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郁清欢的说辞,太子妃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动个不停。
她心中暗自叫苦不迭,深知这件事情是传到太子耳中,自己恐怕也难以逃脱责罚。
此时,太子那低沉而锐利的目光如同两道寒光,直直地射向太子妃。
太子妃勉强挤出一丝惨淡的笑容,“郁嫔啊,常侧妃她……她不过是与你开开玩笑而已。说起来,这事儿都怪本宫,未能及时责罚于她,至于你生病之事,本宫瞧着你面色不佳,需不需要传召太医来瞧瞧?”
太子妃这番话明摆着就是谁也不想得罪,同时又害怕惹恼了太子而招致罪责,只想尽快将这场风波平息下去。
然而,太子对于太子妃这种息事宁人的态度显然并不满意。
他听闻此言后,目光愈发冰冷如霜,只见他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语气森然地说道:“既然太子妃也承认郁嫔确实病了,那就说明郁嫔并未说谎欺骗众人。
可常侧妃身为侧妃,竟然动辄就出口辱骂、动手打人,如此行径实在恶劣至极!不知此等罪过应当如何论处呢?”
常侧妃一听太子妃竟然不帮着自己说话,而且太子还要处罚自己,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连连高呼:“冤枉啊!妾身实在是冤枉啊!请太子殿下明察秋毫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膝行几步,想要靠近太子求饶。
然而此时,太子妃眼见着太子即将冲自己发火,心中一阵慌乱,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发黑,身子一晃便直直地晕倒在了地上。
周围的宫人们见状,惊呼一声,手忙脚乱地赶紧上前扶住了她。
太子见此情形,眉头紧紧皱起,不耐烦地说道:“既然太子妃晕过去了,那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去把御医叫来给她瞧瞧!”
说完,他便不再理会太子妃这边的状况,转而面向众人,面色阴沉,语气郑重且带着一股无形的压迫感:“侧妃常氏,不仅不能以身作则,反而肆意打骂嫔妃,如此行径简直恶劣至极!即日起,将其贬为奉仪,并罚禁足半年!不得踏出寝宫半步!”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一个个噤若寒蝉,浑身冷汗直冒。
她们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一向温和宽厚、待人和善的太子殿下,今日动怒起来竟会如此严厉,对常侧妃的处罚更是重得超乎想象。
要知道,这奉仪之位乃是太子后宫中位份最低者,与之前的侧妃身份相比可谓是云泥之别。
常锦真听到太子的这番宣判,整个人如遭雷击,瞬间瘫软在地。
她泪如雨下,哭得声音嘶哑,不断叩头哀求道:“嫔妾知错了,嫔妾真的知道错了,请太子殿下开恩,收回成命啊!”
然而此时此刻,太子已然下定决心,任谁也无法动摇他的想法。
常锦真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会被贬为奉仪,这让她无论如何都难以接受。
可是太子却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直接命人将郁清欢送回彩音轩,好生调养休息。
郁清欢从常锦真身旁走过,脸上毫无半分怜悯之情,甚至带着冷笑,常锦真真是愚不可及!
当太子妃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听闻了太子对常锦真的惩处之后,心中要说不害怕那肯定是假的。
但更多的,是强烈的妒意涌上心头。
她实在想不通,太子为何会为了区区一个郁清欢而如此大发雷霆,甚至只是些微不足道的事,便对常锦真施以这般严厉的惩罚!
就在当天夜里,太子留宿在了郁清欢的寝殿之中。
其实一开始,太子本以为郁清欢身子娇弱,又遭受了常锦真的斥责辱骂,所以才想着来陪伴安慰一下她。
哪曾想到,郁清欢沐浴完毕后,面色看起来竟是颇为不错,而且还换上了一身艳丽的绯色衣裙。
只见她娇柔地趴伏在太子怀中,轻声呢喃道:“殿下对嫔妾可真好呀,嫔妾无以为报,只想尽心尽力地服侍您。”
果真是个狐媚子!
那一晚,彩音轩叫了三次水。
待到最后,郁清欢终是体力耗尽,疲倦不堪地趴在太子怀中沉沉睡去。
……
第二日清晨,太子妃得知太子留宿彩音轩,再也按捺不住,起身前往凤仪宫请安。
见到皇后之后,郑宴宁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双膝跪地,行了一个大礼。
皇后见状,微微一愣,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之色,开口问道:“宴宁,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匆忙地前来请安,还行此大礼?”
郑宴宁抬起头来,眼中闪烁着泪光,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母后,儿臣此次前来,是有要事要向您禀报。昨日在东宫内发生的事情。”
接着,郑宴宁便将昨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给了皇后听。
“母后,常侧妃虽然有时嘴上不饶人,但她毕竟也是侧妃,昨日之事,只不过是一场小小的误会罢了,郁嫔或许也并未放在心上。可殿下却如此大动干戈,贬她为奉仪。”
郑宴宁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着皇后的表情变化。
她表面上看似在为常锦真求情,实则是想借此事让皇后知晓,郁清欢如今在太子心目中的地位已然非同一般。
太子为了她,竟然毫不顾忌,这般严厉地惩罚常锦真。
皇后静静地听完郑宴宁的叙述,眉头渐渐皱起。
她自然是清楚太子对郁清欢的宠爱之情。因为对于郁清欢,皇后,知她知书达理、聪慧过人,并非那种恃宠而骄之人。
因此,对于东宫的这些琐事,皇后一直以来都未曾过多干涉。
可是今日听到太子妃这番话,再看到身旁嬷嬷点头示意,表示所言属实,皇后的心中不禁升起了一丝忧虑和紧张。
她开始意识到,或许太子对郁清欢的感情已经超出了她原本的想象,如果再不加以约束,恐怕日后会生出更多事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