运作能印出近万份报纸。
李科还想着光是印刷黑白的实在太过普通,他还打算设计套版的彩色印刷,有点类似现代的套色喷漆最后形成一个完整的色彩形象生动的画面。
但这对金老五的要求实在太高了,李科生怕他撂挑子走人,但他也不得不佩服金老五刻版的能力,金老五不仅能将字刻得小,更能将王希孟和祝安山所画的画完整的表现出来。
而在李科的预想中,他在杭州江南布置好,便前往北方的汴京也设置一个,这样借助南北地区的中心城便能向四周辐射。
李科边思考着边手上不停,他正坐在自己手下最大印刷局的办公室,设计后续几期的报纸。
忽然门外闯进一个人来,是王希孟,他神色激动,跌跌撞撞地就进来了。
李科打怵的心里,看着这样的情形顿时放松下来,他知道事成了。
王希孟踉跄几步,倚在李科的桌案边,双手紧握成拳,不住地颤抖,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慌乱:“李兄,大事不妙!青云斋……青云斋竟有人胆敢上门滋事,意图砸我们的场子!”
李科方才稍稍放松的心弦瞬间紧绷,猛地自椅子上弹起,目光如炬,急切追问:“发生了什么,是谁竟敢如此胆大来青云斋的寻事?”
要知道,这青云斋,背后可是站着两浙一路的直辖大人之子,他们三人虽自命风流才俊,不去主动惹事做跋扈之徒,但单凭这份背景,发起怒来也是江南也是没人敢直面的。杭州城内,无论是白道还是黑道,无不心知肚明,青云斋非同小可,它不仅是文人墨客汇聚之地,更是权势的象征。
“正值我们店铺门庭若市之际,杭州城内的各界人士,乃至远道而来的商贾,皆争相抢购,意图将我们的货物销往四方,生意之兴隆,前所未有。”
王希孟缓了缓。
“然而,就在生意越来越红火的时候,一群江湖人士竟出现在门前,将我们的店铺围了个水泄不通。”王希孟言语间透露出一丝惊恐,“他们个个身手不凡,气势汹汹,咱们的伙计虽尽力阻拦,却终究是被一一击退。”
李科眉头紧锁:“他们究竟有什么目的?安有梁他们可有得到消息,知晓此事?”
王希孟回道:“他们指名道姓的找李兄你,安大哥受了伤也被堵在了里面!”
风波稍歇,却又暗潮涌动,李科心中忧虑重重,不知自己在踏上北行之路前,能否将眼前这“现代文化传播”的大事妥善安排好。
“如此,我们便分头行事。你速去衙门报案,我则亲自前去探探那些人的虚实,看看他们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敢如此嚣张!”
李科和王希孟跑过院子,院子内金老五和徐老掌柜正研究着李科给的设计图纸,他俩问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匆匆忙忙?”
但李科没有回应,骑上马后,不一会便赶到了青云斋。
只见斋外围满了吃瓜群众,他们听到李科急促的马蹄声见到马上之人,不禁大喊道:“来了,来了,李科,李探奉来了!”
尽管李科并未身着探奉那标志性的服饰,然而,他一旦出现,人群便认出了他,不由自主地为他让开一条通路。
青云斋那青灰色的石阶上,李科的视线看到一群形态各异的男女。他们或坐或蹲,错落有致地散布在石阶各处,男女老少都有,身形高矮胖瘦不一,衣着更是千奇百怪,最奇怪的那个在李科眼里像一个山顶洞人一般,全身上下只围着块动物毛皮。
李科从这些人的眼神中看到一种混合了慵懒与蔑视的光芒,当这道目光集体转向李科时,他不禁感到一种微妙的压力,仿佛自己瞬间缩小成了众多角色中不起眼的小喽啰。
望向青云斋的门槛外,只见两位身着华丽服饰的青年背对着门扉静立。
他们的发髻被打理得一丝不苟,闪烁着精致的光泽,腰间紧紧束着镶玉腰带,而那两块吊坠,宛若蕴含了宝光隐隐垂在腰间。
这两人的气质与阶下那些江湖人士截然不同,仿佛来自迥异的两个世界,没有丝毫的共通之处。
但他们确实是一伙的,李科看到青云斋的门半掩着,可以隐约地看到青云斋的伙计正拿着棍子与那两个年轻人对峙着。
显然青云斋里面已经乱成一片了。
而这时,那两位年轻人像是听到李科的到来,缓缓转过了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