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宴宁此刻的心情舒畅了些。毕竟,她可是堂堂正正的太子妃,这一尊贵身份摆在那里,任那些莺莺燕燕如何娇柔妩媚,也决然无法撼动她分毫。
就如同夏嬷嬷所言,她们就算再怎么美艳动人,又怎能越过自己的地位呢?
除夕当晚,瑶华殿内灯火辉煌,丝竹之声不绝于耳,舞姬们身姿婀娜,长袖善舞,犹如仙子下凡。
皇帝与皇后端坐于上方,面带微笑,心情格外愉悦。
而太子和太子妃则分别坐在下首,目光专注地欣赏着精彩绝伦的歌舞表演。整个大殿充满了欢声笑语,皇室中人举杯交盏,气氛热烈非凡。
相比之下,东宫此时倒是显得颇为冷清。
然而,郁清欢却是别有一番心思。她自掏腰包让小厨房精心烹制了诸多美味佳肴,还特意准备了香醇美酒,让服侍她的宫人都可以尽情享用,务必吃得开心、喝得畅快。
她还让成嬷嬷给苏蕙的院子送去了一些美食和酒,苏蕙也欣然接受。
“今晚太子和太子妃皆不在东宫,诸位也就无需拘谨啦,咱们辛辛苦苦忙碌了整整一年,今晚便在此地一同守岁吧!”
郁清欢面带微笑,声音清脆悦耳。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齐声叫好。
一时间,厅堂内欢声笑语不断。
大家热热闹闹地享用着晚膳,彼此说着各种吉祥话,互相祝福新的一年平安顺遂。
郁清欢则让成嬷嬷与竹苓陪伴左右,一同用餐。
今日那小厨房特意送来一壶香醇可口的梅子酒,郁清欢轻抿一口,顿觉一股清香在口中散开,唇齿间皆是馥郁芬芳,令她难以抗拒,情不自禁地又饮下一盅。
一旁的竹苓见状,面露担忧之色,轻声劝道:“主子,饮酒虽能助兴,但还是莫要贪杯,以免伤了身子啊。”
郁清欢却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笑道:“此酒口感温和,并不醉人。难得今日高兴,多饮几盅也无妨。”见自家主子心情甚好,众人也不便多加阻拦。
恰在此时,不知何时外面竟纷纷扬扬地飘起了洁白的雪花。
不多时,窗外那两棵梅树就已被皑皑白雪覆盖,宛如玉树琼花一般美不胜收。
“除夕之夜降下瑞雪,当真是极为应景!”郁清欢欣喜地望向窗外。
忽然听到巨大的声响,众人都抬起头来。
眼见到不远处的上空中居然燃放了烟火,那在空中绽放开来,犹如一朵朵盛开的花朵般璀璨夺目。
众人皆被这美丽的景象所吸引,纷纷围聚在院子里兴致勃勃地观看着。
郁清欢抬眸望向那绚丽的烟火,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曾经在林州时的情景,她和裴夙站在湖边……
彼时彼景与此刻重合交织在一起,让她心中涌起一种恍若隔世之感,仿佛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久得令她不禁心生迷茫:究竟今日为何日?往昔岁月又是何时呢?
就在这时,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感猛地袭来,郁清欢只觉天旋地转,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一旁的竹苓和老成嬷嬷见此情形,急忙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她,关切地问道:“主子,您没事吧?”
郁清欢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但那股晕眩的感觉却始终挥之不去。
她意识到自己可能是酒喝多了些,有些醉意上头了。于是,她轻轻揉了揉两侧的太阳穴,说道:“我……我怕是有些醉了,想去歇息一会儿。”
此时,夜色已深,眼看就快要到子时了。
郁清欢刚躺到床上,便觉得困意来袭,沉沉睡去。
半夜时分,万籁俱寂,郁清欢觉得喉咙干涩难耐,原来是口渴得厉害。
她迷迷糊糊地刚一睁开眼,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只见床边竟然笔直地站着一个人影!
她惊恐万分,正要高声呼喊来人,就在这时,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传入了她的耳中:“别怕,是孤……”
“殿下?”郁清欢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满脸狐疑地望向那个身影。
借着窗外白茫茫的雪光映照,屋内显得格外明亮。她清楚地看到太子正静静地伫立在那里,身上还穿着今晚参加晚宴时那身华丽的吉服,璀璨的珠翠和精致的刺绣在雪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芒,金镶玉冠束发,整个人清冷高贵。
郁清欢心中不禁充满了疑惑,不知道这般夜深人静之时,太子为何会出现在自己的寝殿之中。
恰在此时,竹苓也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然而令人奇怪的是,竹苓见到太子后竟没有丝毫惊讶之色,看起来对此事早已知情,帮她倒了水喝了。
太子见郁清欢已然完全清醒过来,便转头对竹苓吩咐道:“快去帮你们主子准备衣裳,另外再取一件厚实暖和的毛敞来!”
郁清欢愈发茫然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只见竹苓手脚麻利地为她穿戴整齐,随后又拿来了一件极为厚实的狐狸毛披风,轻轻地披在了她的肩上。
郁清欢实在好奇,这大半夜的太子究竟想做什么,她开口问道:“殿下,您这究竟是要带嫔妾去往何处呀?”
只见太子轻声说道:“孤要给你一个惊喜。”
原来今夜,按照宫中的规矩,太子需前往太子妃所居的长秋殿过夜。
不过他今晚宫宴竟多饮了几杯酒,便只是在长秋殿略用了些茶水,待到子时一过,便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去。
此时,天空中已开始飘起纷纷扬扬的雪花。太子静静地走在寂静的宫道上,任由那洁白的雪花轻轻落在自己的肩头和发梢。待行至彩音轩时,已是夜深人静时分。
当他看到郁清欢已然熟睡之时,本打算就这样默默地在她的床边站上一会儿,然后悄然离开。
可就在这时,郁清欢竟然悠悠转醒过来。
而既然已经被发现,太子裴夙索性决定带着她一同前往一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