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袁总……”
做了袁斯哲好几年特助的简初夏有些为难,提醒道,“这件事现在的热度太大了,不是想压就能压下去的。”
“转发量每分钟都在增加,咱们删一条帖子的功夫,就会有成百上千甚至更多的帖子出现,根本就删不过来。”
袁斯哲沉默片刻,开口,“那也删,告诉宣传部,把手头的事都放下,先把袅袅的麻烦解决了,我不能看着别人这么污蔑袅袅。”
简初夏在电话那头白眼都快翻上天了,袁袅袅都被人捉奸在床了,人赃并获,视频人证都有,哪里来的污蔑。
小袁总哪都好,就是一遇上袁袅袅的事就拎不清。
上一次,袁袅袅打电话说自己出车祸了,小袁总放下开了一半的会赶过去,到了才发现,原来袁袅袅只是脚腕擦破点皮,连扭伤都算不上。
上上次,为了一个紧急方案,公司从上到下通宵加班了半个月,最后关头,袁袅袅打电话来,说下雨打雷她害怕。
小袁总扔下公司所有人,回去哄巨婴去了。
还有上上次……
原本她对小袁总经常挂在嘴边的妹妹还是很有好感的,毕竟,在小袁总嘴里,他妹妹又温柔又善良,又聪明又贴心,是天下第一漂亮,天下第一贴心。
结果,经过了那么多次以后,她才知道,直男的滤镜有多厚。
信男人那张嘴,不如信世上有鬼,真理也。
果然只有女人才能明白女人,她算是看透了,袁袅袅纯粹就是个陈年绿茶,熏出味来的那种。
也不知该说她道行深,还是小袁总太傻,经历这么多次,竟然还对她深信不疑。
好好好,谁让你袁家家大业大、人傻钱多呢。
愿意砸钱玩,随便喽!
不过作为特助,该提醒的还是要提醒到位,虽然,她觉得并不会有什么卵用。
“小袁总,宣传部正在为后天的发布会做准备,要是现在全停下来的话,时间怕是赶不及。”
袁斯哲有些为难。
公司耗费巨大终于新品研发成功,后天的发布会是否成功直接关系到新品上市后的第一波销量。
所有人都在关注,不能有一丝错漏。
牵一发而动全身。
袁斯哲正打算安抚袅袅,告诉她自己再想其他办法,手机里适时传出袁袅袅的哭声。
委屈,隐忍。
“没关系的大哥,公司最重要,我没关系的,是我自己太天真了,才会被人算计到这个地步,都是我自作自受,呜呜呜……”
听着手机里的哭声,袁斯哲刚升起的理智立马被愧疚所替代,当即承诺道。
“好了袅袅,我答应你,会尽力把舆论降到最低,记者那边我会去处理,连袁家的大小姐都敢胡乱报道,我看他们是不想干了!”
转头,袁斯哲就对着内线电话就是一阵吼,“简初夏,按照我刚才说的做,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好的小袁总。”简初夏从善如流,没有一点意外。
安排好这一切,袁斯哲才腾出时间来问,“袅袅,你刚说被人算计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算计你了,跟大哥说,大哥给你出气!”
“大哥,呜呜,你别问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算告诉你也没用,你不会相信我的,呜呜呜……”
袁袅袅哭的破碎,但话却说的云里雾里,叫袁斯成越听越心急。
他直接打断对方的哭泣,大声,“大哥哪次没站到你这边,袅袅,你就是这样看大哥的?”
“你放心,大哥肯定相信你,不论是谁,都不能伤害你。”
得到想要的承诺,袁袅袅终于松口,将自己早想好的话术说了出来。
“我和四哥去喝咖啡,遇上了四哥的一个粉丝,对方不小心把咖啡泼到四哥身上了。”
“然后,四哥就去隔壁酒店开了一间房,我本来打算去商场给四哥买件衣服的,可四哥说穿不惯,让我回家去取。”
“呜呜,我取回来之后,发现四哥的房间门是虚掩着的,以为是四哥故意给我留的门,我就进去了,谁知道,谁知道,呜呜,我不活了。”
手机里除了难过的哭声外袁袅袅再没说一句话,袁斯哲只能从碎片信息里拼凑大概。
无非是袁袅袅给老四送衣服,屋里却换成了其他人,袁袅袅反抗无果,被欺负,还被赶来的记者堵了个正着。
而网上的那些‘因爱生恨’的说辞,一看就是胡说八道。
袁袅袅明显是被那两人当转移焦点的活靶子了。
至于老四开的房间为什么住了其他人,袁斯哲也没多想,只以为是袁袅袅记错房号,走错了房间。
袁袅袅哭的这么惨,有些疑惑就算是他想问,顾及袁袅袅的情绪,袁斯哲还是没问出口。
更是丝毫没听出来,袁袅袅祸水东引,想要往袁斯成身上泼脏水的意图。
如果他的助理简初夏在这里的话,怕是白眼又要翻上天了。
袁袅袅的意图虽然没有得逞,但也成功的打消袁斯哲追根究底的想法,也不算一点收获都没有。
不过袁袅袅却一点都不满意。
这次的事,她认定里面肯定有袁央央的手笔,但她没有证据,没办法把这盆脏水往袁央央身上泼。
这让她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感觉。
往常哪次不是她让袁央央把苦往心里咽,这次却位置对调。
一想到袁央央站在高处,轻蔑嘲笑的看向自己,袁袅袅就浑身难受。
像是吞了二斤黄连一样。
不过没关系,她可不止大哥这一个靠山。
想了想,袁袅袅打算给其他哥哥打电话。
……
袁斯哲好不容易把袁袅袅安抚好,就看到自家三弟的信息,说老爸让他们晚上回去一起吃顿饭。
袁斯哲按了按眉心,只觉头疼,正打算把晚上的聚餐推掉,却再次收到老三的信息。
信息简短干练,直接转述袁父的话:谁要是今天不到场,以后就不用回家了,爸说没有这个儿子。
袁斯哲看的额角直跳。
这种话,袁父这么多年也没说过,也不知道是有什么要紧事,竟然连不要儿子这种话也说的出来。
老三的行为也很奇怪。
那沉闷性子,一巴掌也打不出个屁来,竟然会陪着爸胡闹,这不像是他能做出来的。
可他偏偏就做了。
想不通,袁斯哲一个电话就打给了老三,他倒要问问,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